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谈枫,没有关系。”唐懿贝淡淡道,松开手心,让那些冷汗都蒸发在空气里,弯起那好看的月牙眸,她笑,“如果我和谈枫真的有什么关系的话,司徒家不会这么静悄悄的接我回来,您更加不会如此轻松直白的与我说这些。”
“好孩子,你是个聪明的,完全继承了你母亲的智慧。”
低着头,唐懿贝语气带着莫名的嘲讽,“聪明又如何,不懂得取舍,还不是一样过得凄苦、寂寞?”
她的声音很小,乔蘅却是听得真切,想起那早逝的女儿,乔蘅的心底泛起一阵艰涩的痛苦来。
“在找到你之后,我们让人亲自把你和谈枫的关系查了一遍,甚至是想办法拿到了谈枫个人的dna,和你无法匹配,你们不是父女关系。”
皱着眉,唐懿贝语气凝肃,“这么说,我和谈枫没有关系,和唐易博也没有关系?”
“你母亲可给你留下什么寻找你生父的线索?”
“不曾,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在我的记忆中,我只是唐易博的女儿,是唐家大小姐。其余的,我一概不知。”
尤其是关系到司徒家的点滴,她更是半分不知。
乔蘅闻言,深深觉得这就是女儿的性子,她既然和司徒家断了,还改了名字,和别的男人生下了孩子,她又没有嫁给谈枫,回到司徒家肯定是没有脸面的,现在连唐懿贝到底是谁的孩子都弄不清楚,她不回来是情有可原的。
想到这里,她突然换了个话题,“我听闻,北家三少北宸爵,也就是那北蕴最看重的一个孙子,对你很不错?”
心里咯噔一下,唐懿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紧张起来,“他只是对母亲比较好,母亲生病时,托他多照顾我。”
“真的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深深盯着唐懿贝,此刻乔蘅的目光中不再满含慈爱和心疼,她的目光淡然得像一阵风,可有时候又像最锐利透彻的x光,仿佛能照出她身体某个部位的一点一滴,让她连心思都不知道藏在哪里。
但这也只是一瞬罢了。
“那便是我听说错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可好?”
“我会等你们的鉴定结果出来。”唐懿贝不卑不亢的说道。
换句话说,只要鉴定结果没有出来,那她就只是借住在这里。
乔蘅明白她的意思,也知晓她并非贪图富贵的姑娘,她本来想说,在你来之前,甚至是更早之时,我们就已经查清楚你的一切,什么鉴定都做过了。
若非如此,以司徒邑的谨慎和小心,是绝不会派一个国家的少将亲自去z国接人的。
为了顾及唐懿贝的情绪和自尊,她选择什么都不说。
“你今儿一直坐飞机,肯定也累了,先洗漱一下睡会儿吧,等晚饭好了,我就来叫你。”
“老夫人不必客气,只需要让人知会一声即可,您来叫我的话,就是折煞我了。”
“你这孩子,还和我客气什么?罢了,都听你的就是,快去洗漱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唐懿贝不想多言,送她离开之后,自己钻进了浴室里。
因这里的摆设和布置都与小时候住过的母亲的卧室一样,唐懿贝做什么都很自然,也很熟稔。
司徒家很复杂,这一点卢克铎之前就和她说过了,可当她真正来到这个地方,接触了这个地方的人之后,她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比她想的还要复杂。
比如乔蘅欲言又止的那些话,比如她藏在心里的秘密,比如司徒邑和卢克铎后来说了什么,比如她这个表小姐在司徒家的地位?
很多很多,她来不及想。
洗了澡,躺在床上,床上的被子都是新的,可唐懿贝在这熟悉的环境里,仿佛能感受到母亲苏菲雨犹在身边的温暖。
“母亲,您说我来这儿,到底是对还是错?”
回应唐懿贝的,只有闭上眼时,那湿润而酸涩的感觉,以及心中无尽的失落和悲哀。
那种空荡荡的感觉,非亲身体验不知。
……
乔蘅离开唐懿贝住的地方之后径直去了书房,此刻的她,脸上再不是刚才的耐心和慈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高贵和疏远,还有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正准备敲门,门突然在这个时候打开。
卢克铎看到乔蘅,见她神色诧异,便轻声道:“刚向老将军交代完。”
“多谢你把懿儿送回来。”
“夫人客气了。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那我先走了。”
“好的,等懿儿习惯了,我就会举办欢迎宴,到时候邀请了你,你可一定要来啊。”
卢克铎的神色微微一变,嘴唇也动了动,但他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好。”
送走了卢克铎,乔蘅近乎急切的走进书房,把门关好,她严肃道:“卢克铎和你说了什么,这些年她的生活……如何?”
“我就知道你肯定忍不住要来问我的,怎么,她没有与你说嘛?”
“你也知道的,她和她母亲一个性子,现在她什么也不想说,只等着鉴定结果,其实她和我们没有什么亲情感,想要让她与我们无话不谈,还需要一段时间。”
司徒邑点点头,抚摸着自己的胡子,轻轻道:“这孩子是个聪明的,不会走她母亲的老路。”
乔蘅哼了一声,走过去,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哼道:“她怀孕的事儿,为何先前我们都不知道,北家的人这么快的动作,是不是不把我们司徒家放在眼里?”
“北蕴那个老鬼的狠辣和无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懿儿没有流产的话,他很可能连她的命都不留了。”
“卢克铎不是在的吗?他还护不住懿儿?”
“你可别忘了,卢克铎是应了我们的人情,偷偷去的z国,如果被发现了的话,事儿可就大了。”
司徒邑说完,又皱着眉,道:“她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呢?她什么都不肯说,我也不敢多问,怕伤到她的心。”她现在可还在坐月子呢,虽然孩子没了,但身体是必须好好保养的。
她也是昨晚才知道唐懿贝流产的事儿,以她的性子,早就要冲到中州去了,不过是被司徒邑给拦住了。
司徒邑闻言,道:“嗯,你亲自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吧,我们欠了她母亲太多,如今能补偿一下她也是好的。”
“刚刚卢克铎与你说了什么?”
她见卢克铎的神色似乎难看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