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塔顶最上方的电塔上跳下一个人影时,他的手下都被吓到了,纷纷掏出枪对准了出现的人。
“你们还真是不怕死,刚刚那些杀手可都死在他的手里,还敢拿枪对着他?都给我滚下去。”夏侯瑾的脸上没了先前在唐懿贝面前的耐心,此刻的他,冷傲、嚣张,神秘、张扬。
手下们面面相觑,齐齐离开了。
待不相干的人都走光了,夏侯瑾才收起了自己的枪,寻了个还好端端的椅子坐下,“你万里迢迢来到我s国,不会就是为了救她一次吧?”
出现的人,一身黑色的劲装,他浑身的黑,仿佛把他的俊美和尊贵都隐藏在这黑色之中,在他一步步走到夏侯瑾的过程中,他的面色很是淡漠,眼底又充斥着狂傲的寒意。
“你喜欢她?”他问,片刻后又自我否定起来,“你只是想利用她。”
这后面的一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夏侯瑾的眼底闪过一道寒光,扯了扯嘴角,语气莫名道:“她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现在她是司徒府的表小姐,是我的表妹,我对她的感觉如何,你管不着吧。”
旋身坐在夏侯瑾的面前,昏黄的光明照映在男人立体的轮廓上,他的五官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哪怕与帝都第一美男子夏侯瑾坐在一起,他也能更胜一筹。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夏侯瑾看到他蓝色的眸子时,他的心跳微微迟滞了一瞬,血液都在这时候凝固起来。
“你……打算回来了?”
他的声音,近乎质问。
“这一点,也用不着你管,我只有一句话,若是你敢利用她、伤害她,我会竭尽全力把你拉下来,让你尝尝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滋味儿。”
“你这是在威胁我?”夏侯瑾的心跳再一次恢复正常,虽然他被威胁了,可他的心里总算没了那种极度的恐惧和慌乱。
没错,他夏侯瑾什么都不怕,不管有多少竞争对手,不管那些继承人选多优秀,他从未害怕过,因为他够自信。
可当面对这个男人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自信在他的面前一文不值。
“可以当做是威胁。”
夏侯瑾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的边缘,神色莫名而又赞叹,“我先前还有些好奇,是什么人暗中保护她,该不会是司徒府的护卫吧,若是司徒府的话,我可得出手了,血狐狸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她的手段多着呢,不过当我看到钢索被子弹射穿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精准又快速的枪法,有这么敏锐而又尖锐感知力。”
是他!
除了他,别无二人。
蓝眸微闪,汹涌着难以言喻和难以掩盖的情绪,他淡淡道:“保护好她,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北宸爵,你这话是在告诉我,保护了她,你就不跟我争夺王位了吗?”
夏侯瑾这么直接的问出声,显然是很忌惮北宸爵了,否则以他的骄傲和冷静,不会这么冲动的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
北宸爵没有说话,而是要走了。
夏侯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叫住他,“北宸爵,你真的那么喜欢她吗?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要伤害她?你们的孩子,可是你杀的?”
他想知道真相,迫切的想知道。
北宸爵顿住脚步,一言不发的他,周身弥漫着凛冽的气息,周围的空气都凝固起来,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可夏侯瑾偏偏不信邪。
他就是想知道真相。
俊脸阴沉,比锅底还要黑,北宸爵的声音,好似从时间裂缝中传来,格外的缥缈、冷然,“我手里有不少血,但从未沾染过我至亲的血。”
他的至亲?是说那个孩子吗?夏侯瑾皱眉。
“北宸爵,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说。”夏侯瑾道,“我知道一个很厉害的催眠大师。”
他只说了“催眠大师”这四个字,便已经提醒了北宸爵那件事。
北宸爵转过身来,与夏侯瑾一样的蓝眸,但深邃的蓝色目光深处,却是有着最为慑人的冷光,“若你敢让她想起一切,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毁掉。”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其实她还在犹豫,如果她选择想起来,我会帮她的,她有资格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当年的那场大火,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当事人可只有她一个。就连司徒府的人,都不知道司徒菲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以为司徒府的人都不想知道吗?他们只是想给唐懿贝一个缓和的过程而已。”
夏侯瑾的话让北宸爵清晰的认识到,司徒府的人是不会忘记苏菲雨是如何死的,更加不会就此罢休。
他虽然不知道真相最初的模样,却也知道,那场大火到底意味着什么,又有多少人掺和进去。
“北宸爵,没有人能阻止她想起自己的母亲之死。”夏侯瑾走到北宸爵的面前,毫不畏惧的迎向他的目光。
北宸爵和夏侯瑾的身高差不多,两人的气势也都是同样的强大、骇人,无论是眼神、还是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尊贵和高傲,都不相上下。
此刻两人对视,空气中仿佛都能听到霹雳啪啦的火药爆炸的碰撞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北宸爵的身形终于微微的晃动了一下,在这一场无声的对峙中,他输了。
输给了真相,也输给了残忍的现实。
“北宸爵,你就这么走了?”夏侯瑾见他转身离开,不由大喊道。
北宸爵没有给他任何回应,甚至连警告和威胁都不曾。
夏侯瑾被风吹的有些冷,今晚的擎天塔,还真是寒凛刺骨呢。
司徒府已经乱做了一锅粥了,司徒邑和乔蘅得知唐懿贝和司徒飒出事儿,吓得半死。
那两个可都是他们司徒府的宝贝啊,任何一个人受了伤、出了事,他们都跟割肉一样。
“奶奶,我们回来了。”司徒飒在门口的时候看到七元,得知司徒邑和乔蘅都已经知道了他们遇到杀手的事儿,这不,舔着脸赶紧来赔罪装可怜呢。
“奶奶,您不知道,吓死我们了,现在的杀手啊,可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居然敢对我们司徒家的人出手。”
司徒邑看向唐懿贝苍白的脸,兀自问道:“懿儿没事吧?”
虽然夏侯瑾已经说了,唐懿贝没什么事儿,但他还是担心。
乔蘅也走过去,仔细打量着唐懿贝,“懿儿,你还好吧?”
司徒飒被忽略了,忽略的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