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茶不错,你再喝喝看。”龚矅天的心似被一只无形的揉捏着、剧痛不已。
他的脸色也渐渐发白,还是不肯正面接答殷芷的话。
“我与你出来,不是为了喝茶的!”殷芷有些发恼,极不喜龚矅天这样,语气重了几分。
龚矅天低下头,沉默不语,殷芷见他这样,火气愈发大。
她猛地灌了一大口茶,重重地把茶杯砸到地上,“矅天,别考验我的耐心!”
许是被茶杯破碎的声音令龚矅天震住了,他缓缓抬起头,“殷芷,萧璟不合适你!”
“只要我愿意,没有合不合适之说!”殷芷为龚矅天的固执而无奈,语气强硬道。
他迟迟不发一言,殷芷只得继续道:“矅天,天下间好女子何其多,何必执恋我这一只鬼?”
“好女子再多,她们终究不是你!若你不肯和我在一起,这辈子,我注定孤老终生。”龚矅天扯出一抹难看的苦笑,此话发自肺腑。
龚矅天闭上眼,隐去眼中的雾色,内心疼得快窒息,又被一种奇怪的力量覆盖着。
他方才在茶水里所下的药,是平白出现在他手中,有道声音在不断告诉他、此药能让殷芷爱上他。
也不知为何,他不由自主地相信了,竟无法去怀疑,只能受这力量的驱使,下了药、期待殷芷爱上他。
“你这是何必?我不值得你这样,你——”殷芷幽幽叹息道。
她话说到一半,心口狠地一抽,像被人生生捅了一刀般。
这种痛感很快蔓延到殷芷的魂体四处,令她的鬼力大大削减,思维迟钝了许多,甚至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殷芷第一念头,就是茶水有问题,她双目红得吓人,猛力推开桌子,冲到龚矅天面前。
她双手齐出,揪住他的衣领,迫使他面对着她,“龚矅天,你在茶里下药!”
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撼人的怒火、夹杂着失望。
“没错,我下药了,可你怎么会这样?”龚矅天对于殷芷的反应也是措手不及。
为什么药效发作后,殷芷非但没爱上他,反而如此难受、愤恨?
“你居然害我,说什么喜欢我,原来都是用来掩饰害我的借口!”殷芷改手掐住龚矅天的脖子,几道大得似要将他掐死般。
“殷芷,你、你误会我了,我真的喜欢,从未有过害你之心。”龚矅天没有挣扎、反抗,任由殷芷掐着。
现在,龚矅天后悔莫及,可他怎么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神差鬼使地在茶里下药,并相信殷芷喝后会爱上他。
“误会?”殷芷自不信是误会,她最痛恨别人算计她,特别是她将龚矅天当作朋友、给予信任。
“你若不信,就杀了我!”龚矅天感觉到生命在逐渐流逝,既得不到殷芷的心,能死在她手里,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殷芷气恨龚矅天到现在还不肯承认,险些折断他的脖子。
她欲再加重力道,抬目间,恰巧注意到龚矅天眼里的雾色和血丝。
“你!”殷芷的手徒然一松,她方知龚矅天被人控制了。
但他身上不透半点迹象,致使她一直没看出端倪。
“殷芷,相信我!”龚矅天喉咙疼得火辣辣,拉住殷芷的手。
“你私下见过什么人?药是谁给你的?”殷芷忍着魂体的难受,急问道。
“我不记得了。”龚矅天有些茫然道。
他见过顾水漾那段记忆,已被顾水漾抹去了。
“回去!”殷芷了然,扯着龚矅天,走出雅间。
她必须尽快掐断龚矅天与控制他的人之间的联系,不然,他很可能在受控之下,再度做出于她不利的事。
“你自己怎么办?让怪叔看看?”龚矅天自责欲死,他居然害她,明明那么喜欢她、喜欢到愿意付出自己的性命。
他知道,经此一事,他再资格喜欢殷芷、再无脸面出现在她面前。
殷芷摇头无语,怕自己继续说话,会令药效挥发得更快。
她不知自己所中何药,也不知该如何解,确实应该找怪仙看看。
两人回到院子,直接到怪仙的房间,可怪仙还昏睡不醒。
“你给他下迷药了?”殷芷气得差点吐血,忍不住开口质问。
“是,药效虽强,但用冷水就可以唤醒他。”龚矅天更觉没脸面对殷芷了。
殷芷用力推开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壶内还有一些冷掉的茶水,她全泼在怪仙脸上。
“啊!下雨了?下雨了?”怪仙浇个透心凉,闭着眼坐了起来,嚷嚷道。
“快看看我中了什么药!”殷芷二话不说,便把手腕伸到怪仙面前。
殷芷能切断龚矅天和控制者的联系,而怪仙不能,但她已力不从心,只能先让怪仙帮她清除药性。
“啊?”怪仙刚醒来,脑子还有些发懵,愣愣地搭上殷芷的鬼脉。
片刻后,怪仙不禁惊呼出声,“你被下药了,这药霸道得很,针对鬼修之鬼,我无能为力!”
