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面对群臣的反驳,圣文帝眉头皱得老紧,气哼哼的说了句朕意已决。如今从各种迹象上来说,沈迁羽说不准真的是驭灵者,既然如此,那她的能力则必须为圣文帝本人所用才行。
打定这个主意,圣文帝心里的想法则更为坚定:“骄阳,让你暂管占星阁一事你如何想?”
沈迁羽仍旧是那一身深红的翟羽礼服,显得她容貌娇艳而不可亲近:“回父皇,骄阳定不负父皇所望,为我大律国泰民安而努力。”
圣文帝对她不怯场的态度还是颇为满意的,这才点了点头,算是了解了一番心事。对于这个帝王心底打着什么样的算盘,洛扶苍其实已经猜出了七八。现在的重点是他们都想寻到灵脉,所以他也还要再试探这猫崽子二三。
往后再觥筹交错,耽搁了会儿功夫,礼宴才算真的结束。
百官离席后,果然皇太后出声叫住了沈迁羽:“骄阳,哀家回宫这几日身体不适,还未与你亲近,现在时辰还早,不如过来慈宁宫坐坐。”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沈迁羽无奈叹气,要她说她皇帝爹的这些媳妇妈还有姑娘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圣文帝这些年还没被她们气死,也算是命硬了。
再有一日便是十五,空中月色正好,蔓延在六棱石子路上,竟晃得那窄道如沉在水中。透过袅袅夜风,沈迁羽嗅到了些奇怪的桂花味道。应该距离的不近,但是味道很悠长。
她望了一眼小径深处,是漆黑的一片。
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偏勾的她心头一动,觉得乏了些。明知道慈宁宫里现在该是备了一桌鸿门宴,太后与皇后一行人不知还准备了多少阴谋给她,忽的她今日就厌了,反倒不想陪着这些无聊大妈们打发时间玩儿了。
在往前走了两步沈迁羽突然捂住腹部,脸色发白,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那忽然啊的一声还挺吓人,险些把太后老人家吓出心脏病来。
停下轿子打发下人去看怎么回事,宫人也被沈迁羽一头汗的样子吓了一跳。赶忙回到太后那边,压低声音:“奴才看着公主脸色发白满头是汗,可别再是什么恶疾才好。”
太后皱了皱眉,无论如何她也没想到刚刚还活蹦乱跳的沈迁羽还有这么一出。正在进退两难的功夫,沈迁羽这边的掌事丫头过来跪在了太后的轿边。
“禀太后娘娘,我家公主这些年在水月庵里为母祈福超度,山中环境险恶,公主落了病根,时常过于劳累后就会四肢无力浑身发疼。这是老毛病了,虽无大碍,但还是需要好好歇着。”
她五官虽只是清秀,一双眼睛却黑白分明:“主子今日可能要扫太后的性了,望太后恕罪。”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千太后若还强逼着沈迁羽去慈宁宫小聚,则难免显得有些欺人太甚了。
所以即使心中咬牙切齿,但她还是一脸慈爱的模样:“送你们公主回去吧,好生照料着,若还有什么不舒服要及时传太医。骄阳如今身份娇贵,若有点闪失,你们都给哀家掂量着点你们的脑袋!”
千太后这是狠狠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她心中不爽是肯定的了。偏这时也不知眼前这个叫沉酿的丫头是不长眼力见还是怎么回事,声音愉悦的来了句:“谢太后恩典。”
险些给千太后气背过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