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刺杀,楚容又开始惦记着那下手之人,一次比一次更加强大凶狠,杀意盎然,到头来,那些人好似完全消失了一样,任凭她如何追问,尚远等人就是不开口,哪怕开口,那也是无关紧要的敷衍。
楚容正想开口说话,楚开霖打断她,道:“你去吧,留着小命回来。”
楚容:“……”说了这么多,她以为小哥哥是在阻止她入宫!
楚开霖再次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如你所言,管家待你不错,哪怕只是一个渺茫的希望,也要走上一走不是么?”
顿了顿,楚开霖继续道:“而且,也可以借此看一看,究竟是谁在操纵这一切,小妹,你能答应我,平安归来么?”
楚容眨了眨眼,而后重重点头:“我会的。”
兄妹俩静静坐了片刻,之后楚容便孤身一人踏上皇宫的路。
尚远送她到一个静癖得几乎看不到的小门前,一个腰部壮硕、眼睛略带几分刻薄的妇女正警惕的盯着内里,同时方便他们进入。
楚容微微挑眉,护国将军府,啊黎手中的人脉果然惊人,皇宫之中也有线人。
“姑娘,此人是我将军府之人,名唤肥姑,姑娘大可放心使用,肥姑会带姑娘入宫,之后便凭借姑娘自己了。”尚远说道。
毕竟皇宫重地,很多地方都是不可踏足的,尤其是暗卫隐藏之地,那更是禁区。
楚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让尚远离开。
拉起身上黑色的厚重的衣袍,几乎隐入黑暗之中,侧身进入,很快消失在尚远眼前,肥姑朝着尚远行了个礼,一句话没说,关上门,跟着楚容身后进了门。
尚远站了片刻,而后消失在夜色中。
肥姑跟着楚容走了一段路,低声叮嘱道:“姑娘,皇宫之中夜里最为危险,换守护卫不会间断,然,后宫娘娘所在之地却是个容易忽视之处。”
楚容点头,后宫女眷是皇上的女人,那些如花儿一样的女人,哪怕不曾吃入口,也不想叫别的男人沾染,所以,护卫会巡逻到后宫,却不会太过频繁,这就是一个大漏洞。
肥姑带着楚容拐过一个偏角,道:“姑娘,宫内宫人多如牛毛,很多时候碰上面都叫不出对方的名字,更不会知道对方的模样。”
所以,遇上麻烦,完全可以隐入人群之中。
“只不过,碰上身上鹭鸶亮白顶花翎,蟒袍补子为五品太监,五品以上太监要求记住整个皇宫的所有宫人,遇见五品太监以上,姑娘不可混入人迹。”
楚容虚心听着,这东西她还真是不知道。
肥姑眼眸闪过几分难得的笑意,道:“宫女也是,不过宫女从九品开始就必须记住整个皇宫的人,姑娘切记任何时候不可装扮小宫女。”
话是这么说,当然她也有私心,姑娘是公子的人,容貌也不差,若是装扮成宫女不小心惊动了贵人,那也就是难以预知的下场,运气好的直接被送人,运气不好直接打死,她不想公子的人受到半分侮辱。
楚容认真记着太监的各种品级服装差异的区分,记住宫女需要遵守的严苛条件,最终绝对打死也装扮宫女,而且她拿了东西就走,那就不会装扮这些有点懵逼的职位了。
“姑娘,前方奴婢不好踏入,一个时辰之后天亮,时间一到,不管得手没有,姑娘都要来此地,奴婢会送姑娘离开。”肥姑指着前方通底敞亮的大假山流水:“此时入夜,皇宫之外的贵人不会踏入其中,不过身处皇宫的皇上、幼年皇子也许会星夜前来,姑娘自己谨慎小心才是。”
楚容点头:“姑姑放心,有劳姑姑了!”
