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最后有些痛心疾首地瞥过头。
“天凌兄,你看看,你儿子那是什么意思。意儿只是好心提醒,你听听他那是什么口气。这样对长辈说话,就是你们霍家的教养吗!”楚信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霍彰的态度惹火了,口气越来越冲。
霍天凌的双瞳微沉,就算真的是他的儿子不对,那也轮不到别人来说教。但是看在那么多年兄弟的情份上,再者也知道对方是因为女儿被欺负而乱,也就没有多介意,他轻咳一声:“彰儿,如果你们找到的是这样的证据,那就让许小姐下来一趟,把事情解释清楚。再跟嫣儿道个歉,今天看在老许他们的面子上,我会保她没事的。”
霍天凌说到这个份上,也是间接地向楚信他们说明自己的态度,今天他看在故人的面上是会保下许影的。
楚信还要说什么,罗意却按住了他的手。
他们今天的目的本来就是这样,刚刚在晚会上看到霍彰如此地紧张一个女人,让他们生出了不安。
楚家已经日渐衰颓,唯一的转机就是与世家之间的联姻。于是他们就相中了近几年在世家中最为拔萃的霍家,还有那个引领霍氏走到如今这种高度的男人。
楚家的联姻势在必行,是以绝对不可以有任何的差错,就算只是一颗沙的威胁都不行。所以,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设计了这样一出戏码。
由楚嫣来实行,她在外人面前向来都是没有心机,可信度会更高。再加上那个视频经过和一通的人证,他们的计谋是完美的。
就算霍彰再怎么喜欢,霍氏背后的那些家族长老也是绝对不会同意一个品行有失的女人,成为一个世家的女主人。
“爸,不需要。”霍彰浅钱一笑,看向霍天凌的目光多了些由心而发的尊敬。
霍天凌愣了一下,至从司马源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从霍彰的眼中看到一个儿子对父亲的崇敬。
此时乍看这样久违的神情,他心中的激荡与喜悦久久无法散去。
虽然他知道从司马源走后,他与霍彰之间存在的就是一条永远无法横跨过去的鸿沟。但是,霍彰始终是他的第一个儿子,也是他与司马源唯一的孩子。说到底,他最喜爱的还是这个儿子。
霍天凌丝毫不知道,霍彰对他的转变,只因为他说了句会保下许影。
霍彰转着手中的杯子,温润的眸子含笑:“我的女人自然是必须由我自己护着。”
在场的人听了,脸色都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而楚家人的脸色可以说是最难看的,楚信气得指着霍彰怒喝:“好!竟然你这样执迷不悟,那也只能请在场的人为我家嫣儿讨个说法。”
就是与霍家向来交好的司健易此时也不由蹙眉,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而不分黑白,终是难成大事的人。
罗意惋叹一声:“阿彰,你怎么就这样一意孤行呢。那种品行不端的女人怎么配得了你,怎么够成为一个世家的女主人。……。”
“楚夫人曾经可是连豪门家的子女都不算。还听说,当初您可是用了了不得的手段才与那个时候的未来表姐夫永结连理。”霍彰醇厚的嗓音夹带着一丝笑,笑声里含着几许讥讽。
此时罗意的面部表情,是真的非常精彩。红白交加,心口仿佛被刺进了一把刀子,胸口一热,一股腥甜之味最后还是被她咽了下去。
她一生聪慧,可是却在年轻的时候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而以她家里的情况是绝对不可能入得了楚家人的眼,在一次跟表姐到楚家做客时,她给楚信下了药两人最终发生了关系。
事后,她以退为进的态度让楚信心生愧疚,最后与她表姐解除了婚约。
而她也成功地嫁给了楚信。
这一断历史是她一生中的污点,当时楚家为了面子将这件事瞒得密不透风,这么多年,她也以为被埋藏在地下不会有人知道。
可是现在竟然会被翻出来。
霍彰不用看也知道屋里的人表情有多丰富,这些人哪个不是在明枪暗剑中摸爬滚打了一辈子,就算他的话中隐晦,但完全不影响效果。
司朔看着楚家那些人也同样变幻莫测的脸,不由摇头叹息。
啧啧,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你们惹了霍家最可怕的人,而且还动了人家的心肝宝贝。
司朔还在感慨时,感觉到一抹轻飘飘的视线,立马轻咳一声:“这件事实在是耽搁太多时间,为了不扰大家参加晚会的雅兴。我觉得是时候该水落石出的时候了,我这里有段视频跟录音想让大家再来鉴赏一下。”
其他人的目光移向了司朔的身上时,已经黑下的电视再次亮了起来。跟着画面的出现,清晰的声音也落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等一下我会抓着那个女人的手假装被她推下水,到时候你们要帮我作证,证明我是她被推下水的。”
“不就是做个证,我帮。我最讨厌那种明明就是麻雀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了。”
“对,不自量力。”
“没错,看她那个样子就跟个狐狸精一样,恶心死了。算我一个。不过,嫣儿你真的打算掉下水里,要是到时候没人来救怎么办?”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去年刚学了游泳,除了家里的人还没有人知道。”
“那个贱人敢跟我姐抢男人就是找死,我还真想把她也拉下水,最好是直接淹死,也算是为人间除害。”
听到这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地落在楚嫣的身上,司马馨也是一脸的震惊,明明在她面前就是那样单纯的孩子,可是她居然能说出那样狠毒的话。
而楚嫣早就在听到开头,震惊的双眼死死盯着电视一动不动,双唇颤抖着:“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是那个女人把我推下水,真的是她把我推下去的,你们要相信我。”
她一脸惊恐地看着屋里所有人,可是她在他们的眼神里找不到任何的信任。
司朔见状,又凉凉地说了一句:“如果那些不算,那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