“怪叔,你再仔细看看!”龚矅天听后,心凉不已,仍恳求道。
“我又不是鬼医,实在没办法啊!”怪仙老脸一垮,极为无奈。
怪仙虽能治因鬼造成的伤,但术有专攻,医术非他所长,殷芷所中的药又是针对她而制,一时间,他也无可奈何。
而说到鬼医,殷芷想到鬼修派里就有一位医术高明的鬼医,“看来我得回鬼界一趟!”
“你这样,怎能独身回去?”龚矅天反对道,他生怕殷芷途中遇到顾水漾。
怪仙犹豫了一下,才道:“不如我陪你去吧?”
殷芷正要开口,突觉魂体似被什么触到一样,她脸色大变,惊喊出萧璟的名字,他出事了!
怪仙和龚矅天还未反应过来,殷芷已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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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芷受到以鬼力幻出的通讯珠的召引,瞬移到边城外、之前两军交战的战场上。
这里阴怨之气极重,萧璟离开边城多日,怎会在这里出事?难道被人捉来了?
殷芷来了之后,没看到萧璟,心焦不已,她本觉得萧璟不可能会来这里,但她确确实实是受到通讯珠的召引。
每只鬼的通讯珠因凝幻的鬼力不同,绝对不可能有鬼仿制。
“萧璟、萧璟!”殷芷大声呼喊萧璟的名字。
来到这里后,她体内的药性受到外界的阴怨之气的压挤,挥发得更快。
殷芷的反应愈发迟钝,脑子晕晕沉沉的,恍惚间,她看到远处一对男女相拥,缓缓飘向她。
纵使殷芷的视线再模糊,也认出那对男女,正是萧璟和顾水漾。
“萧璟,你为什么和那贱鬼在一起?”殷芷的心瞬间破碎不堪,声音变得异常嘶哑。
她受药力影响,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根本无法去想事情的真实性、原先对萧璟的信任也消失殆尽。
竟认为萧璟背叛了她,利用通讯珠把她引来这里,而这里的阴怨之气与她所中的药相辅,能给她造成极大的伤害。
“为什么?因为我是袁御玹,我爱的鬼至始至终都是水漾!”萧璟松开顾水漾,飘到距离殷芷十步之外的位置。
他的声音冰冷无情,回荡在殷芷脑子里,她如遭雷击般。
萧璟是袁御玹?他怎么可能会是袁御玹?殷芷疯了似的,猛力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是袁御玹!”
“怎么不可能?殷芷,你别自欺欺鬼了,他就是御玹!”顾水漾笑得好不得意,很庆幸殷芷还以为袁御玹喜欢的鬼是她。
若殷芷知道自己离开鬼界之后发生的事,现在也不会如此失控。
“顾水漾,一定是你在搞鬼,对不对?”殷芷握紧拳头,欲冲上去教训顾水漾,萧璟就挡住她的去路。
“御玹,既然她不信,不如你变回自己的样貌?”顾水漾笑道。
要不是殷芷的思维受阻,肯定能发现一个破绽、以往顾水漾虽然私下直呼袁御玹的名,当他的面却没这个胆量,都是称他为王。
“殷芷,这个你可信?”萧璟依顾水漾之言,幻出了属于袁御玹的容貌、惯穿衣着。
他长眉入鬓,狭长的凤眸含着淡漠,完美得无可挑剔的五官透出威严,乍一见,便让人觉得矜贵不可侵犯。
殷芷瞪大了眼睛,抱着头,失控地吼叫:“不!你不可能是他!”
原以为她爱上萧璟,就能忘了袁御玹,现在,再度见到他的容貌,被她故意遗忘在内心深处的过往记忆如潮水般滚滚涌来。
刹那间,殷芷所有的鬼力全泄得一干二净,脸色灰败得吓人,她苦苦强撑着,不让魂体倒下去。
“殷芷,你也有今日!哈哈哈…………”顾水漾仰头狂笑。
殷芷已将顾水漾视为透明,眼看着袁御玹一步步地走向她,很想逃离这里,永生永世,再也不见他。
“袁御玹,你重伤我,害我沦落阳间,你还想怎样?”殷芷凄然苦笑,魂体摇摇欲坠。
“你欠水漾一颗鬼心!”袁御玹轻启薄唇,吐出锥心之语。
“我欠她?你真是瞎了眼,堂堂灵王居然受一只女鬼所蒙骗,简直——”殷芷嘶声怒吼。
话语未完,声音却猝然停止,殷芷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那只插入她心口的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鬼心被挖出心腔。
殷芷已疼得麻木,不知过了多久,她再度抬起头,眼里缓缓流下两行血泪,怨恨地瞪着袁御玹,“你真的为了她,挖、挖我的心。”
她等到的不是袁御玹的回答,而是他一脸冷漠地捏碎她的鬼心。
殷芷张了张唇,再也发出半点声音,失了鬼心的魂体,再也无力漂浮。
她倒在地上,眼上的血泪已干涸,大睁着眼,至死都不能瞑目。
“哈哈,太好了!终于除掉殷芷了。”顾水漾甚感快意,把手搭在所谓的袁御玹肩上,“爹,你这招真是高明!”