肥姑连连摆手:“姑娘客气,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两人暂时告别,肥姑一直目送着楚容直到消失,这才转身离去。
夜晚的皇宫并不黑暗,各种好看菱形灯点亮整条路,两端,绿色树影重重叠叠,撒下斑驳陆离的影子。
楚容就这么悠闲自在的行走在路上,除了能够见到端的盘子以及各种茶具的宫人之外,肥姑所担心得皇宫贵人一个也没有看到。
想想也对,已经夜深人静,万物具静,除了那些还忙碌在自己工作岗位上的宫人,那些被人伺候惯了的主子早已躲在各自的宫殿之中,舒舒服服的享受安宁。
楚容摸了摸腰间的香囊,不知道这看起来平淡无奇的东西是否真的具有神奇的功效,能够帮助她找到需要的解药?
若是不能,那么整个晚上,她就将在皇宫里漫无目的的溜达。
冷静下来,楚容的脑子里开始工作,就是这时候,楚容才了解自己的不够谨慎小心,就这么一个平淡无奇的香囊,她却选择相信,而且冒冒失失的闯进皇宫之中,早已忘记探查之后得到最合适的进退路线,之后再选择行动的方向和手段。
然而,已经进来了,再没有后退的路,只能选择继续往前。
果真是漫无目的,楚容完全不知道该朝着哪个方向走,就这么随意自然的到处晃荡。
“喂!让我去,你干什么?今夜是我值夜!”
“你不是身体不好么?我替你值了这夜班,你快点去休息,不是正好?”
“不过是小小风寒而已,何必费心思?你且回去休息才是,娘娘身边有我就够了。”
“你身体不好,万一染给娘娘就更不好了,小看小小的风寒,真正发作起来也是要人命的,听话别闹,今天我替你值夜班了。”
“我都说了不需要,这夜班我自己会值,你要是真的好心,那就明日替我当差如何?
“你做梦!”
“怎么?不装了么?”
清晰的争吵声传入楚容的耳朵之中,正好不知道前途何方,楚容便想着找个地方听一听热闹。
这么想着也这么干了,楚容捡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而后小身躯往那儿一猫,小小身躯就完全被遮住了,并且因为身上宽大的黑色长袍,避开光线之后,整个人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要是不仔细看,还真的无法从这块石头之后看到一个人藏在那里。
竖起耳朵,楚容认真听着:
“狐狸尾巴不藏了么?我就知道你的小心思,明明知道今天皇上会到娘娘那里去,你才抢着帮我当值,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良苦用心么?哼,也不看看,就你那模样,还想挣得皇上的宠爱,简直做梦。”
“你!你太过分了,不过是看你身体不好,才好心好意替你当差,你真以为我稀罕么?我是怕你被娘娘打死,你以为风寒是小毛病,但是娘娘才多大年纪,一不小心被你传染了,那可怎么是好,到时候不说皇上就是掌事姑姑就能够将你杖毙了!”
“你胡说八道,明明是想动点狐媚的手段,往皇上身边凑,还搬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
两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推推搡搡,手中的盘子里那晶莹剔透的葡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在了地上,滚了一圈圈的泥沙,而两个人却都顾不上捡拾,脸红脖子粗的互相咒骂起来。
“呸,也不看看你的模样,娘娘年纪尚小,可是她在皇上心里是无可替代的,你休想借着娘娘的肩膀登天!”
“我怎么了?我身份再如何卑微,毕竟也是京城土生土长的好人家的女儿,不似娘娘那种土疙瘩里出来的土包子。”
“人家土包子怎么了?人家土包子可以一飞冲天,成为妃嫔,你呢?你就是出身名门之后、大户人家那又如何?你也只是宫女,只配给人家倒夜壶!”
原本只是口角争端,稍微的推上几下,而现在完全变成了手足之间争斗,你推我一下,我立刻抽你一巴掌,然后十指并用,抓、挠、拍、扯凡是双手能够用上的招数全都使了出来。
再不够,张嘴就上,简直叹为观止!
