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诗花郎看完之后,什么都沒有说,就算他知道这两诗是谁做的,他也不会说,因为说出來便把王安石的处境逼到了绝路。
司马光见花郎看完了两诗,便连忙问道:“花公子,可有从这两诗上看出什么來。”
花郎笑着摇摇头,反问道:“司马大人觉得这两诗如何。”
“好诗是好诗,只是与命案扯上了关系,这难免不让人怀疑啊。”
花郎淡然一笑,道:“司马大人,也许一切都只是凑巧罢了,你又何须说这些诗呢,以我來看,这诗的作者可谓大才。”
司马光不明白花郎为何对这几诗这般高赞,心中虽有些不乐,可此时也说不得什么,毕竟他作为文人,也不觉得几诗能和命案扯上什么关系,只不过百姓都这么说,他也就只好暂作这般想了。
从芬芳楼离开之后,花郎也司马光相继分开,而在花郎回到府上之后,他立马让阴无错去查找一个叫王安石的人,而且就在淮南签书淮南节度判官厅公事这个官职上查找,阴无错从來沒有听说过王安石这个人,他也不明白花郎怎么知道的这个人,可他还是按照花郎的要求去办了。
因为方向很是明确,因此在那天傍晚,阴无错便带來了消息,说淮南城的确有一个叫王安石的,而且的确如花郎说的那样,是个签书淮南节度判官厅公事,如今住在京西胡同。
在得知这些消息之后,花郎点了点头,然后带着阴无错去了京西胡同。
京西胡同是淮南城一个很繁华的地方,这里住的多半是达官贵人,当初花郎他们也是想着在这个地方卖房子的,可是后來现这里的房子沒有特别大的,所以最后就放弃了,再者,花郎也不喜欢这里的热闹。
盛夏的傍晚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美來,京西胡同很繁华热闹,一些书生在那里谈诗论词,几个老者在下象棋,不时的出几声争吵,摆摊的小伙子已经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几个孩童在扑蜻蜓。
花郎他们走过这些热闹景象,最终來的了王安石的家,那是一个一进一出的房子,不算大,可对于王安石这种在外地当官的人來说,已经很不错了。
轻轻叩响门扉,门吱呀一声开了,接着从里面探出一少年的头來,少年一双狐疑的眼睛望着花郎和阴无错两人,问道:“两位是。”
花郎拱手一笑,道:“请问这里可是签书淮南节度判官厅公事王安石的家。”
少年点点头:“正是我家老爷,两位可是我家老爷的朋友。”
花郎摇摇头:“并不是朋友,只是慕名而來罢了,在下花郎。”
那小厮听得花郎的名字之后,猛然一惊,连忙摆手道:“我家老爷不在,你们改日再來吧。”
小厮刚说完,阴无错正准备动手,可就在这个时候,屋内突然传來一个声音:“王全,是何人在外喧哗。”
此时那名叫王全的小厮一脸尴尬,阴无错冷哼一声,一掌将其推开,踏步走了进去,花郎淡然一笑,随后冲屋内喊道:“在下花郎,特來拜会王大人。”
声音落下之后,一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从屋内跑了出來,他跑出來之后,脸上顿时一喜,道:“你就是花郎,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快请。”
王安石的态度与那小厮截然相反,花郎淡然一笑,也不客气,跟着王安石进了客厅,在客厅坐下之后,花郎开口道:“王大人可知在下此行所是为何。”
王安石脸色微变,不过很快又哈哈一笑,道:“花公子的到來,的确让王某惊讶,不过花公子此行的目的,王某还是多多少少猜出來一些的,如今淮南城传出我那两诗与淮南城生的命案有关,而花公子断案如神,想來便是为了这个吧,只是花公子如何得知那两诗是我所写的呢。”
花郎笑了笑:“怎么得知的王大人就不必管了,不过我看王大人好像并不为此事而担忧啊。”
王安石耸耸肩:“清者自清,我不过是写了两诗而已,难不成为了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便整日忧心忡忡不成。”
对于王安石的这种心态,花郎很是欣赏,而他也想,正是因为王安石的这种不惧怕,才让他敢在后來推行变法吧,不然一个为一点小事便担惊受怕的人,如何敢公然对抗整个大宋朝的权贵。
花郎笑了笑:“王大人好魄力,而今天在下來也是想告诉王大人,虽然我知道那些诗是你所写,但我相信你不是凶手,而如今有一事想跟王大人商量。”
王安石望着花郎,有些疑惑不解,道:“我想花公子对我并不算了解,可为何却如此信任我呢。”
花郎耸耸肩:“纯粹就是相信,说不出理由來。”
当然,理由是有的,那便是花郎不相信王安石会是凶手,可这个理由他却不能说,因为这个理由比他现在说的还要扯。
花郎的理由很说不通,不过王安石却很感动,若是一个人沒有理由的信任你,你是不是会很感动。
王安石望了一眼花郎,问道:“你想跟我商量什么事情。”
“很简单,想请王大人以青松散人的名号再写一诗。”
“这……难道花公子就不怕再死一人。”
花郎的神色微微有些凝重,道:“怕自然是怕的了,只是如今这件命案我们能够掌握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所以我想引蛇出洞,给凶手设计一个陷阱。”
只是短短的几句话,王安石顿时明白了花郎的意思,而在明白之后,刚才的感动更深了一些,因为花郎竟然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自己,而此时的自己在别人的眼里,只怕还是个嫌疑犯吧。
对于花郎的要去,王安石并沒有推辞,站在客厅一番沉吟后,随即奋笔疾书,很快便写出了一诗來,诗曰:
茅檐长扫净无苔,花木成畦手自栽。
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