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的岳父大人想必正在想如何再生个女儿嫁给你。”
“可我只想要他的儿子可如何是好。”顾谨上前牵住木音的手,却毫不意外的被甩开,再牵再甩,终于把人牵到手心里时,顾谨低低的笑了,“这样真好,这样能听见你讽刺我,这样我才不是一个人。”
木音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就好似手心传来的温度一般暖。两个孩子被各自的奶娘看着在木音的房间里玩闹的咯咯直笑,看见木音来了,都伸着小胖手要抱抱,木音心里一软上前抱起一个小包子,另一个却不乐意了,撇撇嘴就要哭出声来。
一旁的奶娘见到这个场景,忙把那孩子抱起来,可小包子的脸还是一皱,瞪着眼睛要哭不哭的委屈样子看着木音。顾谨看的稀奇,戳了戳木音怀里那孩子的脸,道:“平日里你如此清冷,他们竟对你这样亲近。”
被戳了脸的孩子甩了甩头,将头扭在一边趴在木音另一边的肩膀上,背对着自己的亲叔叔。木音的嘴角弯了弯,将手里的孩子递给身后的顾谨,向另一个孩子伸出手,那孩子笑着几乎是扑向了木音,奶娘也笑了,道:“这孩子还真就亲近世子一人,旁人都不给好脸色的。”
而另一个奶娘则心惊胆战的看着顾谨像捧着*一般抱着的孩子,怯生生上前一脸无奈的教会顾谨如何抱,等顾谨会抱了,木音怀里的那个孩子玩的累了已经睡着了。
顾谨摆了摆手,两位奶娘便下去了,木音小心的把睡着的孩子放在小木床上,而顾谨也从善如流的把另一个也放了回去。木音坐在已经烧得极暖的地上,看着那孩子抱着自己的手指玩的不亦乐乎,脸上柔和的情态让顾谨心里没来由的一紧,也坐在木音旁边,低声道:“你喜欢孩子?”
“或许吧。”
“你…想不想做父亲?”
木音定定的看了一眼顾谨,随即唇角微弯,“这一切都要等江南王府看中一位世子妃。”
“不行。”顾谨想也不想的凌厉声音突然响起,那睡得正香的孩子眼睛眨了眨又闭上了,另一个则是被吓得要哭不哭的,木音赶紧用手轻轻的安抚了孩子的小肚子,才缓过来。
顾谨被木音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还是小声的,坚定道:“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做我的皇后,世子妃什么的就不要想了。你想做父亲,我也满足你,这两个孩子都是皇子,你是我的皇后以后便是他们的父亲,哪还需要再麻烦的去娶一个女子,万一她生不出来,你…”
木音抿着唇又撇了一眼顾谨,顾谨的心里被这一眼挠的直痒,小心的抓起木音的另一只手,那委屈的神色在脸上一览无遗,“你,不会娶别人的吧?”
木音抽回那只手,终于肯抬起眼看顾谨,悠悠道:“殿下宫里现在还住着一位孺人娘娘,怎么还关心起我江南王府的家谱怎么写?”
顾谨被木音这句话说得头皮发麻,却不得不赔上更小心的神色,道:“她是虞家的人,又是我皇嫂留下的,更何况当年她还有过我的孩子…”
“相信娘娘以后还会有殿下的孩子的。”木音轻轻将手指从玩累的也睡着了的孩子手里抽出来,给孩子盖好被子,又轻轻补了一句,“再有孩子殿下可要小心些,莫要让歹人害了去。”
“…”
睡梦中的孩子无意识的砸吧着嘴,嘴里还吹出了一串小泡泡,木音心里一阵柔软,一转头却看见顾谨在一旁盯着自己,眼里满是笑意。木音的耳朵尖红了些许,忙别过脸,状似随意道:“这两个孩子已经快五个月了,顾家是在起名字的时间上有什么讲究吗?”
顾谨伸手摸了摸木音的头,被木音躲开了也不在意,道:“没有什么讲究,只是这些时日确实没来得及告诉你,他们以后都要受你教诲,这名字便由你来取吧。”
木音神色一怔,扭头看向顾谨,道:“由我教诲?”
“在我心里,这天下没有谁能比得过你了,你是我的皇后,兼领一个太傅又何难。”顾谨的手在木音的下巴上轻轻摩挲了一下,看木音没有反应,又似是占便宜一般摸了好几下,被扯开才恋恋不舍把手缩回来。
木音的脸色微红,神色却淡淡,道:“做太傅可以,做皇后别想。”
“你心里有我,我非你不可,除了我,你还能对别人…嗯?”