楚容啧啧两声,原来京城之中,皇宫之內的女人,也是和市井泼妇一样,生气了也会破口大骂,骂不过之后也会动手折腾。
“我看你就是愚蠢,想要捧楚鸢那小贱人的臭蹄子!”
“你放肆,娘娘的名讳是你能够直接喊叫的么?”
楚鸢?
原本看得没劲极了、昏昏欲睡的楚容,一下子来了精神,眨巴眨巴眼睛,瞬间知道了自己该往哪里走。
弯腰捡起一颗石头,在手掌上颠了颠,而后随意盯紧一个宫女,扬手扔了出去。
不大的石头一下子砸在那宫女头上,然后整个人失去了意识,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对面那宫女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动手将人给弄死了,心惊胆战的触摸了对方的鼻息,确定还活着,这才拍的胸脯,蹑手蹑脚的远离现场。
可惜了地上那一盘精致好看的葡萄。
宫女做贼心虚,根本不敢到处晃悠,直接跑回自己的宫殿,迎面就被掌事姑姑碰上,宫女吓了一跳,直接往地上一跪:“姑、姑姑…”
“让你去取一盆葡萄,你干嘛去了那么久,而且葡萄呢?我见你双手并没有葡萄?”姑姑眯着眼睛,带着打量与探究。
宫女连忙道:“是、是连云那小蹄子害了我,她说帮我带回来的…”
姑姑冷笑一声,在宫里纵横那么多年,并且能够顺利的活到最后,她自然不会是普通人,就看这个宫女闪躲的视线,她就知道当中藏着什么隐秘,无非也就是那一点争权夺势罢了。
那又如何找到皇宫之中每天想要往上爬的女人何止千万?
但是真正爬到上位的人有几个?
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保住小命的人,那么就是死了也是活该。
并不打算深刻追究,姑姑说道:“冰库里还有一点,你亲自去取回来,皇上还在娘娘房间里谈天说地,你给他们送进去。”
宫女面色一喜,连忙磕头:“多谢姑姑。”
说完之后掉头就跑。
姑姑冷笑一声,嗤笑道:“痴心妄想也要有痴心妄想的本事,若是没有…保持小命才是最为重要的。”
然而,有些人就是看不明白,削尖了脑袋想要往里钻,最后头破血流,什么也没有得到。
姑姑摇摇头,面带嘲讽,却没有多少的在意,转身忙碌去了,今夜皇上定然不会在娘娘房里休息,那么娘娘可以熏一熏香料再入睡。
楚容隐藏在夜色之中,两个人的脸上情绪完全收入眼中,而且始终没有太大波动,之于她来说,这些人都是陌生人,死不死活不活的,跟她没有半点关系,最多是兴趣是起的时候,带着好奇多看两眼。
现在,她最好奇的还是楚鸢在皇宫是怎么过的。
曾经,这个小小、那你有几个月的妹妹最喜欢跟在她屁股后面跑,五丫姐姐、五丫姐姐的,叫得可响亮了,然而,也是这个丫头,轻而易举将她出卖,然后自己飞黄腾达,好生没良心!
那一次,有没有楚鸢的帮忙,那么楚楚想要弄走她,根本不太可能,基于对楚鸢的完全相信,她才会吃吃喝喝、不亦乐乎,然后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暗暗摇头,楚容闭着眼睛感受一下,随即微微挑眉,有皇上在的地方,那里就是一个巨大的无形鸟笼,里里外外,明卫暗卫到处都是,想要谋杀皇上,除非拥有以一当千的超级力量!
甚至连凑近那间屋子,都是极大的考验,深记自己此行的目的,楚容根本不打算冒险,看了一会儿,确定楚鸢暂时是看不到了,楚容便打算等着。
不过等的不是楚鸢,而是皇上…身边的暗卫。
既然暗卫下的毒,那找暗卫总没有错吧?
因此,楚容暗戳戳蹲在角落里,静静的等待着。
然而,直到天色隐隐发亮,皇上还是没有离开宫殿,那些暗卫自然也不会独自离开。
楚容无奈,天很快就亮了,找不到解药,似乎只能先出去?
