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美滋滋地设想,以后自己家也要有鞭炮厂了。
没想到,祁南没有拿钱回来也就算了,外面竟然还有人来要债!
“走错地方了?咱家什么时候借过人家钱了!”
正说着话,外面嘶吼的几声,已经有好些村子里的人围了过来。
当首一个胖墩墩的妇人,挎着一个包在胸前,面色凝重地走在前面。
一旁有几个壮实的汉子,甚至还有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年轻人。
进门之后,那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四下看了看,首先开口对胖婶说话:“师母,我就送你到这,你自己当心点,要是有人对你不利,赶紧跟我们说,我们还要去鞭炮厂那边调查呢。”
话点到这,他就走了。
见胖婶身旁跟着龙虾一群人,各个都是壮实的小伙,乌拉拉站在这,无端有些吓人。
至少,吓黄大贵他们显然是够了的。
祁南见到胖婶,心道,好戏开始了。
她怯生生地站起来,叫了一声:“老板娘,你怎么来了?”
原来这就是祁南的老板娘?还跟着这么多人,还有刚才那警察也是一起的。
这要是一个不小心……自己会不会也要被抓起来?黄大贵不敢接着往下想。
“原来是老板娘啊,祁南这孩子不懂事,多亏你们让她在那工作,快坐。”黄大贵招呼众人。
高秀梅已经被这样的场面吓傻了,她也就是在自己家里教训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直到黄大贵叫了她两声,才反应过来要去倒水。
胖婶坐了下来,龙虾等人则是没有动弹。
站着,更加显得气势迫人。
“我这也不兜圈子了,外面大家都传遍了,小南是个好孩子,要不然我也不会留着她打工了,只是这是一回事,拿我们铺子里的钱又是另一回事,她是孩子不懂事,我就只能来找你们家长了。”胖婶直接把话说了出来。
黄大贵大吃一惊,手里的烟几乎拿不稳,难不成祁南已经事先知道他的打算,先拿了铺子里的钱,还这么快被发现了?
“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小南一时心软,有一个人很是落魄,她就把我们铺子里准备发工资的钱全部给了别人,这心软也不能这个给法是不是?你们商量着怎么还吧。”
这钱给了别人?黄大贵有些不能接受。
一双眼睛直直望着祁南。
祁南这个时候似乎才有些恐慌,说道:“我……我也是见他可怜,他说了会还给我的,过几天他就会拿钱回来还了。”
这就是承认拿了铺子里的钱了。
黄大贵心里痛得滴血。
高秀梅在一旁,这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拎着扫把过来就要抽过去,嘶吼着声音大叫:“天啊,你这个扫把星,你这个败家精,果然是到了哪里克哪里,好好的你去拿钱!也不知道拿家里,随随便便一个人,你就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别人,你……”
黄大贵怒斥一句:“够了!”
高秀梅要是再说下去,可就露馅了,什么叫拿钱不拿回家里?
她被黄大贵这么一骂,话是不说了,就拿着扫把直直朝祁南抽。
祁南坐着一动不动。
龙虾过去一把夺过扫把,往外面一甩。
原还以为高秀梅多大的气性呢,被龙虾夺了扫把,连话都不敢说了。
要是个泼到底的,倒是还能看得顺眼一些。
胖婶见此冷笑一声,朝着黄大贵说道:“这事情我见得多了,什么孩子不懂事打一通就算是完了,我只是要钱的,你在我面前把人打得要死不活的,我要是想要钱就不能让你们停手,你们就会说我狠心,我要是阻拦你们,是不是等于就要不到钱了?干脆不要玩这些把戏。”
说真的,胖婶还真的是看不上这么一家子人,怪不得祁南想方设法要脱离出来。
黄大贵被她说得脸色十分难看。
却依旧还保持镇定说道:“不知道祁南借了你们多少钱。”
胖婶见此,夸奖了他一句,说道:“这才是谈事情的样子,你这个一家之主还算是尽职,五百一十二块八毛钱,我给你一个整数,只要给我五百一十二,就行了。”
黄大贵就不敢说话了。
高秀梅刚才被龙虾夺走扫把,吓得有些懵,但这么多的钱,简直就要了她的老命,挣扎着喊道:“五百多块钱,你怎么不去抢!”
这话还是祁南刚刚说过的。
轮到他们自己了,反应比想象之中还要激烈百倍。
刀子割在自己身上,才会觉得疼。
高秀梅已经开始拍着大腿骂人了。
胖婶没有刚才那么平静,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难不成我骗你们不成?祁南给钱别人的时候,街上看见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她自己也承认了,我还派人去追了那个人,可惜已经不见了。”
胖婶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也就是说,她并不是过来骗钱的。
抵赖不掉,高秀梅嘟囔说道:“我们这么一家子老小的,谁拿了钱你找谁去啊!找我们有什么用!这么大的一笔钱,要钱没有,要命就有一条,要偿命也是臭丫头的命,我们凭什么要帮她还钱!”
“之前她预支了五块钱的工资,我想都没有想就给了,这拿了工资人就不见了,说是家里不让去,钱也给家里面了,你们这是要抵赖吗?”胖婶威胁说道。
要说刚才她过来的时候,一开始还是硬装的。
此时,脸色的愤怒几乎已经不需要装了。
这是什么样的人家啊?
她冷笑一声,“你们不懂,我不能怪你们,所以我今天才上门来,是来商议的,要是真的闹到去告,就不好看了,你们自己家的女儿,我不找你们家,找谁?你倒是告诉我?何况这孩子还没有满十八。”
胖婶已经打定主意,不要到钱,不肯走了。
高秀梅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句:“什么十八?她明明就满了十八的,找她找她!”
只要不找自己家麻烦,高秀梅乐得清净。
祁南是死是活,她才不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