幻成袁御玹模样的鬼其实是顾水漾的爹,灵王的左护法,他得意道:“当然!”
“殷芷已死,接下来该怎么做?”顾水漾询问道。
“接下来,我们——”左护法刚开口,话便被一道痛苦的嘶吼声阻断。
“阿芷!”萧璟运着轻功疾赶过来,入目的却是殷芷浑身是血、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的一幕。
萧璟无法接受殷芷已死的事实,大受刺激,霎时如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许是过于痛苦,萧璟的脑子也胀得要炸开了一样,如困兽般厉吼着、一声声地喊着殷芷的名字。
这种钻心、钻脑之痛,持续了很久,一些似如回忆的片段滚滚涌上萧璟的脑海,还有一种奇怪、且强悍的力量袭上他的四肢百骸。
同时,萧璟的容貌也发生巨大的变化,俨然就是袁御玹的模样。
“王、王恢复了…………”左护法见状,大惊失色。
顾水漾回鬼界求助于他,他自是要帮自己的女儿,再说,袁御玹附于萧璟身上,失去记忆,他更没有顾忌。
今日,左护法和顾水漾截住萧璟,将他打晕带来这里,藏到另一处,并拿走他的通讯珠,引来殷芷。
在此之前,顾水漾驱以血珠控制龚矅天对殷芷下药,那药不但可以化去殷芷的鬼力,还能让她意识不清。
所以,殷芷才看不出由左护法幻成的袁御玹。
这一切本天衣无缝,顾水漾父女打算灭了殷芷后,便把萧璟带回鬼界,这也就是将他也带来这里的原因。
“怎么可能?”顾水漾不知所措道,慌得不知该怎么办。
她本打算把没有灵王记忆的萧璟带回鬼界,让他永远都无法恢复记忆和灵力,囚着他,做她的男宠。
“不好,快跑!”左护法察觉到萧璟、不,如今应该是袁御玹释放出来的强烈杀气。
“爹,等等我、啊——”顾水漾见左护法弃她先逃,仓皇地追上去。
但来不及了,袁御玹周身迸发出的金色气流,如龙卷风般狂卷过来,速度疾快得肉眼无法捕捉。
不过片刻,已将顾水漾和左护法卷入其中,生生将它们绞成碎片,待凄厉的惨叫声过后,父女俩已魂飞魄散。
“阿芷!”袁御玹飘到殷芷身边,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魂体。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男鬼又何尝不是?可袁御玹眼里已浮上一层带血水雾,殷芷的死,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袁御玹恨自己瞎了眼,受顾水漾蒙骗那么久,当初他以为殷芷挖了顾水漾的鬼心,又想到她曾对他的欺骗。
怒火攻心之下,他打伤了殷芷,至于将她打入鬼禁时空门完全是个意外。
是他们打斗时,无意开启鬼禁时空,他因失手,才把殷芷打入鬼禁时空门。
当时,袁御玹就后悔了,可鬼禁时空门每开启一次,同一日内便不会再开启第二次。
无法,他只能先带顾水漾回灵王宫,将鬼心放回她心腔,以灵力为她修复。
不过,因顾水漾受伤一事,倒让袁御玹发现他兄弟偷偷去探望她,从而,知道多年前他受暗算的真相。
方知自己错怪殷芷,暗算他的鬼是他们,殷芷救他而身受重伤。
知道真相如此,袁御玹平生第一次感到悔恨,亦才明白自己其实是喜欢殷芷的,因为喜欢,所以一直无法对她下杀手。
不然,换成其他鬼敢暗算他,定难逃魂飞魄散的命运,就算是他兄弟也如此。
袁御玹灭了他兄弟,顾水漾趁机逃脱,当时他一心要到阳间找回殷芷,就没追捕她。
鬼禁时空门危险重重、诡异莫测,可谓是今日一种情况,明日则是另一种情况。
偏偏袁御玹心思不宁,误触险境,阴差阳错之际,附身于萧璟体内。
萧璟还是活人,不过是普通的魂魄,自然无法承受袁御玹强大魂体的压挤,被消融掉了。
巧的是,那时离夜刚好启动摄魂阵,阵中释放出源源不绝的阴气。
袁御玹刚消融萧璟的魂魄,还未缓过劲来,被阴气这么一冲,属于他的记忆、灵力被封住了,只保留了萧璟的记忆。
是以,袁御玹一直以为自己就是萧璟,莫非目睹殷芷的死,深受刺激,也不会这么快恢复记忆。
记忆一解封,灵力便也随之恢复,若袁御玹知道代价是殷芷的性命,那他宁愿一辈子当萧璟。
“阿芷,我不会让你死的!”袁御玹哽声道。
他的手抚上殷芷已不再流血、却空洞的心口,将灵力源源地输入其中。
这时,龚矅天和怪仙也赶来了,见殷芷已了无生息,皆惊骇不已。
特别是龚矅天,他悲痛欲绝,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不!殷芷怎么会死?怎么会死?是不是你杀的?”
