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欧阳景是肯定不承认自己是吃醋的。
但糜诗虽然是个感情小白,但这点情商还是有的。
原先糜诗见欧阳景对于此事抗拒的态度,猜测会不会涉及到欧氏一族,所以也不愿勉强
可如今既然弄明白了他别扭的原因,于是找人的事情她就敢死皮赖脸求帮忙了。
“怎么找?你想到办法了?”尽管糜诗说了一大堆的好话,欧阳景依旧有些爱理不理的。
“没有,所以求你替我想想办法嘛。”糜诗继续软磨硬泡。
欧阳景冷冷地瞟了她一眼,说:“自己的事情自己想。”
“哦,好吧。我是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不过每次脑子里的画面都与江边有关,我今儿就去西江边上看看,或许能有收获也说不定。当然,不劳烦您大驾,我自己去就行了。”
糜诗说完潇洒地和欧阳景挥了挥手,走出了房门。
只是她人还没踏出客栈的大门,欧阳景却一脚踏在了她前头。
“怎么?”糜诗问。
“不是说去西江吗?”欧阳景板着个脸。
糜诗暗暗偷笑,心里有些小得意,但是面子上当然没显露出分毫,很顺从地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其实她是故意的,早就知道欧阳景不会让她一个人去西江的。
这两天糜诗一个人在魂司府查探情况,欧阳景虽然表面上说不管,可每天都将她送进魂司府才离开,晚上她离开的时候一出大门就能看见他。
她知道,欧阳景是担心黑衣人。
糜诗却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了,但是心里却既甜蜜又感动。
她真的喜欢这样偶尔耍耍小性子,使个无伤大雅的小手段,只因有一个他会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路上的时候,糜诗有句话实在有些忍不住,“欧阳,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别扭鬼?”
得到的回答只有一个冷冽漠视的眼神。
西江比糜诗脑中里看见的还要开朗辽阔得多。
柔和的阳光照耀在江面上,就像一条流动的金带。江上点点白帆,船只往来频繁。岸边也是人群攒动,热闹非常。
“这西江和我看见的不太一样啊?”糜诗有些疑惑,找了一个路边小贩打听,“这位小哥,西江有没有一个比这里江水清澈,更平静开阔的地方?”
“这位公子照您所说应该是白滩坪。”
“白滩坪?离这里多远?”糜诗追问道。
“大概四五里路吧,公子您要去的话,前头有车专门去白滩坪的。”小贩看了看糜诗身后的欧阳景,脸色古怪。
“谢谢小哥啊。”糜诗很高兴,兴冲冲跑向欧阳景,“走,雇个车去白滩坪看看。”
坐在马车上,糜诗赞叹道,“没想到这里去白滩坪的车那么多,西洲到底是个大地方,交通便利啊。”
欧阳景看了她一眼,“你知道白滩坪是什么地方吗?”
“白滩坪?不就是白滩坪吗?”糜诗奇怪。
欧阳景叹了口气,一脸的莫可奈何,开口道:“君在西江头,妾住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西江水。”
“这首诗词自古传颂至今,作者名字已不可考,但传说此曲作者就是白滩坪人士,这西江尾指的就是白滩坪。”
啊?糜诗怔住了,这诗明明在她的世界也很出名的,只是长江改成了西江,难道又是一个穿越的?
欧阳景继续说着,“白滩坪也因此诗句出名,渐渐成了海誓山盟的胜地,传说有情人在白滩坪许愿能得天长地久。”
糜诗终于明白为什么别人听闻她和欧阳景要去白滩坪时脸上会露出古怪的表情,她现在是男装打扮,这是被误会成断袖分桃了啊。
没文化真可怕!
“二位爷,白滩坪到了。”外头的车夫声音传来。
糜诗还没下车,心里就涌起一阵难掩的起伏,她有种感觉,就是这里。
她莫名迟疑了,有些近乡情怯似的,迟迟没有下车。
“怎么了?”欧阳景在外头许是等了一会儿,掀开车帘问。
“没没事。”糜诗调整了心神,迈步下车。
才下车,就被外面的景色给怔住了。
虽同属西江,可此处与先前的西江就如同两个世界。
宽阔得几乎望不见边的河面,清澈而且平静,河面上飘着一层白雾,宛若轻纱,多了几许朦胧和神秘。
岸边推土作堤,桃红柳绿,沿着河边插满了芙蓉,只是如今不到季节,唯有绿叶。
一阵阵江风,吹动岸上垂柳,江边绿盖摇曳,宛如层层绿浪。
就如欧阳景所言,岸边的人都是两两作对,神态亲昵,空气中都仿佛添上了几许蜜,甜腻撩人。
糜诗和欧阳景在这里转了一圈,却不时引来旁人侧目。糜诗哭笑不得,真有些后悔穿了男装。
但来此处还有别的目的,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转悠,想找到脑海中的那个地方。
二人足足沿着江边走了一圈,却一点发现都没有。
难道不是这里?可糜诗心中的那丝波动又那么明显,不会错的啊。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天空便车一片明亮的淡青色,上面还涂抹了几片红霞,倒映在江中,交织成一幅飘动着的画,瑰丽无比。
随着天色渐沉,岸边的人却是越来越多。
江面上星光点点,糜诗细看去,原来却是一盏盏的并蒂莲花灯,随着江面的流动缓缓朝远处而去,渐渐地四处的并蒂莲花灯汇聚成一条光带,璀璨明亮,犹如夜空里的银河落入了凡间。
“花灯!并蒂莲花灯!放了我的花灯,有情人天长地久!”一旁小贩高声叫卖着。
糜诗恍然,原来白滩坪的重头戏是放花灯,心中赞叹这地方的旅游意识真心不错。
突然眼前递过来一盏花灯,糜诗抬眼看去,却是欧阳景,“既然来了,不如就凑个热闹。”欧阳景神色有些不自然,递过来的手却异常执着地在糜诗眼前,一丝不动。
糜诗嘴角一点一点上扬,她感觉心中的幸福几乎要流溢出来了,过去从来没有尝过如此甜蜜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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