摸了摸下巴,楚容挑着一个无人方向,飞奔而去,恐吓两个人之后,成功摸到御膳房所在,仗着速度无人能敌,楚容很是饱餐了一顿,而后捧着大肚子,心满意足的离开。
与此同时,楚容不知道的时候,本该出现在楚鸢宫里的承德帝却站在御膳房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旁边,周身气息几乎不存在的黑衣人静静站在他身边。
两人眼睁睁看着楚容扫荡一样吃掉御膳房的食物,然后看着她毫无形象的大步流星离开,那模样,半点没有女儿家应该有的样子!
“就是她么?开霖的亲…嗯,妹妹?”承德帝眼带笑意的问道。
身边之人根本没有回答他,而他也似乎习惯了并不生气,道:“既然她喜欢御膳房的食物,那就让人多做一点,只要拿不到解药,晚上她还会出现。”
身边之人走开了一下,很快又回来,木桩子一样杵着,陪在承德帝身边。
片刻之后,楚容的身影在两人的视野之中消失,承德帝才默默离开。
这一次,楚容竟然毫不知情!
楚容吃饱了之后,在后花园逛了几圈,之后潜入楚鸢的院子,这时候,皇上已经离开,楚鸢熬了一夜,已经入睡。
小心避开护卫与宫人,楚容掀开窗户,跳窗而入,将守着楚鸢的宫女一掌打晕,之后带着恶劣的笑意窜上榻!
“嘿,六妹妹!”
疲惫不堪的楚鸢睁了睁眼睛,茫然一顺之后整个人炸了起来,差一点放声尖叫,被楚容似笑非笑的眼神给吓了回去,因为脖子上一阵冰凉。
那是匕首在舔舐皮肤的恐惧。
“五、五丫姐姐…”楚鸢咽了咽口水,在宫里衣食无忧那么久了,早就忘了这个叫她忌惮不已的人:“你,你怎么进宫来了?”
皇宫护卫都是瞎子么,这么大一个人没有看到么?就这么放她近来!多危险!
楚容笑道:“好妹妹,打个商量如何?”
“五丫姐姐你说,只要不过分,妹妹定然会同意的!”楚鸢硬着头皮,身躯根本不敢妄动,眼球盯着楚容,满是讨好。
楚容啧了一声:“我以为,你不会害怕!”
楚鸢:“……”我又不是铁水浇筑而成,匕首架在脖子上,容不得我不低头好么?
楚容笑道:“这样子,我放开你,你不要尖叫,否则我手一哆嗦,你保养得特别细嫩的皮肤可就遭罪了,那血水流出来多可惜?你说对不对?”
楚鸢很想翻白眼,但是人在屋檐下!
咽了咽口水,楚鸢道:“你放开我,我绝对不会尖叫的!”
楚容点头,直接松了手,然后楚鸢憋着一口气想要大叫出来,冰冷的匕首再次横在脖子上!
速度太快,楚鸢那口气差一点直接岔了!
楚鸢:“……”
楚容:“啧啧,六妹妹一点也不乖,怎么办?悄悄你这细皮嫩肉的,划伤了多可惜,只不过你自己不爱护,别人又怎么会心疼?”
脖子一疼,楚鸢脸色白了白,却是不敢乱动一分,僵硬着身体,哆嗦道:“五丫姐姐,刀剑无眼啊,我刚才根本来打算开口,五丫姐姐为何还要吓唬我?”
楚容眸光微闪:“是么,是我吓唬你了,真是抱歉,我还以为你要尖叫呢。”
楚鸢:“……怎么会?”是想尖叫来着,只是你反应比我快!
楚容再一次松了她,这一次,楚鸢捂着嘴不敢露出一句话来。
楚容很满意她的识趣,道:“你躺着吧,反正你这一晚上没睡,疲乏得很,作为姐姐的我,自然会体谅你。”
楚鸢张了张口,很想问‘你怎么会知道’,却见她手里把玩着匕首,因此不敢胡乱开口,就怕那匕首再次贴着她。
绣帕捂着伤口,楚鸢放轻声音道:“五丫姐姐,皇宫重地异常危险,你入宫干什么?”不会是特意跑来看我的吧?