他们不认得袁御玹,都将他当成杀害殷芷的凶手。
龚矅天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抡起拳头,欲杀了袁御玹,为殷芷报仇。
持有血珠的顾水漾一死,加持在龚矅天的血珠之力也跟着消失,他现在能自由使用内力,这一拳蕴含的内力绝对不容小窥。
可龚矅天对上的是袁御玹,结果自不必说,还没靠近袁御玹,就被他轻拂的一掌,虚空击飞了。
“矅天,你怎样?没事吧?他不是人,修为深不可测,咱们不能和他硬碰硬。”怪仙扶住龚矅天,颤声道。
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不少鬼物,可从没见过气势如此强悍的鬼,连殷芷都不及这鬼,光是威压,就足以令他喘不过气。
“不行!他杀了殷芷,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为她报仇!”龚矅天红着眼,不顾怪仙的阻拦,硬要冲过去。
他不怕死,何况在意识到殷芷已死的瞬间,就有了随她而去的念头。
“我不可能杀阿芷!”袁御玹抱起殷芷,寒着脸,冷望向龚矅天。
怪仙听到袁御玹对殷芷的称呼,比龚矅天先反应过来,“你是?”
袁御玹没理会他,目光依旧在龚矅天身上,“要不是你无能,也不会连累阿芷被算计。”
恢复灵力后,袁御玹一眼就看出龚矅天曾受血珠控制,便明白这一切最开始是因为龚矅天。
若非龚矅天下药,殷芷也不致落到这步田地。
袁御玹的话如一把利刃,狠狠捅入龚矅天心口,加剧了他的痛苦。
他也莫名的相信袁御玹不是凶手,他身形一晃,喃念着:“你得对,是我无能、是我害了殷芷,我愿意陪她一起死!”
龚矅天说完,就将内力凝于掌中,对向自己的头部,欲自我了断。
怪仙吓了一大跳,急忙拉住他,“矅天,你可别做傻事啊!事情会还没弄清楚,谁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
其实,怪仙隐隐猜到袁御玹的身份了,比殷芷了厉害的鬼,除了鬼王、就是灵王。
鬼王是殷芷的父王,不可能伤害她,那么,眼前这只气场强大得可怕的鬼十有八九是灵王了。
殷芷和袁御玹的恩怨,不止传得鬼界皆知,怪仙身为玄门中人,多少也有些耳闻。
“龚矅天,你没资格为阿芷死!”袁御玹沉声道。
他是很想杀了龚矅天,但若成功复活殷芷,她知道龚矅天的死因,定会迁怪他。
再则,袁御玹知道如龚矅天这种情况,活着比死还痛苦,因为他要饱受害死殷芷的谴责,一辈子难以安心。
“啊——”龚矅天推开怪仙,悲声大吼。
再看向袁御玹时,眼里却是了然,“你是萧璟,对不对?”
这是一种直觉,龚矅天就是没由来地知道袁御玹就是萧璟。
袁御玹深深地看了龚矅天一眼,没有否认,他身后突然出现一扇闪着金光的大门。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去死!”袁御玹说完这句话,便抱着殷芷,转身,走向那扇金门。
“等等!”在袁御玹要踏入金门时,龚矅天叫住了他。
“还有事?”袁御玹没有回头,声音愈加冷寒。
“你是不是能救活殷芷?”龚矅天急声问道。
袁御玹没有回答,只冷冷道:“从今以后,阿芷的事与你无关!”
“我知道我已没资格喜欢她,今日一别,此生再没机会见她,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要复活她。”龚矅天上前一步,目光带有恳切。
袁御玹终于回头,冷瞪看龚矅天一眼,语气不容置疑道:“我不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