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拿纸笔过来吧。”
“小姐不如再睡一会?”
“不,不困。”
“好。奴婢这就去取来。”
厚喜和苏沁月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闭口不谈棋试,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棋试,是苏沁月不能触碰的地方,只要一想,头就剧烈的疼,疼到喘不过气来。书和画一同考?给定一道题目作诗,根据所写的诗作画。却也不是很难。能入选的女儿家,哪个不是从小就识文断字?作诗?怕是从识文断字起,就免不了作诗罢。
诗和画的风格,跟女儿家所处的环境和教育有莫大的关联,由此可以做出一定程度的筛选。
“小姐,拿来了!”
“喜儿!这不是我惯用的!”苏沁月看着崭新的笔墨纸砚,有些愠怒。
“小姐不要生气,奴婢来的时候,忘记带了。方才恰好碰到了一位身着红衣的公子,他知道后,带着奴婢去拿的。”
sC永久M免q~费R&看w1小说)
“你怎能拿别人的东西!我平日里是如何教你的!”
“小姐...奴婢错了......只是那位公子说了,命都救了,何故一副笔墨纸砚?奴婢想想也对,就随他去拿了。”
呵,这就惦记上恩情了?苏沁月皱皱眉。
“对了,小姐,早上奴婢来的时候,那公子还坐在小姐的床边,似乎坐了一夜。”
“红衣?”该不会是内个毛骨悚然、美艳至极的?不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那种到处找她茬子的人,那会有这种好心?
“小姐?”
“罢了,罢了。”欠下的,总是要还的,到时候,一并还了吧。
只是她从未想到,这份恩情,如何还得清?
她提起笔,顿了顿,什么也没想,一笔一划,一字一顿。
萧梧忆。
三个字,分毫不差,连位置也丝毫不差。
印在心底的名字,印在心底的模样,怎么能有差错?
厚喜看到一般无二的名字,也是惊了又惊。再看看小姐的脸色,到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心下才舒了一口气。
萧梧忆,萧梧忆,萧梧忆!苏沁月的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荡着这个名字,就像是挥之不去的诅咒一般。
待到冷静下来,已是午时。抬眼便看见白衣翩然的公子,恰好提着食盒进来。
“多谢公子的相救,在下苏沁月,公子怎么称呼?”苏沁月斟酌着如何开口,交交手,有些局促。毕竟,别人救了自己,总得知道一下恩人的名号吧。
南宫镜夜带着面具的脸看不见表情,开口的声音也很冷清:“沁月姑娘不必谢谁。”他只希望她有一天知道真相了,不要杀了慕容御皓才好。至于他?不过只是帮慕容御皓解决烂摊子,而已。他说完,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他看见她一遍一遍的写着萧梧忆的名字,他知道,她还是忘不了他。不如,明天的考试,换道题如何?
“这公子行踪诡异的很,早上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什么时候走的。”厚喜撇撇嘴,嵩阳高人的徒弟,果真不一般,来无影去无踪,如此不一般。
“不管了。先吃饭吧。”苏沁月不知怎么的,又觉得饿了。
厚喜打开食盒,苏沁月一看,又是一碗粥。只不过分量好像大了些。尝了尝,味道好像也没有早上那般好喝了,更苦了些。
苏沁月对着厚喜眨眨眼:“喜儿,把你早上带来的,拿过来给我吃些?”
厚喜看着两眼闪闪发光的小姐,笑道:“就知道小姐嘴馋。”
刚在苏沁月眼前晃了一下的食盒,不知道从哪里闪出一抹白色的身影,“嗖”的一下将食盒抢了不知踪影。末了,还说了一句:“刚好些,不能吃这些油腻的。”
等等,等等,苏沁月错愕了下,刚刚是不是有人抢了她最喜欢吃的?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回来!白斩鸡不是油腻的!”苏沁月翻了个白眼,手扶额头。好歹给她留一个呀!现在倒好,只能吃这苦粥了。
南宫镜夜飘然的躺在屋顶上,虽然戴着面具,但眼角还是流露出一抹笑意。
“成日惦记的,到底是什么味道?”难道比他亲手烧的粥还好吗?南宫镜夜拈起一块,凑近闻了闻。又将食盒一字排开。
天降一抹大红色的身影,红的潋滟,红的媚骨。
“好你个南宫镜夜,我和花莫紫等你烧菜等了一早上,你不见踪影,倒一个人在这里偷吃?”慕容御皓想也不想,随手拿了块粉蒸肉就往嘴里塞。
“嗯...嗯嗯......”慕容御皓吃了一块,连连赞叹,好吃的停不下来,于是又伸出了他修长的贼手。
“啪!”慕容御皓的手被狠狠的打到一边,食盒以迅雷不见掩耳之势被收拢。
“镜夜,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气了?”慕容御皓不解,以前若是南宫镜夜做了什么新的菜品,一定会招呼他们过来,让他们每每的吃上一顿。这也练就了他们强大的溜须拍马的功力。没想到今天他才刚刚尝了一块,就被拒绝了。他想也不想,伸手去抢。
“你们爱吃什么,就让厨房的厨子做去!”一个个在嵩阳,嘴被养的刁刁的,宫里御厨的做的菜,还挑三拣四的不行。南宫镜夜头也不回,白色的身影晃了晃,就不见了踪影。想从他收下抢东西,门都没有!
“南宫镜夜!”慕容御皓很生气,真的很生气!还把不把他这个师兄放在眼里了?他可是师傅的大弟子!大弟子!闷闷的生了一会气,才发现自己坐在屋顶上好久了。
仔细看看,这不是他自己的屋顶吗?只不过让给苏沁月住了,那她现在吃什么呢?要不要过去蹭一点?
慕容御皓偷偷的揭开一块砖,滴溜滴溜的眼珠子贼兮兮的往里面看去。只见苏沁月有一勺没一勺的喝着粥,他又小心翼翼的将砖放回了原位。粥?还是算了。他还是找找南宫镜夜比较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