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暮南还没有睡,自从有了任澜心,特别是跟任澜心在忙完闲聊几句后,他的作息时间就已经被完全打乱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肖暮南开始有意无意的扒拉手机,上面有任澜心的留言他会很期待,若是没有就会多少有些失落。
很多时候,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你先是习惯了一个人在你生活中的存在,然后才去习惯一个人。
就像这样的夜晚,肖暮南都累了一天了,若是在往常,洗漱之后他肯定是早早的上床休息了,却为了等任澜心的消息,憋了一肚子的担心和火气,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任澜心拨打过去,也只响了一声,就被肖暮南接起,也不知道电话是不是一直被他攥在手心里?
接通的一瞬间,任澜心已经有了先见之明,痛苦的闭上眼睛,等着肖暮南毫不留情的训斥,不过他只是焦急的问了一句,“今天店里出什么事情了?怎么没有开门营业?”
“苏和要走了,我们出来吃饭,不过我没有喝酒!”
说到底任澜心还是有些心虚的,她清楚的记得肖暮南的那些规定,虽然还不至于倒背如流,但是大致意思还是没有忘记,其实她并不是一个记性很好的人。
凡是跟肖暮南有关的事情,她都能达到过目不忘的本领,不管时间过去了多少,都记得很清楚。
“哦,我知道了,你现在马上回去,也不看看几点了?以后出去的时候,能不能给我说一声?”
肖暮南的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冰冷,不过这次的冰冷略带了一点点的温度,这小小的改变也没能逃脱掉任澜心的直觉。
“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惊喜来的太快,任澜心一时半会儿的消化不了,尽管肖暮南一字一句的说的很清楚了,她还是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这次略带着小女儿的娇羞。
不过她家的男人却非常的不配合,飞快的交代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这几句不过是早些回去,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要知道从肖暮南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有多么的不容易,任澜心的心里像是喝了蜜一样的甜,连日来的委屈,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郑从白扶住苏和站在车旁等任澜心,若不是任澜心,若不是介于肖暮南的关系在那里,他大可不会这么做的。
只是郑从白对许络纬没有丝毫的好感,他必须在送苏和回去之前,也要先把任澜心送回去,更何况许络纬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点了一根烟,站在旁边观望。
苏和真的是喝多了,大脑有些不受控制,她一直在冲着郑从白傻乐,还时不时的伸出纤细的手指,去抚摸郑从白的脸,当然也没有忘记调笑。
“你怎么在这里?是在等我的吗?为什么不进去?”
郑从白被她撩的心痒痒,特别是醉酒后的苏和,脸颊鲜艳欲滴,红的像要滴出血来,深沉的眼眸像是一汪春水,就那样是笑非笑的看着郑从白。
他也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目光交接时,就那样一点一点的沦陷下去了,却一点儿都没有发现。
任澜心是手握住手机,面带微笑走过来的,她只顾得上自己开心,差不多忘了这边还有几个人等在那里。
郑从白被苏和撩拨得全身都难受,他有意跟苏和保持一点距离,却又发现苏和的酒劲儿几乎全部上来了,她差点儿都站不稳。
“你送苏和回去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任澜心心情好,加上这里离她住的小区也没多远,她就想一个人回去。
今天肖暮南破天荒的头一次关心她,这个突如其来的幸福,实在是太大了,她到现在在想心里还在偷着乐,估计就算回家也要笑半夜了。
“这样吧,我们住在一个小区,不如你乘我的车回去,我保证要把任澜心安全送到!”
郑从白对许络纬本来就没有好感,听他这么一说,更加的不放心了。
虽然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苏和的身上,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许络纬把任澜心带走,一个男人若不是对那个女人有意思,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献殷勤。
可能任澜心看不出来许络纬是什么意思,但是就凭着郑从白阅人无数的经验,也能看出许络纬的意思,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许络纬把任澜心带走的。
“不用了,我把苏和也送到你那里,省的她醒来不开心!”
郑从白的话说的很隐晦,任澜心也还是听懂了,只怕苏和心里对郑从白的那种期盼,他还没有察觉。
“送到我那里也好!”
任澜心也不想跟许络纬说话,她是有些心虚的,因为过去的事情,因为过去的身份,这些问题暂时解决不了,但是是真实存在的,她还不想被别人看出什么。
“再见!”
许络纬见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也就不再坚持,他是对任澜心很感兴趣,但是也能分得清楚事情孰轻孰重。
任澜心换了名字,虽然她没有承认,也没有说具体的原因,他知道任澜心一定有她的难处,他也乐于努力配合她这一点儿。
在回去的路上,任澜心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她在想着找个合适的时间,还是要约许络纬详细的谈谈,把话说开了,总比一直在猜测着对方的心思好。
郑从白把苏和和任澜心送到,就打算离开了,任澜心送他到电梯口,他停下脚步非常诚恳的说,“你打个电话给肖暮南,就说你到家了,别让他担心!”
就在任澜心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以为他会离开的时候,停了好大一会儿,他又为难的开口,“那个男人对你不怀好意,你别搭理他,他若是再骚扰你,我会帮你处理的!”
任澜心不知道他所说的处理是什么意思,就着急的分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偶然遇到,曾经他还救过我!”
她的意思也很明显了,希望郑从白不要误会,也不想这样的话传到肖暮南的耳朵里,虽然任澜心有把握,郑从白不是那种八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