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犹如鬼魅,平时不知道呆在什么地方,但只要陆轻轻需要,他总会第一时间出现,亲卫队已经颇具规模,但能做到他这样的,没有一个人。
风总忍不住想,刀才更像是得到隐身能力的那个。
陆轻轻抱着大鸟去了地牢。
裂谷的深处,有一处水流进去总是会凭空消失的地方,后来经过探查,是一个很大的地下洞穴。经过发掘修筑,陆轻轻将此处改造成了地牢。
这三年来,地牢里只有一个人。
陆轻轻轻轻一挥手,一个焰火摇曳的火球就悬浮在她身侧大约肩膀的位置,照亮了地下的世界。
这个火球和她的身体似乎一点联系都没有,凭空出现在那里一般,而且很长时间也不会变小变暗淡,单就这手,就足以压过无数所谓的天才、强者。
她一路往地牢走去,就看到了那个巨大的铁笼,而铁笼上又附着着仿佛是活的一般的缠绕、一松一紧着的黑色锁链,那正是她的锁链能力,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她能够做到人伸出遥远的地上,而这段锁链能够一直保持在这里。
铁笼中关着一个人。
陆轻轻来到铁笼前,低声说:“柳堡,有人来找你了。”
铁笼里的人抬起头,那张呆滞的脸上写满了茫然和傻气,完全不懂陆轻轻在说什么,但他还依稀记得这个人是常常来看自己的那个,他傻呵呵地扑上去,抓着铁笼想要从里面出来,但他才有这样的行动,铁笼上的锁链立即有自我意识一般地从铁笼上下来,将他整个人捆紧。
柳堡一下子倒在地上,呜呜啊啊地叫起来,委屈极了。
昔日高高在上的贵族,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陆轻轻淡淡地看着他,怀里的大鸟也淡淡看着此人,陆轻轻一挥手,锁链被她收回体内,铁笼打开,她将柳堡带出来。
柳堡整个人都是软的,没力气,当年她冒险将他的两个能量拿走,柳堡是险些死了的,她花了很多精力时间才把他命保住。
他没死,上国的柳公爵就不知道他落到了这个下场,北地也就得到了三年的发展时间,而现在,这个时间要结束了。
陆轻轻带着柳堡走空路去了青五城。
现在交通运输方式主要分为空、陆两路,水路因为船只难造、水脉不够发达而还没发展起来。
空路靠大雕这些大鸟,速度快,但因为大鸟少,不是谁都能坐的,费用也高昂。陆路靠两条腿,靠鳞马、牛这样的牲口,虽然走得慢,比如现在从青鹿城走水泥大路去青五城,需要十半个月,靠畜力需要一周以上,但人们大多能负担得起。
远远就看到一座庞大的城池盘踞在山脉之间,结构庞大,气势恢宏。
五万余人口,北地最大的一座城池。
陆轻轻没有直接入城,而是在城外的“站口”落地,很块角就迎了出来:“直接进城就是了。”
陆轻轻笑道:“规矩不能坏,要是人人都仗着位置高、熟悉而降落在内城,那不是乱套了?”
她也有好久没看到角了,这三年自己又长高长胖了一些,角却几乎没什么变化,非要说,就是更加稳重了,目光中时不时闪现一道锐利,越发有了一城之主的气魄。
“现在什么情况了?”
“对方有空中探测的鸟,不过都被我们抓住了。”角看到柳堡,“你把他带过来了,你要将他交给他们?”
“这些人十有八九是来找柳堡的,毕竟三年没信息发回去了,我想与其是让他们以为柳堡在北地失踪,然后到处乱好,不如告诉他们柳堡发生了意外,流落一人还痴傻了,是我们收留了他。”
“他们会相信吗?”
“当然不会相信,但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成了带柳堡回上国复命。”一边往城里走,身边不远不近护卫着人,不用担心说话会被人听取,陆轻轻一边说:“今天起,立即把铁器藏起来,任何一点都不要露出来,然后你从城主位上先退下来,让刀上去。”
角一想就明白了“你要让刀跟着去上国?”
如果他们真的要软和着来,不与上国来人起冲突,那么对方带柳堡回去的时候,肯定还要问话的人,上国高高在上蛮横霸道,恐怕不会屑于带别人,要带肯定带城主走啊。
“不仅是他,我也打算去上国,你觉得,以城主弟弟的身份怎么样?”
角停下来:“这怎么行?”
“上国什么样我早想去亲眼看看了,你不用劝我,北地已经走上正轨,我离开也不会影响什么,而上国、南方,才是我们将来的威胁来源。”陆轻轻顿了下:“而且我们也有不得不去上国的理由,我们发展得这么好,过上了好日子,不想把以前的族人找回来吗?”
角身躯一震。
青鹿部落原本也是个大部落,因为天灾人祸,管理不善,部落越来语颓败,直至需要贩卖人口才能维持下去。
部落有好多人,都被买走了。
他们很多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有一批高质量的幼儿、青壮和妇女是被带去上国做奴隶的。
把他们的族人带回来,角怎么不想啊,那批人被买走的时候,他还不是酋长,年纪还小,那批幼儿中,有许多和他关系好的,一转眼都几十年过去了。
角便默默接了这个命令,去上国或许还容易,但要带回已经成为奴隶,不知具体下落的族人,这么高难度的事还一个人也做不懂啊。
于是青五城居民很快就收到一个消息,他们的城主变了,变成了酋长身边的大亲卫长。
人们顿时震惊,议论纷纷,不是说他们青五城不换城主的吗?青鹿部落的人已经默认了,最重要的青鹿城是酋长的,最大的青五城是角的,他们父子理该掌控最紧要的两座城池。
而现在,酋长是要收回这座城池自己控制了吗?
众说纷纭,但毕竟有其他四座城池买年轮流换城主的例子在,很快就平息下来,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