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名堂多,给我回去睡觉。”范林不悦道。
“到底怎么了,你说说呗。”马氏拉了拉范林的衣袖。
“没什么事儿,再啰嗦你就别睡了。”范林之前被马氏弄醒本来就不高兴,现在马氏还拉着他问东问西的,心里更加不悦,这婆娘,半夜里的也不能消停点。
马氏撇撇嘴,不问就不问,这死相,而后马氏赌气的上床睡觉。
等范铭俩兄弟吃完面条,范磊就回屋了,惠娘收拾好碗筷,坐下来和范铭商量道:“阿铭,咱们明天就上城里去吧。”
“媳妇儿,这么快啊。”范铭抬头看着惠娘,他还以为要过几天,这几日多准备些田鸡和黄鳝呢。
惠娘白了范铭一眼,解释道:“阿铭,你也别怪我没和你商量,就是我觉得吧,咱们准备的也差不多了,还是早些把菜方子卖了妥当点。”以免夜长梦多,而且南叶村八卦的人太多了,到时候被人传出去,别人都涌去捉田鸡和黄鳝了,她还赚什么钱呐,上次的事情不就是个教训么?
再说她也着急建新房子,建了新房子,以后买东西做生意什么的,也不怕李氏上门来闹,现在家里这么点地方随便放些东西就转不开身来,她还打算多收购些碎布头做衣服呢,想到这惠娘又郁闷了。
范铭点了点头,听媳妇的早去了也好,菜方子卖了,手里头捏着钱心里也能踏实点。
“不过我先和你说好了啊,明天你少说话,万事还有我呢。”惠娘叮嘱道。
“行。”这也没什么大事儿。
第二日,天还没亮惠娘准备好了早餐。把黄鳝和田鸡装在背篓里,盖上布,随即进屋把范铭叫起来了。
“媳妇儿,什么事儿啊。”范铭朦胧着眼问道。
“起来吧,咱们说好的,今天还要上城里呢。”惠娘轻声道。
“哦,行,那我马上起来。”范铭立马起身胡乱的穿好衣服。
惠娘去厨房把面端上桌,就等范铭吃完早餐坐牛车进城里了。
“媳妇儿,咱们上城里了。苗苗怎么办呐?”范铭打着哈欠走出来问道。
惠娘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看这忙乎的,连苗苗都忘了,苗苗还睡着呢,要谁看着呢,惠娘发起愁来,什么都想好了,怎么就忘了苗苗呢,看自己这娘当的也太不合格了
“要不还是麻烦四弟照看下吧。”范铭看惠娘一脸发愁的模样。就知道惠娘忙乎把这事儿给忘了,提议道。
惠娘想了想,小叔子住的地方,她不好去。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照看苗苗了,“也好,阿铭你去叫四弟来吧。”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惠娘估摸着没多久就要天亮了。心里不禁有些着急,上城里得要两个时辰呢,这交通不便的古代啊。
没多久。范铭便把范磊睡意朦胧的范磊叫来了,好在范磊爽快的答应帮忙照看苗苗,不然惠娘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那就谢谢四弟了。”惠娘道谢道。
“咳,三嫂又不是什么大事儿,道什么谢,你们赶快进城去吧,路还远着呢。”范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嗯,要是苗苗醒了,你就和她说我和她爹去城里了,下午就回来了,让她乖乖的。”惠娘叮嘱道。
“好。”范磊点头答应,那边范铭直说麻烦范磊了。
夫妻俩吃过早餐,范铭背着惠娘早就放了黄鳝和田鸡的背篓,两人出发了。
已经要范磊帮忙照看苗苗了,那屋子也不能上锁,好在范磊也没问惠娘他们这么早就上城里,不然惠娘真找不着好的借口“
借着月光夫妻俩往村口去,在村子路口有一辆牛车正停在那儿,车头还点了一个火把,赶车的人惠娘也不认识,借着光惠娘看车上已经坐了不少的人了,好在还有空位,拉着范铭往牛车那里赶。
“媳妇儿,你坐牛车吧,我走路就好了。”范铭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走路多辛苦,再说咱们又不是没钱付车费。”有必要剩那几文钱么。
范铭还有些犹豫,惠娘不给范铭说话的机会,拉着范铭坐了上去。
没等多久,牛车就摇摇晃晃的进城去了,惠娘疲倦的靠在范铭的肩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睡得正香,耳边朦朦胧胧传来说话的声音,“哟,阿铭,你们夫妻俩也上镇上呐,真是难得一见呐。”一男子打趣道。
