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舟等人最终找到了几具尸体。
已经焦黑的,被烧得蜷缩起来的,完全看不出来原来样子的尸体。
他们觉得这几具都有点像柳余,也就是那位锁链天赋能力战士,但又不能完全肯定。
他们面面相觑:“余大人真的死了吗?会不会是搞错了?”
“或者他只是去了别的地方?”
“或者被人带走了?”
他们猜测着,为了掩盖心中的恐惧。
谁都知道柳余成为天赋能力战士已经二十多年,别看他看着年轻,其实已经六十多岁了,在他们这些一起跟着男爵大人来北地的人中,实力能排前三,还是除了柳舟、柳成外唯一冠上柳姓的,可见其地位之高。
可是现在他却死了,或者失踪了,从他离开部落到处是,前后也不过一两天的时间……
那个敌人远比他们想象的强大,也远比他们想象得要离他们近。
再想想失踪了的柳成,或许,此刻那人就在暗中偷偷看着他们,寻找下一个下手的对象!
有些事不能想,越想越可怕,越想越是那么回事一样。这些人背后都不禁发寒,一阵风吹过都让他们汗毛竖立。
柳舟脸色很难看:“这事我们要马上禀告男爵大人,你们在附近搜一搜,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没有人愿意干这个事,但又不敢违抗柳舟的命令,心里带着点不满怨言地走向四周,为了保证安全,基本都走在一起,不肯分散开。
柳舟见此摇了摇头,这些人真是太自私了,这样顾及自己的安危能查出什么东西?
他研究几具尸体,却因为烧焦程度太重,实在无法确定什么,一定要在三天之内找到柳余,就算……他已经死了。
天赋能力战士死后三天之内,能力依旧还在他身体里,过了这个时间,能力就会消散,若柳余死了,他的能力更要收回来,这样还能培养出下一个像柳余一样的人。
最终几人也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几人只好带着几具焦尸回去了。
陆轻轻从隐蔽处走出来,看着众人离开的方向。
她原本已经走了,但想了想还是回来,想看看对方的阵容。
她没有用生命之力查探他们,也看不出来谁是天赋能力战士,但那个柳舟露的那手让她挺感兴趣。
可以隔绝空气的透明罩子,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作用。
她转身去了另一个方向。
大半天之后来到了角这。
角早已上岗,每天就是去白盐部落领那糖糕,然后就是带人打猎,给人分发食物。
派送食物好处很多,一个时间上自由了,一个可以到处走,能暗戳戳地做更多事,消息也灵通。
陆轻轻一问,他就告诉她,白地部落的酋长昨天就被带走了,是绑在一只狮鹫上被抓走的。
当时酋长正领着好几百族人送食物,然后整个队伍都被打了一顿,有人反抗,当场就被杀了,剩下那些人和其他修长城的白地部落的族人都被贬去干最累的活。
陆轻轻说:“果然,来晚了一步。”
“你要去救他吗?”
“我试试吧,派送食物这个事,是我最先说动这位酋长,然后他再去说动了其他部落的酋长,一起去柳堡面前建议,不然的话事情不会这么轻松办成,我欠他个人情。”
角说:“他也是为了自己的族人能够换个轻松的活,他们被抓了,他们负责的一万人的食物配送就没人干了,很多人都盯着,我想要接手。”
“忙得过来吗?”
“多找几个人就行了,从各个建筑队伍里弄。”对于隔几天就有人倒下或者逃掉的建筑队伍来说,挖几个墙角根本不算事,只要工头答应就行了,而要工头答应,多送点肉就行了。
不过角要挖的不是几个人,而是几百人,所以最好得到上面的同意。
“我正准备去一趟白盐部落,再见一见那个柳舟。”
陆轻轻微蹙着眉头,似乎在犹豫什么,然后慢慢地说:“我又得到了一个能力,想要给你,你在外面很容易遇到危险,有个天赋能力傍身,我也能放心一点。”
角一僵,瞳孔缩了下:“又得到了一个?”
“嗯,我杀了柳堡手下的一个天赋能力战士,他的能力是锁链,远攻近战都行,还挺好用的一个能力。”
角心脏砰砰直跳,那可是天赋能力啊,他也能变成天赋能力战士了!
不过理智很快压下的激动和渴望,他咽了口唾沫,艰难地摇了摇头:“不行,我还要去白地部落,每天都到处走,有了天赋能力又藏不住,被人发现我就死路一条。”
陆轻轻也是为这个而犹豫,当初没让风三人中的一个来带精英团,而让角来,其实也是为了这个。
有天赋能力就这样不住,没天赋能力又太弱小让人放心不下,这是矛盾啊。
尤其看着角这么兢兢业业劳心劳力,她好不容易又得到了一个可以分给别人的能力却不给他而给别人,她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角深吸一口气:“给别人吧,你在外面闹这么大,万一部落被发现,还是多一个天赋能力战士比较好。”
陆轻轻沉默片刻,说:“我会留一个能力给你,等这件事结束。”
角没有再拒绝,其实陆轻轻能惦记着把能力给他,他还挺意外的,两年前献祭之后,他很清楚这个女儿和他疏远了,她对他没有怨恨,那是比怨恨更彻底的无视、不信任,现在,他们之间却似乎在渐渐往好的那一方面转变。
陆轻轻:属下这么拼命付出,没点表示又给不了多少支持,我这个首领心里愧疚。
她回了趟部落,然后坐上大白,去了白盐部落。
白盐部落。
物体被掀翻的声音噼里啪啦地传了出来,野躬身站在帐篷外面,听着里面人愤怒的声音。
他们在说白地部落那些逃兵逃掉了的事,还有那个叫柳余的天赋能力战士失踪的事,延伸一下,就是到底谁在和他们作对,活得不耐烦了等等。
野淡淡地想,和你们作对就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你们怎么就没想过给别人一点活路呢?
他让别的奴隶在这守着,自己默默离开,走到无人处,却猛地被一只手扯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