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却不太顺她的意,毒雾散去之后,右手持剑的连天雪身上淡金色的护体内力正在散去。
而在他的身后,背着龙威剑的叶淮正慢慢睁开了她充满杀气的双眼,站了起来。
“赶来的挺及时的啊,少年。”叶淮开口。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连天雪笑。
瞥了一眼身前人的血量和内力值,叶淮冷笑:“你还是快点退到后面去吧,就这点内力还敢硬抗,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连天雪冲着满眼怒意的苏沫眨了眨眼:“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也很无奈啊。不硬抗你就被那边那个疯女人打死了。”
苏沫现在真的很想冲上去给这两人一掌,奈何周围如饿虎扑羊一般冲上来的暮时归晚成员已经与北辰的帮众战成了一团。
本来人数差不多还有的一拼,可是叶淮刚刚冲进人群的那一记灌注全身内力的风来吴山,直接将十多名帮众的内力值给削的一干二净,失去防御的他们在只能释放普通攻击的白刃战中可谓缩手缩脚,哪敌得过冲上来就不闪不避一顿乱砍的敌人。
眼见本就没多少的死忠们在乱战之中持续死伤,苏沫咬着牙充满恨意的看了一眼站在战团中央的连天雪和叶淮,二话不说喊上了十多个一直留在她身边的高手,丢下了其余的帮众直接转身突围而去。
等到暮归晚发现时已经来不及救援,暮时归晚的包围圈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口子,苏沫等人的身影都已经逐渐消失在了密林之中,他一枪刺进了一个北辰帮众的背部后,脱离了战团来到了连天雪身边。
“我说你们两就在这里看着啊!”暮归晚很着急。
连天雪瞥了他一眼:“要不然呢,我挡了那么多暗器,内力和血量都要见底了,你让我上去送死嘛?”
暮归晚无奈了沉默一下,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叶淮身上:“你怎么不去追啊,苏沫那么恨你你就这样放她走嘛?”
“我要是不在,这个三十多格内力就敢来挡枪的家伙,早就被乱刀砍死了。”
暮归晚这才发现,之前叶淮那计恐怖的风来吴山扫出的圆环中,除了之前那些射进来的箭矢和暗器,居然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大家好像都在躲着这道分界线,生怕踏进来一样。
特别是周围那些北辰的帮众,在激战之余还会分心看向叶淮的方向,好像生怕她会突然冲过来砸自己一剑似得。
暮归晚突然觉得自己就这样跑到他们身边的行为,好像显得格外勇敢?
“你动脑子想一想啊,我们这么多人,真的能够把在场的北辰帮众全歼了吗。”
暮归晚不知道连天雪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他还是仔细思考了一下。
“我觉得如果按照最开始的伏击计划的话,敌在明我在暗,第一波交手应该能够集火杀掉十几人的。可是如果说全歼的话......我估计损失会很大。”
连天雪心想这家伙不愧是能够在从北辰脱离出来之后,支撑起一个帮会的人,还算有些脑子。
“既然不能全歼,还会有损失不就干脆让他们跑了。这样既能分化北辰的人心,让苏沫失去一大堆死忠;还能保存你们的战斗力,在之后的游击中起到更大的作用,何乐而不为呢?”
暮归晚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刚刚交手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在场的大部分好像都是熟面孔。
都是自己当初跟苏沫不和脱离北辰的时候,为苏沫摇旗呐喊的家伙,其中不少人还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过。
一想到这他立刻放弃了跟连天雪二人继续聊天,直接冲回了战团朝着北辰的帮会成员吼道:“你们这帮白痴那时候天天骂老子白眼狼,现在好了,你们心目中千秋万代的帮主苏沫直接丢下你们跑了,大声告诉我,你们爽不爽!”
“玛德,你个白眼狼休得在此血口喷人,我们都是自愿保护帮主离......你他吗砍我脸!”这个死忠正努力解释的功夫,又被砍了两刀。
听到这句话的不少人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洗脑也是洗的非常彻底,不得不服。
这种情况下还被骂白眼狼,暮归晚恨不得冲上去指着那人的鼻子骂你是不是傻逼啊。
气愤的他干脆懒得跟这帮进了传销组织的家伙废话,提枪再度杀进了战场。
暮归晚走后,连天雪冲着眼前的空气开口道:“保护我这种话也就说给他听听了,你怎么不去追,如果是你的话,苏沫今天就应该就交代在这了。”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在飞鸽传书上写那段话呢。”
连天雪当然知道身后叶淮说的是什么,但他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叶淮在收到那封飞鸽传书的时候便觉得奇怪,因为那封信上除了交代自己配合暮归晚等人发动突袭之外,连天雪还特意要自己尽可能的保证苏沫的那段往事不要大规模在网上流传。
所以才有了她威胁众人的那段话。
叶淮很想知道连天雪为什么会这样做,于是她举起重剑,敲了敲连天雪的头。
“别!快停手我的哥!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望着发出红色警报的血量条,连天雪冲着叶淮翻了个老大的白眼。
“你自己想吗,虽然说苏沫当初傻了点,但那种事无论如何都是渣男的错啊。”
“然后呢。”
“她现在怎么坏怎么使手段都是可以在游戏里解决的事情,但是如果非要扯上这种黑历史来打击她的话,对我来说还是太过下作了。”
连天雪的语气很认真,于是叶淮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刚刚要不是她骂我太狠了,我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的,是我不好。”
“不不不,跟你没关系。而且我早就发现你总是在有意无意的躲着她了,这次更是直接放过了苏沫,其实你心里也是在同情她不想对她下手的吧。”
听到这句话的叶淮沉默了片刻:“我也是个女人,而苏沫她只是个可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