顾谨一脸耍无赖的表情,而木音似是看不见一般,兀自想起两个孩子的名字,木音想了多久,顾谨就在那里盯着木音看了多久,直到木音皱着眉摇了摇头,对顾谨道:“一时却是没有思绪。”
顾谨叹了口气,“要你做我的皇后,你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直接否决,本王还不如两个吃奶的孩子。”
木音懒得再跟顾谨打岔,看着两个孩子都睡了,便站起身来走了出去,顾谨跟在后面,道:“想不出来便缓缓,左右还有十天,等登基那天,便要宣布太子了。”
木音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向顾谨,只见顾谨的脸庞被月光刻画出了清晰的轮廓,俊毅更甚当年。顾谨近了两步,牵起木音的手,眉头微微皱起,接着将木音的两只手都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却轻笑道:“莫不是看我看傻了?手这样凉,冷不冷?”
木音的睫毛颤了颤,没有抽出手,而是愣愣的问道:“这样早便立太子?”
“就这么一位皇子,早晚都一样,还是说你想养一位女皇出来?”顾谨微微垂下眼睫,冲着手心呼了一口气,抬起头时嘴角还挂着轻佻的笑,凑在木音耳边轻轻道:“或者说,你能再替我生一个儿子?”
木音脸色爆红,直接推开了顾谨,闷着头就向前走去,顾谨在后面笑的恣意,摇了摇头快走几步跟上木音,不由分说的将人一把抱住,低沉的声音在木音耳边响起,“跟我在一起吧,在受万民朝拜的时候,我想我身边有你。”
木音浑身一僵,被顾谨熟悉又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却又不由松懈下来,却低着头道:“你登基那日,我是礼官,自然是跟在你身边…”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顾谨抱着木音腰的手又紧了紧,凑在木音的耳边轻轻咬了咬那通红的耳垂,低声道:“我只想每天晚上抱着你安眠,最后还要史家记上一笔帝王专情、伉俪情深,一举两得的事情,如何不允我?”
木音的心扑通扑通直跳,脸上红的都要冒出烟来来了,却还是侧头把自己的耳垂解救出来,若不是那稍显局促的声带,顾谨简直以为无论自己说什么,怀里的人都是不在意,只听木音道:“唔…”
“嗯?”
“我也想让史家记一笔与世子妃伉俪情深…”
“…”顾谨的脸色都僵了,一口咬在木音的耳朵上,连眼中的神色都变得幽深晦暗,“还一心惦记着世子妃?我倒要看看谁敢嫁给你。”
“唔…若你不做阻挠…唔嗯…”
顾谨实在忍无可忍,一口啃在木音一张一合的唇瓣上,舌头卷了进去带起一片淫靡的水声,等两人分开时,带起一条银丝,顾谨看着木音喘着气瞪着自己的样子,伸手将那水迹抹去,笑道:“很好看。”
木音伸手撑着顾谨的胸膛,只觉手下的肌肉比以前又更加健硕了,木音的手一烫缩了回去,缓过神来,抬起头看着顾谨道:“嗯,以后臣跟臣的世子妃如此,想必也是美景。”
顾谨伸手扶额,又低头看向怀里的人,连语气里都带上了重重的无奈,“你是想气死我吗?”
“唔,那明日臣便去跟晋王商量登基事宜。”
十日后的清晨,阳光打在泰安殿的屋脊上,木音身着王世子的礼服,面无表情的无视了顾谨眼里的脉脉深情,而是道:“殿下,礼部事宜已经全部准备妥当。”
顾谨点了点头,当着诸多宣礼官的面,含笑直接握住了木音的手,在木音抽回之前,慢条斯理道:“世子助我良多,不妨与我一同上殿。”
而刘吉听到顾谨的话,则笑眯眯的直接宣礼,“秦王、江南王世子上殿——”
木音避无可避,站在大殿上的龙椅旁看着百官看自己的神情各异,以自家师祖的了然一笑、自家师傅的不可直视还有自家父亲的一脸惊诧为代表,成了三个流派,木音微微垂下眼睫,拿出先帝遗诏宣读,后又拿出顾谨的第一道圣旨,宣布改元弘成,大赦天下,立先帝遗孤顾氏清狂为皇太子。
此旨一出,大臣们皆一脸菜色,不是为了立太子,也不是为了政令难行,而是把目光都集中在了皇太子的名字上,顾清狂是什么名字,皇太子莫不是应该取名圣哲、伯庸此类的名字吗…清狂…
顾谨看着底下大臣的议论纷纷,面不改色的示意刘吉将传国玉玺送上,其后宫人奏乐,改元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