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从她二十来岁嫁给卓国生，到现在迈入了古稀之年，她一直都说服不了卓国生，这不知是她的没用，还是对方的倔强？
如今，她也不想跟他争了。
两个人的时间，还能剩下多少年？
现在，她只想在生命终结之前，为她愧疚一辈子的卓凌做些什么。
她再次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卓国生，问他：“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对卓凌做了什么？”
卓国生松开手，拐杖重重地在地面敲了几下，像是对卓母的仁慈感到失望，“你就那么在意那个孽种！？”
“我对不起他！”
“你有什么对不起他的！他能活着长这么大，全依赖你！那小子敢怪你？”
卓母觉得很无力，跟卓国生沟通，两人总是说不到一个点上。
她的语气忽然软下来，哀求道：“算我求你，你告诉我小凌到底怎么了，可以吗？”
“没出息！”卓国生骂了一句，随后像是施舍般地开口，“他是觉得摆脱不了我的控制，估计才要死不活的吧。”
卓母一愣，“为什么摆脱不了你的控制？你又对他用药了？”
“那小子现在对我的药都有抗体了，我能用药物控制得了他？”卓国生愤愤地说。
虽然有点隐瞒欺骗的成分，但他这话也说得不假，最近几次对卓凌试药，都没有设想中的效果，卓凌都跟没事人一样。
说不定……长期以来的试药让卓凌的身体素质发生了变异？
卓国生眼里闪过一丝奸诈和贪婪。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就不能让卓凌这么快死了。
他回过头走到书桌前拿起电话，按下了内线，果断吩咐道：“让季先生过来书房找我。”
卓母见他又要找那个姓季的，急忙问他，“你又要对卓凌做什么！”
卓国生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如果他还有用，我甚至会救活他。”
卓母不安地看着卓国生，她总觉得对方在计划做一些对卓凌不好的事。
她不会再允许卓国生去伤害卓凌的，绝对不可以……
想着，她慌乱地转身离开。
她这次不能再放任事情随意地发展下去了。
——
顾子遇三人小心翼翼地前进着，花了几个小时，才走了不到一公里。
而且他发现，他们不能长时间停留在这里，也许卓国生在空气里也留了一手，他们长时间呼吸这里的空气的话，会有一种晕眩感，若不是身体素质好，恐怕还撑不了这么长时间。
看着三人的脸色都显露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后，其中一个跟着顾子遇进来的人忍不住提议：“顾先生，我们不能继续走下去了。”
不是他贪生怕死，现在连顾子遇也受不了了，他只是觉得顾子遇是绝对不能就这样把命牺牲在这里的，这条路行不通，他们还可以出去再想办法。
顾子遇也明白现在的形势，即使心里很不甘心，也知道现在不是适合硬碰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