只听见范铭应了一声,并未说话,之前问话的那男子又说道:“你们夫妻俩上城里干吗去呢,看你背着这背篓的,还挺重的吧。”
范铭点了点头,那男子说着伸手去掀背篓上的布,“叔,没什么好看的。”范铭急忙伸手阻止道。
被范铭称呼为叔的那人,眼珠子一转,“哟,你还不让人看呐,莫不是装了值钱的东西,要真是那我更可得看看了,也好让叔长长见识。”
“杨叔,你这么说有些过分了吧。”妇人旁边的一年轻男子不赞同道。
“有什么过分的,我看看这背篓里装的东西,又没偷又没抢的。”
“你….”年轻男子刚想说话,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一旁的年轻妇人拉了拉,只好沉默。
“是啊,又没看你的背篓你紧张什么。”杨叔旁边的妇人不岔的说道。
随即被年轻男子叫做杨叔的男子起身去掀范铭身前的背篓。
范铭的肩上还倚着惠娘,有些招架不住,但还是没让他掀盖着背篓的布。
惠娘被范铭这动作吓了一跳,立马直起身,而后想起了自己是在进城的牛车上了。
惠娘看了看天色,此时天已经大亮,先前那叫杨叔被吓了一跳,没想到惠娘这么快就做起身,“哟,阿铭媳妇醒了啊,我刚和阿铭说你这背篓里装的什么呢,你就醒了,正好掀开让我们看看呗。”
惠娘没理会那男人说的话,看了看身旁的范铭,左边的肩膀上尽是她睡后的印子,再看看范铭,眼底下有些黑,柔声道:“阿铭,要不你靠着我睡会儿呗。”
看范铭这样,惠娘挺心疼的。
范铭刚想摇头,可看惠娘一脸的坚持,点了点头,对那个叫杨叔的人露出不耐烦之意,自家媳妇儿聪明的紧,应该不会吃亏,随即靠着惠娘闭上了眼睛。
“这位大叔,你为什么要看我们家的背篓呢?”惠娘笑眯眯的问道。
她刚睡着也听到了这男人的说话声,女人爱看别人的篮子什么的也就罢了,一个男人居然还这么好奇,听这声音就知道这人惹人嫌了。
“呵,叔这不是好奇吗,况且大伙儿也想知道啊,你们说是不是啊?”被叫做杨叔的男子朝车上的人说道。
“是啊,是啊,阿铭媳妇你别小气啊。”身旁的妇人起哄道。
惠娘之前还没仔细看车上有哪些人呢,环顾了四周,牛车一共上坐了七个人,可以说这些人惠娘都不认识,惠娘这排坐了三个人,对面坐了四个,和惠娘夫妻俩正对面的就是嚷嚷着要看惠娘背篓的人,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多岁的模样。
男人的旁边坐着一个穿深蓝色断褂的妇人,怀里抱着一个篮子,年纪看起来和李氏差不多,这妇人刚刚也跟着起哄了,这妇人旁边坐着的也是年轻的男子,坐着最里边的那个年轻妇人友好的向惠娘笑了笑。
再说惠娘旁边坐的也是一个年轻的妇人,见惠娘望着她,妇人的眼底闪过不屑之色。
“这位大叔大婶,真想看么,要看也可以,那就把你们篮子和背篓里的东西给我看看,我再给你们看看,不就可以了么。”想看这还不简单。
“那怎么行,阿铭媳妇,你要是不愿意就直说,我们的篮子为什么要给你看啊。”中年妇人叫道。
“这位大婶,你也说了你们的篮子不能给我看,那凭什么我的背篓就要给你看啊。”惠娘厉声道,当她好欺负吗,你再怎么八卦也可以,别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
这话一说,车上的几个人哄然大笑起来。
深蓝色妇人讪讪的笑了笑,没再说话,小声的朝身旁的杨叔抱怨道:“狂什么狂,还不是李氏的手下败将。”
惠娘听了这话脸都黑了,一个狠厉的眼神扫过去,那妇人立马识相的闭嘴。
一路上相安无事的进了城,车上也多了几个坐牛车的人。
到了城里,惠娘下车付了车钱,牵着范铭的手往聚宝楼走去。
被惠娘牵着的范铭脸不禁红了红,偷偷瞄了两眼身旁的惠娘,沉默的任由她牵着。
“呸,什么东西啊,给我看我还不稀罕看呢。”那身穿深蓝色的妇人朝地上吐了一口痰。
“算了,不给看就不给看呗,你说他们俩这是要去哪里啊,这去向好像是往西区去的。”后面的话变成了自言自语。
“他们去哪里管你什么事儿,都是你多管闲事儿,还不快走。”深蓝色妇人叫道。
“好了,来了,媳妇,你别揪我耳朵,这是在大街上,你好歹也要注意影响啊。”男人叫唤道。
“你还知道是在大街上呐,大街上还盯着别的女人看。”
“没有啊,婆娘,真的没有啊,你要相信我啊。”男人求饶的声音消失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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