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留下吧,不过把你的破电脑关了,不要发出任何噪音,我是病人,病人需要静养,你懂不懂?”
苏和说的一本正经,她是见识过任澜心码字的功力,那是可以整日整夜的不停歇的,当然任澜心打字的噪音,苏和也是受不了的。
“这怎么行呢?这是我的工作,我的职业,你得学着尊重我,不过你要是心情不好,我就不写了,专门陪你聊聊天。”
任澜心还真的把电脑放在一边了,苏和很少有这样脆弱的时候,即便是平时有,任澜心也没有见过。
“他走了没有?你出去跟他说,让他回去吧,改天我打电话给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任澜心的错觉,她看的出来苏和在提起郑从白的时候,虽然没有指明带姓的,但是眼睛里有那种类似于花火一样东西的纯在,像是黑夜里的星光,在熠熠闪动。
“好,我马上去!”
任澜心出去的时候,看到郑从白坐在外面的长椅上,虽然一脸的疲惫,但是丝毫掩饰不住他身上的光芒。
她把苏和的意思委婉的转达了一遍,生怕会刺激到郑从白,一边说一边在他旁边坐下。
“我知道了,那你好好照顾她,需要我的时候打个电话!”
郑从白当着任澜心的面拿出手机,把她的电话号码存了进去,特意嘱咐的很认真。
任澜心心里清楚的很,苏和不愿意看见郑从白,不过是因为他看到了她脆弱的一面,不过郑从白的这表现,已经很好了。
“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她的,你放心好了,不过今天的事情,还是要多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任澜心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自从她跟苏和在一起后,就没有发现她有任何的异性朋友。、
平时苏和的都对男人怀有敌视,她生的好看,气质也跟别人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在街上但凡有男人多看她两眼,她就不乐意了。
主动示好的那种肯定不行,苏和更看不上眼了,总之在她眼里,任澜心就没有发现她能看的过去的男人,所以在心里对郑从白怀有一种同情的感觉。
郑从白恋恋不舍的走了,几乎是一步三回头,任澜心看的都有些动容了,她进病房的时候,看到苏和的眼神很慌乱,而且床上的被子还是凌乱的,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你要是不舍得他走,我去把他叫回来,你们好好接触接触,说不定跟郑从白有缘分呢?我看他对你很上心!”
谁知苏和并不领情,嘴一撇冷漠的说,“对我上心的男人很多,每个人你都要叫回来吗?”
任澜心语塞,她就知道女王大人又心情不好了,便不再多说。
不说不代表不好奇,给苏和打电话的人到底是什么来路?能轻而易举的激怒她,到底说了什么?
苏和平时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人,经营甜品店后,尤其是很有大老板的风范,这还是任澜心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态!
“你休息吧,如果觉得心里过不去,我就陪你说说话,若是不想说就睡一觉,我保证码字不打扰你!”
任澜心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尤其对待苏和,她是一个在苦难中挣扎着,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人,这么温柔的对待苏和,就像是温柔的对待自己。
苏和翻了身,背对着外面,任澜心在心里叹息,她已经习惯了苏和用这样冷漠的方式对人,特别是她不开心的时候。
任澜心默默的抱着电脑退到外面去,当然还没有忘记起翻看她的手机,跟肖暮南聊了几句后,她就对微信有了期待,加上几天下午肖暮南还没有回应。
“那个男人他打电话给我,说是今天是我的生日,问我能不能一起吃饭!”
苏和的话飘飘悠悠的从里面传出,任澜心的脚步一滞,心里感觉得到一阵震撼,今天是苏和的生日,作为她的闺蜜,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苏和在提起“那个男人”的时候,就算是再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声音也难免有一些震撼。
任澜心在苦思冥想,在苏和说完难过的间隙,她时不时该说点而什么话,才能好好的安慰一下苏和。
可是她也知道,苏和提起过,她生日的那一天,她的母亲在给她挑选生日礼物的时候,撞见了父亲的奸情,才会失控跳楼。
所以,每一年的这一天,苏和的心得有多痛呀!
最后任澜心的嘴唇只是蠕动了下,她很清楚的知道,人生的很多道理都是说服了别人,说服不了自己。
她不想去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心灵鸡汤去说服苏和,也知道苏和说出这些根本就不是要她的安慰,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倾诉而已。
“你说他怎么这么心安理得?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就没有因果报应之类的,我是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的!”
苏和说的时候很是冷漠,任澜心也就当她是发泄发泄怒气,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几年后,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找到任澜心,希望她去说服苏和,放他一马的时候,任澜心才意识到今天,苏和的难过一方面是因为怀念母亲,另外一方面就是对她亲生父亲的报复,内心在不停的纠结挣扎。
“苏和,你别一直活在仇恨里,我想你在舅舅舅妈家长大,她们肯定也会叫你放下,阿姨若是在天有灵,也不会看你过得这么难过!”
任澜心小心的斟酌词语,既不激怒苏和,也达到了说服她的目的。
苏和再也没有说话,任澜心知道她没有睡着,两人在短暂的沉默后,任澜心去了外面的房间,她觉得心里很难受。
能跟苏和成为朋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彼此惺惺相惜,现在苏和的伤心事也勾起了任澜心的伤心事。
任澜心还没有时间伤心,就看到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拿起来一看是肖暮南的电话,就拿起来放在耳边,怀揣着欣喜的心情接听,不过肖暮南的第一句话,就给她泼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