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反正连人家一家之主皇帝都不介意,她就更没什么好介意的了。
在进朱雀之前,沈迁羽眼睛里慢慢溢满了浅淡的怒气。这具躯体之前的惨状就映在她心底,让她想将那疼痛忘了都做不到。
她看着辉煌的穹门阴冷的笑着:“有些腌臜老鼠,到底活得太开心了些。”
奴才早就备好了两个轿辇,奈何沈千羽一直紧抓着洛扶苍的袖子,没有要下去的意思,而这大律王朝的二把手乾王殿下竟也没有撵人。
沈迁羽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傻,谁有奢华版轿辇不坐,要去坐那个看着通风状况过分良好的小匣子啊。徒留下一群惊呆到石化的奴才们在风中慢慢风干。
轿辇经过百花苑,本还贪懒的猫崽子忽然来了精神,眼睛紧紧的盯着帘子外面。洛扶苍跟着瞥了一眼,随手撸了一把猫毛:“是长安公主与兵部尚书的嫡次子。”
看了看这孩子胸口的伤:“你这伤大约也拜沈长安所赐。”
沈迁羽目不转睛,眼神里开始涌动着暴怒。就是这两个人,恩将仇报,良心狗肺,罪不可恕。
握紧的拳头出卖了她几乎是潮水般汹涌着扑面而来的恨意,她挺直了脊背,眼睛明亮而冷然,像是即将要捕猎的幼豹。
她仰起头,眼睛水汪汪的凝视着洛扶苍:“王兄,逗狗节目看不看?”摸了摸怀里早就准备好的簪子,唇角泛起恶意。
洛扶苍命人将轿辇在百花苑折角处停下,任这丫头去胡闹。
花园凉亭里那两人正在下棋,女孩儿个子娇小,穿了素白色的仙子羽衣,轻绸薄纱,盈盈绕绕,似芙蓉出水,清丽可人,头上戴着翡翠面头,翠玉衬着肤色白皙脱俗。
男子年纪稍长,不过也就约莫十五六岁,同样一身白色长袍,并无多余饰物,只是白锦绸缎将如墨青丝高高束起,清俊至极,仿若嫡仙。
如此二人,看着是极为般配,但落到沈千羽眼里,她只能冷笑着想到一句女表子配狗,天长地久。
她是那种爱憎分明的人,有恩必还有仇必报,今日冤家路窄,一碰碰上了两个,这要是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擦肩而过了,日后饭都能气的少吃一碗。
虽不能让他俩一下子就领了便当,但让他们在吃便当的时候吃出半个肉虫子也不是不好的嘛。
抱着这个心思,沈千羽乐呵的被一旁的小太监扶着下了轿辇。外面披着奴婢带过来的鹅黄色织锦官袍,恰能遮住胸口的血迹。
许是两人有意的要交流加深感情,明明是在园子里下棋,周围却连个伺候的奴才都没有,想必早被远远地支走了。
看着新公主一脸的狞笑,明显不怀好意的往在圣上面前颇为得宠的沈长安那边去了,一旁的影卫上前弓了弓身子:“督主,这……”
轿辇之上懒洋洋的回了句“随她去”,影卫一顿,便知主子此时心情不错,再看新来这位,也是很愉悦的样子。
沈千羽哪还管身后那些事,她一边往前走一边勾着嘴唇笑:“不过是一只白莲花和死渣男,今儿就别怪姑奶奶我欺负小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