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有证据,你不会因为他们是你的婆家人,就放弃了自己的事情,你当年不是哭着求我,一定要帮你的吗?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忘记!”
许络纬已经从任澜心的反映中得知,他的猜测是正确的,虽然任澜心还没有完全的对他卸下防备,但是基本上找到了共同的话题。
任澜心哑口无言了,许络纬说的事情,她有些记不清楚了,也可能在父亲下葬的那天,在得知母亲也失踪的时候,她断断续续的难过了好几天。
都是许络纬陪着她的,至于有没有说过类似的话,也不好说清楚了。
“你先别轻举妄动,我还要具体的证据,过去的事情是很重要,我也想给我父亲一个公道,找到那个骗他的人,但是因为这个牵涉无辜就不好了。”
任澜心轻声解释,她有些无力感,一方面是她死去多年的父亲,一方面是让她爱的人的亲人,这中间是需要平衡的。
她心里不是不恐惧,也知道许络纬不会信口开河,多半是有了证据,任澜心多想知道他到底发现了什么,又害怕会发现什么。
跟肖暮南结婚后,加上婆婆唐婉对她的疼爱,几乎跟对待女儿一模一样,任澜心对肖家对肖家的人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在她的心里,肖家爱的人也是她的亲人,伤害亲人的事情她是做不出来的。
“你还是不相信,是吧?我会拿出证据的!”
许络纬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王珍的事情说出来,今天任澜心肯放下心防,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不能一下子说太多,生怕会吓住她。
“你很闲吗?不管我以前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让你误会了什么,现在都不作数了,以后你好好工作,不许再去调查过去的事情了,要论该做些什么,也是我这个做女儿的去做!”
任澜心长长出了一口气,低下头,一小口一小口的把那杯奶茶喝完,已经很凉了,具体的是什么味道,她真的是没有喝出来。
等到她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后,很机智的的又把许络纬跟她的界限分得很清楚,态度好像比之前的更坚决了。
许络纬有挫败的感觉,合着他这些天都白忙活了,跟任澜心说了这么多,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处。
“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我怎么证明呢?你告诉我,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许络纬很快就收敛了他的失望情绪,他是一个越挫越勇的人,任澜心的决绝,恰好很好的激发了他的斗志,他整个人在短暂的沮丧之后,马上又恢复了之前的雄风。
“这可是你说的,那你以后不许再管我的事情,从我面前消失!”
任澜心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在给许络纬下了最后通牒的时候,同时也在心里对自己说,她必须马上抓紧时间了,不能让许络纬抢了先。
许络纬怔住了,眼睁睁的看着任澜心怒气冲冲的出了门,他也没有要起身要追的意思。
他敢笃定,今天的话有很多是说到任澜心的心坎上了,不管他心目中的女孩子,是变成了任澜心,还是柳音雪,他都下定主意一定要帮她了,也算是弥补对她的亏欠。
任澜心回去的时候,苏和已经走了,苏和给任澜心留下了她住的地方的钥匙,留言说最近不会回来住了。
别看她在外人面前一副刚强的模样,只有任澜心知道,她到底有多么的脆弱,在很多时候,苏和比她更需要一个肩膀来依靠。
今天任澜心的心很乱,她是计划写稿子的,可是却没有一点点的心情,回到卧室,在床头柜最里面的抽屉里,打开锁翻出一根钢笔,笔帽上写着“音雪”。
任澜心的手忍不住的颤抖,她一个人住在这里,本来是没有上锁的必要的,却是为了防止自己时不时的拿出来看,从而更加的伤心。
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小女孩,脸上露出害羞的很牵强的笑容,双手局促不安,照片的背后写了几个娟秀的大字,“送给雪儿”!
任澜心的思绪又回到那个夏天,那个渔村,那个俊朗的青年带着一个,有着明艳笑容的女孩子,手里举着相机,在渔村和镇子上的大街小巷穿梭。
那个时候,任澜心还拥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她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带着好奇心跟在他们的后面,偶尔还给他们指一下路。
在肖暮南和岑蝶溪离开的前一天下午,在岑蝶溪的提议下,肖暮南拍了这张照片送给她,就连照片后面的字都是岑蝶溪亲笔写的。
只是没有人预料到,第二天,肖暮南带着岑蝶溪离开的时候,任澜心躲在人群的后面,羡慕的看着他们,既不敢上前,也舍不得回去。
同时h市深深的印在里任澜心的脑子里,她在心里对外面的世界,第一次充满了渴望,渴望离开这里,期盼着能跟肖暮南再来一次相遇。
希望总是美好的,真的到了较起真的时候,又会变得格外残酷,任澜心到了这个城市十年了,才在一个偶然的机缘巧合下,跟肖暮南相遇。
跟任澜心的欣喜若狂相比,遗憾的是肖暮南已经不记得她了。
不过这没有关系,总算是如愿以偿常伴在肖暮南的身边了,还是以合法妻子的身份。
从民政局出来的一瞬间,任澜心从来都没有如此感恩上天对她的恩赐,那些过去的种种不堪的经历,仿佛在一瞬间突然就烟消云散了,她又开始相信生活了。
陷入沉思中的任澜心,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这种失态的时候,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我今天会到家里,你在家等着!”
是肖暮南回来了,任澜心欣喜的顾不上擦去脸上的泪水,只是慌不迭的点头,嗯了几声。
“我去接你吧!”
二人沉默了半响,任澜心大胆的提出一个建议,她是真的想起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