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洛维正在专心开车,透过车里的后视镜,很嫌弃的看了一眼岑洛溪,饶有兴趣的问,“你把是想听实话,还是想听假话?”
岑洛溪沉默了让一下,想了想,很认真的问,“实话怎么说?假话怎么说?”
许洛维目视前方,不假思索的沉声答道。
“实话就是你很讨厌,其实你没有喝多,即使喝多了我也不想送你回去!因为我不想看到你,自然也不会因为你跟董事长的关系好,就勉强自己送你回去!我还没有那种学雷锋的觉悟!”
岑洛溪,“……”
“假话就是你我是同事,我就做一回好人把你送回去,但是你也不用感激我,因为我依然很讨厌你!”
岑洛溪看着许洛维的后脑勺,突然有了一种感觉,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她一定要先杀了许洛维,真的是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像是看出了岑洛溪的心思,许洛维踩了一下刹车,待车停稳之后,他冷漠的问,“你现在是不是更讨厌我了?正巧我也很讨厌你,如果你不想坐了,现在就可以下去,慢走不送!”
岑洛溪本来是打算下去的,但是一听许洛维这么一说,就忍不住往外面看了一眼,这里的路况她不熟不说,连路灯都没有,由于接近午夜了,路上没有任何行人,只有汽车从旁边呼啸而过。
岑洛溪敢发誓,这一定是他故意的,故意挑了这么一个地方,然后费尽心机的激怒她。
心里不是不害怕的,但是岑洛溪还是心一横,一只手去拉车门,眼看车门打开,她的一只脚刚刚接触到地面,她最不愿意听到的,许洛维的阴森恐怖的声音传来。
“前天这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据说死者是以为夜总会的领班,是在下班的路上被人先奸后杀的!”
就像是将故事一样的娓娓道来,听在岑洛溪的耳中,已经是恐怖的不得了了。
此刻她已经不是有着想要杀了许洛维的心了,觉得即使把他碎尸万段也不解恨了。
可偏偏许洛维说的事情不是信口开河,这个案子是真实发生的,发生的时间也没有过去几天,在h市的大大小小的新闻媒体上,是反复播放过的,没有人不知道。
这么一想,岑洛溪的心里就发憷,她相信只要她另外一只脚落地,许洛维绝对敢丢下她的。
于是岑洛溪飞快的收回脚,关上车门,然后靠在车的后座闭目养神。
许洛维见捉弄她的目的达到,便心满意足的问,“您老人家不是要下去?”
岑洛溪睁开已经白了他一眼,答非所问,“开车,我分刚才是突然觉得胃里难受,怕吐在车上弄脏你的车!”
她既然死不承认,许洛维也不想跟她计较,出了一口气后,心情大好,又踩下了油门,往肖家的方向去了。
任澜心回去的时候,是躺在床上犹豫了很久的,她在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给肖暮南。
最后她发了一条微信给他,“到了没有?是否平安?”
这就是她现在作为肖暮南的妻子的心境,她什么都不在乎,只是在乎她的男人是否平安。
根据以往的经验,任澜心每次给肖暮南发完微信后,都要等很久他才会回复,而且还是在想回复的情况下。
为了不让自己分心,任澜心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直接塞到抽屉的最底层,却因为用力过猛,抽屉全部掉了出来,那张照片也掉了出来,横躺在任澜心的面前。
她蹲在地上,很小心的把照片捡了起来,那个夏天虽然过去了十年,但是却像是刻在了任澜心的脑子里一样,不但无法忘记,而且还不停的回放。
任澜心记得很清楚,岑蝶溪在去了渔村后不久就生病了,是她带着肖暮南找了医生,那个医生就是她爸爸,趁着岑蝶溪喝完药睡着的时候,她很认真的看着岑蝶溪。
那个时候,任澜心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并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她对躺在床上的岑蝶溪很好奇,是因为岑蝶溪生的特别好看,是那种很令人惊艳的美,能令人过目不忘。
后来回想起来的时候,任澜心才知道,那个时候,应该是肖暮南跟岑蝶溪关系最好的时候,他们的所有东西都是一样的,包括刷牙的杯子,牙刷,共用一支牙膏。
任澜心觉得很好奇,这天就趁着肖暮南坐在床头没事,很感兴趣得问,“为什么你们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肖暮南很认真很幸福的回答,“因为我们以后会结婚呀,是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的!”
任澜心听得不是很明白,见肖暮南的心情好,就接着问,“一辈子是多久?很多年吗?”
这时躺在床上的岑蝶溪突然醒了,大概是听到肖暮南说的结婚的话,脸颊红的像是抹了胭脂一样的。
在肖暮南再次开口解释之前阻止了他,“哎,别教坏小孩子!”
任澜心就有些不开心了,她最不喜欢别人说她是小孩子,那个是时候,她的身体还完全没有张开,瘦瘦小小的,有着跟她年纪完全不对称的小身板。
见她不开心了,肖暮南就去逗她,“我们是双胞胎,用的蝶溪当然一样了,双胞胎还是要在一起生活的人,是一辈子要在一起生活的人!”
后来任澜心才知道,在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人是夫妻,而不是肖暮南口里的双胞胎。
肖暮南跟岑蝶溪走的时候,任澜心是后来得知消息的,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口气跑到镇上的车站,当时车都快开了,她死死的盯着窗户看。
那个年纪的小女孩就已经很深刻的体会到离别了,见到她实在太难受了人,肖暮南就下了车,在她手心里写下了h市的名称,从此这个名字就刻在了任澜心的脑海里。
任澜心的眼眶热了热,她以为她会哭,会在家里把在外面憋回去的眼泪重新流出来,可是只是热了热,鼻子酸了酸,并没有想像中的大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