楚容在床边坐下,道:“不是,闲着没事正好也没量过皇宫,便进来玩一玩,很快就要离开了,六妹妹不要想念我。”
楚鸢:“…咳、五丫姐姐,说笑了,皇宫守卫森严,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入宫?本宫…我想,五丫姐姐是因为六哥的掩护吧?”
楚容微微挑眉,看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小哥哥入宫来过,并且和楚鸢走过交集。
“对,你说的没错。”楚容点头道。
也许语气太过理直气壮,楚鸢竟然没有一句怀疑的话:“那你想干什么?他让我做的事按照他说的去做了,他还有什么要求么?又或者,你们又想威胁我做什么?”
楚容面色不变,道:“六妹妹,小哥哥只是让我问问你怎么完成的?他说这个结果他不是很满意。”
楚鸢带着几分怒气:“都说了,我还不是皇上的女人,做不到吹一吹枕边风他就会同意,我已经三番两次在皇上耳边提起瑞安将军的各种大逆不道,至于皇上有没有听进去,我如何得知?”
楚鸢很呼吸一口气,怒气平息三分:“虽然顶着那么一顶大帽子,但是皇上根本不怎么相信我,并且因为十皇子的事,已经明里暗里警告我好几次了,我无能为力!”
想做什么,我都没办法替你们做!
楚容静静的听着,片刻之后道:“你想要活着,就只能照做不是么?”
所以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想来小哥哥抓住楚鸢的把柄,这才会同小哥哥里应外合,旨在搬倒瑞安将军。
楚鸢止了抱怨,哼哧哼哧喘息着。
楚容道:“我想知道,十皇子送你入宫,也让你当眼线?”
楚鸢面露几分苦笑:“是,十皇子让我给他当眼线,却没发现,他藏在我身边的那个线人,早就被皇上抓住了。”
所以,当她战战兢兢为十皇子传信的时候,其实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好在因为胆小怕事,传出去的都是鸡毛蒜皮的事。
因此,皇上并没有惩罚她,而是默默的换去她身边的人。
楚容摸了摸下巴:“看样子皇上还是很在乎你的啊,六妹妹,皇上似乎经常来你宫里?为何从来不曾留宿?”
真心喜欢一个人,怎么会不想占有她?
楚鸢嗤之以鼻:“留宿?五丫姐姐,皇上可是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我是青春正好的花季少女,他怕崩了牙!”
虽然是皇上,地位尊贵无双、无人能敌,但楚鸢就觉得皇上是个老头子,一只脚迈进棺材的老头子,怎么有心再去糟蹋年轻姑娘?
所以,站在这种日子正好,她衣食无忧,最多陪皇上聊聊天,也算是给她衣食的报酬,让她陪睡?做梦!
年轻真好…
楚容上下看看她,十三岁,还是个孩子,不懂男女欢爱,只喜欢好吃的东西,好看的衣服,单纯无杂质,果然是花季正好。
“你知道皇上身边有多少暗卫么?”楚容突然问道。
楚鸢收敛脸上表情,沉默了片刻,语不惊人死不休:“你想要刺杀皇上?”
楚容:“……”都说了是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她又何必冒险?还不如等他自己死亡来得安全!
“不是,我找人。”
楚鸢面带怀疑:“找谁?在皇上身边的暗卫之中?”
楚容点头:“是,我在找一个暗卫。”
楚鸢沉默了片刻,道:“那我劝你最好死心,皇上身边的暗卫十之八九都是木头,没有情绪,没有感情,只有绝对的服从,和杀戮的兴奋,只要没有主子的允许,他们绝对不会擅离职守。”
楚容有些瞠目结舌,这哪是暗卫?明明是机器!
