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对,又怎么不对?”厉仲寒耐住性子,站定问她。
“夫妻之间,取个别称,我觉得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只是,在你的手机里,我的号码被存为‘小疯子’这件事,你并未告诉我,或者说你本不打算告诉我。这才是我真正在意的地方。”
“如果不是那个花匠,我压根不知道这个细节。因为……就在前几天的早上,你还间接承认你存的是……是……”
荆尔宜内心有些乱,后面的话,竟然说不下去了。
明明在瑞士时,厉仲寒曾经叫过她无数次‘老婆’‘老婆’;可一回国,他们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原点,或者说只比原点好那么一点点。
“老婆!”厉仲寒将她不敢说出口的话说出来,语气加重了些,“我存的是老婆,只是,之后改了而已。”
“之后,是指什么时候?”荆尔宜问。
“……回来之后。”厉仲寒直言。
很明显,这个回来之后,就是指从他们俩从瑞士回来后。荆尔宜心里忽地觉得闷闷的,有些难受。
“厉仲寒……”荆尔宜心脏发紧,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颤声问:“你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厉仲寒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沉稳镇定。
“你后悔和我结婚了,是吗?”荆尔宜眼睛里慢慢盈出泪光,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令人揪心的光芒。“你后悔和我结婚,后悔没有和我离婚了,是不是?”
“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厉仲寒眼看她眼中充满泪水,心里跟着烦躁起来。
脑袋飞快地摇着,荆尔宜想起之前几天厉仲寒的冷淡疏离,令她觉得心痛难忍,眼泪更是止不住。
“你说过的,婚姻对你来说可有可无。也许,我和你这段婚姻,在你眼里,本就不值一提。而且,而且我……相比顾漾……我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助益……什么地方都帮不了你……”
越想越心酸,越想越难过,荆尔宜一边说,一边自己擦着眼泪,声音越来越哽咽,抽抽搭搭,停不下来。
“你想太多了!”
相较于荆尔宜的抽泣哭噎,厉仲寒肃然站立,神情冷静得令人发指。他一把拽住荆尔宜的手臂,将她拉进书房,随后将门关上。
女人的想象力简直可怕,厉仲寒心中自有自己的心思,面对着一直抹眼泪的荆尔宜,此刻的他却没了法子,不知道从何处起安慰她。
“自从回国之后,你就再也没有叫过我一声‘老婆’,而且,每天晚上很晚才回房睡,故意躲着我……”
厉仲寒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荆尔宜说得很对,他确实是在刻意回避她。
但是,这并不是她的问题,而是他自己的问题。
是他自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和和当年的她长相一模一样的荆尔宜,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的感情。
从前,他可以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并不在意她。
可如今,面对自己和荆尔宜之间的早已剖白感情,面对书房里的那张照片,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回忆一直拉扯着他,让他在过去和未来之间,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