他说完这话,又挥了挥手,“她是女孩儿,也上不了族谱,将来嫁了人,也是别人家的人,大哥就不用费心了。”
这是怎么回事?谈崩了?陆寒筱看到陈佑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失落,不由得格外刺心,冷笑道,“爸爸,认什么祖,归什么宗?人活一世,活得顶天立地,上不负天,下不负地,中不负黎民百姓,死了之后,自有人记得你,还要什么宗族?免得累了自己名声。”
她说了这话,屋子里不免有两个人在心底里叫好,陆遥风也笑着走过去,搂住了陆寒筱的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道,“说得好,这信阳陈家,祖上的名声还是不错的,不过,都是老黄历了。”
那意思是,现在的信阳陈家,实在是不怎么样。
听了这话,满屋子的信阳陈家人都气得要死,却谁也不敢说话。陈宁凤原本是以爆竹,但她领教过陆遥风的厉害,不敢声张。
“你是谁啊?你胡说什么呀?”
一个身穿浅黄色裙子的女孩儿,便如了那蹁跹的蝴蝶飞到了陆遥风的面前,头上梳着马尾辫,用同色的丝带绑着,她歪着头,姣好的脸上带了些许的怒意,一双好奇的眼却是在打量陆遥风。
这人,陆寒筱认得,是二房的独女陈宁欣,她的年岁应该只比她长了两三岁的样子。
陆寒筱很不喜欢她打量陆遥风时的眼神,带了些觊觎的意思在,陆寒筱便微微朝旁边挪了一步,挡在陆遥风的前面,只听到陈宁凤在阻止陈宁欣,“欣儿,不要这样!”
她边说,上前来,拉着陈宁欣,朝陆遥风赔罪道,“风少,我妹妹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多包涵!”
“呵呵!”陆遥风笑了一下,“可以理解!不过,信阳陈家曾经也算是世家的。”
那意思,便是陈宁欣这等不懂事的年纪小的女孩儿也听明白了。她的脸愈发红,却挣脱了陈宁凤,抢到陆遥风跟前来,“你又不了解我,你凭什么这么说我?难道你说我家族的坏话,我还要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人都是护短的,陈宁欣觉得,陆遥风应该赞赏她才是。
陆遥风虽然年纪也不大,但他是上位者,哪里耐烦被这种小女孩子缠着说东说西?他皱了皱眉头,也懒得和陈宁欣计较,搂过陆寒筱的腰就要走,谁知道,陈宁欣却偏偏不放,她横过来,伸臂拦着陆遥风,天真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生欢喜,“你要给我家里人道歉!”
“哈哈哈!”陆遥风大笑起来,他的声音明明很好听,笑声在客堂里回荡着,但却有种神奇的魔力一般,让听到的人心都跟着吊了起来。
陈宁欣的个子比寒筱略矮一些,她站在陆遥风的面前,只能仰着头看陆遥风,她的心随着陆遥风的笑声扬得高高的,抑制不住的欢喜,她在想,这就是她心目中的男神,她寻寻觅觅这么多年,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令自己心动的男人了,谁知道,不期然间就遇到了,这人就这么撞到了她的眼中。
“想用这种法子引起我的注意?嗯?呵呵呵!”陆遥风的眼睛何等锐利?他淡淡的目光扫过陈宁欣的脸,那么激动,令得他恶心,“不知死活!”
陆遥风说完,抱着陆寒筱就走。陆寒筱被他搂在怀里,她只能趴在他的肩头,便看到陈宁欣原本欢喜的一张脸,此时就好似被冻僵了一般,维持着那种表情,像是戴了一个面具,慢慢地面具开始皲裂,一块一块地脱落,她的脸就沮丧起来,被羞辱后的眼泪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陆寒筱有些不忍心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陆遥风长得这么妖孽,凭什么就不允许人对他生爱慕之心?
陆寒筱这么想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声音快要把屋顶都震翻了,语气说不出的怨毒阴狠,“陆寒筱,我要和你PK,你占自己兄长为老公,你还要不要脸?”
陆寒筱惊慌得忙把脸埋到陆遥风的怀里去,她并不是为陈宁欣下的这个挑战书,她是为她感到害羞,这世上怎么还有这种女孩子,简直是让她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她怎么不直接说要把她的男人抢过去?还说什么PK的话。
陆遥风被陆寒筱逗得哈哈大笑,他这一次倒不是嘲讽,而是真心被她逗乐了。
两人上了车,陆遥风把她放在腿上坐着,笑道:“小小,求我,求三哥,只有三哥才能让你不被那蠢货PK下去。”
陆寒筱挑起眼看他,“三哥,你应该求我,求我不被那蠢货PK下去,这样,你就不用和那蠢货配成对了。”她说完,凑到陆遥风的耳边,语气邪佞,“还是说,三哥想和那蠢货玩亲亲?”
陆遥风只觉得似有一根羽毛扫过他的尾巴骨,酥麻的感觉便朝上窜起,传遍全身,一团火,从他的小腹处烧起,他身下那一处,一下子就硬了起来。
那里挤着陆寒筱,她不由得有些不安,在陆遥风的腿上挪了挪,只听到一声闷哼,她全身就僵硬了一样,清了清嗓子,故作镇静地看着外面,路边的景象不停地朝后倒去,却带不走她脸上的热意。
“信阳陈家发生了什么事?”
好在,陆遥风转移了注意力,开始问开车的冯浩,陆寒筱便竖起了耳朵听。
他问的话很简洁,冯浩却听明白了,陈佑世这一趟是回来认祖归宗的,最后,气急了暴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信阳陈家大房提出了条件,要是想认祖归宗的话,要小姐……”冯浩有些纠结,这话该不该说,他脑中只转了个念头,就有一股威压传来,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道,“要陈先生让小姐与江南南氏的南驰景先生结下婚约。”
整个车厢里,并没有开冷气,此时气温急剧降低,陆寒筱感受最为深刻,她都快冻死了,往陆遥风的怀里缩,揪着他的衣襟,喊他,“三哥,冷!”
释放冷气的人这才收回了气场,冷哼一声,“回去后,让夏宣童来见我!”
“是!”冯浩战战兢兢地道,他就说这话不能说,不能说,可他能够选择吗?幸好开车的是他,此时他连方向盘都差点握不住了,换了别人,还不开到山坳里去啊!为了他自己的小命,他也只有死命地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