想了想,楚容道:“晚上,皇上还会过来么?”
楚鸢一脸你是白痴的表情,而后在楚容手里把玩的匕首威胁中迅速收敛表情:“皇上是这皇宫的主人,脚长在他身上,想去哪里,我又怎么会知道?”
楚容看了她片刻,猛然出手将之劈晕了,从来不知道楚鸢这个这般气人,好好说话会死么?非得夹枪带棒的,简直没办法好好沟通了!
在楚鸢宫里蹲坐良久,楚容揉捏着手里的香囊,呆的时间越久,她越是不愿意相信这小东西拥有这般奇特的能力。
揉了揉眉心,楚容翻窗而出,眼睛盯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而后将之绑了,一掌打晕之后扒光了人家的衣服。
再出来时,唇红齿白的小太监贼眉鼠眼的到处乱看,手里那些大笤帚,有一下没一下扫着,仔细看,可以发现,小太监一步一步往小道上挪,眼看着无人关注他,小太监嗖的一下,藏进草丛里。
楚容扶了扶头顶有些偏大的帽子,扔掉手里的笤帚,撒丫子在小道上狂奔,既然不知道解药在哪里,那她就到处走走看看,兴许有点线索。
“那边那个!”
一道尖锐的、介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声音刺得楚容耳朵疼,不由得停下脚步,抬头看去,一个粉面小太监?
楚容突然觉得眼睛有点疼。
一个太监,抹粉就算了,涂什么口脂!
一手的豆蔻美是很美,但也很违和好么?
“说你呢,乱看什么?没礼貌!”粉面太监翘着兰花指,嫌弃道:“要不是太着急找不到人,本公公何必找你这个倒霉孩子!”
楚容:“你、您有事么?”
粉面太监瞬间一脸‘你中大奖了你知道么’的表情:“哎,本公公可告诉你了,一会儿见到贵人不可多看多说,只需耐心听着做着,明白了么?”
楚容不明白,却只能点头:“是,公公。”
粉面太监眸光微微一动,而后一脸嫌弃的抓着楚容的手:“瞧瞧,这细皮嫩肉的,想来宫里主子没少疼爱吧?”
楚容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腼腆的点头。
“那也是足够幸运的了,想我们干这一行的,最希望的就是能够遇上一个好主子,给我们吃穿用度,给我们体面风光。”粉面太监笑眯眯,一边拖拽着楚容,一边不停的说话。
楚容满身不自在,总觉得被粉面太监触碰的手臂都要变成刺猬了,那鸡皮疙瘩一茬一茬的,一层又一层。
边说话,两人来到一座宫殿,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楚容第一时间感觉到阴森与孤寂,同时,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瞬间定在身上!
身上汗毛一根根竖起来,全身绷紧,下意识进入警戒状态!
下一刻,抓着她的粉面太监重重将她推入房门之中,啪嗒一声,房门迅速打开,容纳她之后又自动闭合,好不神奇!
紧接着,一直缠在楚容腰间不离不弃的香囊生出一股强烈的抗拒,就好像互相排斥的正反磁吸,恨不得立刻离开房屋,而不是继续往里走。
然后,后路已断,只能硬着头皮往前。
——“碰上身上鹭鸶亮白顶花翎,蟒袍补子为五品太监,五品以上太监要求记住整个皇宫的所有宫人,遇见五品太监以上,姑娘不可混入人迹。”
猛然间,楚容才想起来,这个粉面太监就是一身鹭鸶衣袍,所以,这死太监定然是认出了她,并且将计就计,将她引到这个极有可能是暗卫藏身、训练之地!
目的自然是……杀了她!
如此楚容倒是不担心了,正好身怀目的,闯上一闯就是了!
唰!
一道身影猛然出现,行如风,似乎一剑刺穿入侵者,而楚容反应更快,微微侧身,便轻轻松松躲开了攻击。
与此同时,粉面太监又是兴奋激动又是愤怒难当的冲到御书房:“皇上,宫里有刺客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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