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虽然知道阿南遇到的那个人是谁,可是却并不明白阿南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为何他在藏钱的地方遇到了赵惊,便必须隐忍下來呢。
大家虽不明白,可也沒有着急,因为大家相信,只要阿南继续说下去,那么他们便有可能知道整件事情的一切。
大堂外面的风雪似乎更急了些,听來好像是入了诗入了画的,只不过在大家偶尔失神的时候,会突然感觉到一阵切入肌肤的寒冷。
阿南沉默了许久,许久之后,他这才开口说道:“当时我出狱之后,便在一个认为安全的日子去了藏钱的地方,可是当我到了那里之后,却遇到了赵惊,赵惊看到我之后,有些吃惊,不过他很快便明白了原因,只不过他虽然明白了原因,可是却并沒有证据,当时我们两人來了一场斗智斗勇的比试。”
“当时的情况说來并无什么意思,我只需要说一下结果便是,赵惊怀疑我便是杀死张东的凶手,可是他沒有证据,而我也以此來反击他,认为他是杀死赵惊的凶手,如此一來,我们两人就进入了一个死胡同,只要找不到那笔钱,他根本无法指认我是凶手,当然,那个赵惊根本就不是凶手,我也沒有办法指认他,我们两人这般僵持了很久。”
“后來,我便知道那笔钱财我可能拿不到手里了,因为我相信赵惊一定会到处窥探我的,而我要想拿到那笔钱财,就必须想出对付赵惊的办法來,为此,我便对赵惊进行了反调查,而经过我的调查现,那赵惊竟然是一名逃犯,他在外地进行表演的时候杀了人,然后便逃了出來,当我现这个之后,我便知道是时候对付赵惊了,可是,我太小看赵惊了,我虽然知道了他的秘密,可是却还是沒有办法拿到那笔钱财,因为我如果去拿了那笔钱,那么我们两人就都彼此知道了对付的秘密,而既然双方都是如此,那么那笔钱财我自然不可能独吞了,两个杀人凶手,自然是要分一半给彼此的。”
听到这里,大家已然明白,那赵惊行走江湖多年,兴许也想到了阿南藏起钱财的地方,可是他虽然知道了方法,却并不知道阿南将钱财放在了什么地方,因此才会在那个地方徘徊,而因为阿南的突然出现,让他突然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只是,两个杀人凶手都是半斤八两,结果相互牵制多年,以至于阿南在过去了这么多年之后,才会突然狠心再次行凶,可阿南的再次行凶,是为了藏起的那些钱财吗。
如果只是为了那些藏起的钱财,他又何必苦等这么多年才动手的呢。
所以,当大家明白阿南为何沒有去取那些钱财之后,他们对阿南为何会对龙头以及赵惊动手,产生了很奇怪的怀疑。
龙头曾经帮过阿南,赵惊与他有相好拿捏的把柄,这两个人,阿南绝对不会杀了他们才对,可让大家沒有料到的是,阿南竟然对他们动手了。
花郎看了一眼阿南,问道:“你为何对龙头和赵惊动手,按理來说,他们两人对你应该不存在生命的威胁才对,龙头当年既然放过了你,想來绝对不会再找你麻烦才是,而赵惊有了家室,更加不会与你互相残杀。”
阿南冷冷一笑,随后摇摇头:“花公子,你错了,任何一个人都是会变的,龙头当年因为我救过他的事情而放过了我,可如今他跟张东的女儿张蕊有了骨血,我便是杀死他岳丈的杀人凶手,试想像他这样的人,会不会再对我有所袒护呢,龙头在那之后的生活很是窘迫,这多半是”拜我所赐,试想他会不会因此而对我有什么怨恨呢。”
说到这里,阿南又是冷冷一笑:“再说那个赵惊,正因为他有了家室,所以他才会对那笔钱财更加在乎,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赵惊的生活水平很差,几乎可以跟龙头相比了,可是他还有家室,他有一儿一女等着自己去养活,为了自己的家,他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那笔钱财的,他可以威胁我,如果我不将钱财分给他一半的话,他就告我,虽然那件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可若是真的逼急了赵惊,我相信他真的做得出这种事情。”
“因为这些,为了我的安全和那些钱财,我必须杀了他们两人,因为只有杀了他们两人,我才是真的安全,而杀他们两人,虽然费事,可也并不怎么困难,对于龙头,这些年來我对他了解的再透彻不过了,他借酒浇愁,而一旦喝了酒便想去淮墨胡同看一看自己的女儿,因此,我只需要在淮墨胡同等着他便行了,一次不行就等第二次,总能够听到他的。”
“而那天晚上,我便真的等到了他,那天晚上的雪很大,就像是当年命案重现的那个晚上一样,只不过从前我对龙头是苦苦央求,可那天晚上我却是要对龙头进行刺杀的,而结果是我真的刺杀成功了。”
“至于赵惊,杀他再容易不过了,只需要在他的家里沒有人的时候,我闯进去便行,无论是在体力还是智力上,我都不输于他,因此在那个时候,我很轻易的便杀了赵惊。”
说完这些之后,阿南突然哈哈大笑,可是他大笑之后,却突然呜呜哭泣起來,大家虽然有些震惊,可都很能明白,一个人,为了一百多两银子杀了人,后來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不能够花那笔钱,可当他终于决定花那笔钱的时候,却只在两个biaozi身上泄了一通,就好像他杀人藏钱,只是为了最后便宜那两个biaozi。
这是一件听起來十分悲凉的故事,而故事里的主人公是悲哀的,他不知道人活在世上应该追求的是什么,他因为区区一百多两银子,耽误了自己半生,也让自己这一声,都成为了一个笑柄。
此时,大堂之外,寒风凄苦,大雪纷飞不停,彷如当年那场夜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