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水倒是很开心的样子,凑的近些,瞅着盖头上绣的那对活灵活现的鸳鸯,交颈而卧,心中突然感慨,只羡鸳鸯不羡仙。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应是相对成欢。
若是论起正儿八经的年纪的女儿,应该婚配了吧。和中意的人儿,晨起耕织忙,暮后教子,相扶相携,相濡以沫。
老婆婆笑笑:“公子和小姐一看就是不同凡响的人物,婆婆祝你们早日喜结连理,不如进来瞧瞧,顺便也让婆婆粘粘喜气。”
陌然不欲进去,心水牵过他的手,径直走了进去。
大红的嫁衣于每个还为有夫君的姑娘来说,都是充满憧憬的,心水也不例外,看了这个又瞧瞧别的,不住的连连赞叹。
跟着心水看着这许多大红的嫁衣,他虽然心中无感,但心水欢喜,他也没什么不高兴的。
待走出婚纱店的时候,陌然走得慢了些,跟暗卫如月说了些什么。
心水看到如月,有些好奇:“陌然,如墨去哪了,今个怎么换成了如月了?”
陌然笑笑,也不回答,牵过心水的手,准备往城外去。
可巧不巧,恰好遇见两大波人正在争吵。
其中隐隐传来周家武馆、林家武馆的名号,还有下药伤了林家武馆的儿子什么的。
心水本不想管,但听到下药伤了林家武馆的儿子,便有些纳闷了,难道是今日周家武馆的小儿子听了她的话,使了诡计暗害林家武馆的儿子?
说到底,似乎还真的跟她有点关系,心水想来想去,还是拉着陌然的手走了过去。
听的明白了,大意是说,早上的时候林家武馆的儿子打败了周家武馆的儿子,林家武馆于是一口咬定周家武馆暗中使了奸计,害的林家武馆的儿子中毒。周家武馆坚决否认,说自己百年字号,天塌下来也断断不会做这等暗中伤天害理的事。林家武馆让周家武馆交出解药,可周家武馆说毒不是他们下的,哪里来的解药?
争执不休,周炎突然窜了出来:“不准你污蔑我爹爹!”
林家武馆一帮人本就生气,看见害了他家儿子的罪魁祸首,哪有不打的道理,一干人哄得就要上。
“慢着——”心水接过林家掌门的拳头:“你方才说中了毒?解毒要紧,不放先让我看看中了什么毒?”
林家掌门收过手:“你是混那个路上的?”
心水笑笑:“我与周家武馆的儿子略有交情,所以怎样也要管上一管,你无凭无据,怎能咬定是周家武馆害你,单凭他家儿子今日败给了你家儿子?你方才说是为了拿解药才同周家武馆动手,那便让我们瞧瞧你家儿子到底是不是中了毒?倘若真是中了毒,那我手上便有能解百毒的药,顺道便可以把你儿子的毒解了。”
林家掌门道:“口说无凭,我怎么信你?”
心水笑笑:“我在你林家武馆里,即使我想逃,又怎么走得脱呢?若是真的中了毒,解毒要紧,耽搁的久了,你的儿子恐怕就没有命了。”
林家掌门犹豫再三,终于决定先带心水过去,条件是把陌然压着。
心水见了林家掌门的儿子,林家夫人正痛哭流涕。心水把把脉,毒已经入了有一段时间了,不是寻常的毒,而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才能配得起的剧毒。
心水皱皱眉,取出一颗丹药喂到林家掌门儿子的嘴里,没过多久,黑青慢慢的褪去,林家儿子的脸色慢慢红润了过来。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以后若是姑娘有需要的地方,我林长风万死不辞。”林家掌门正是林长风,他双手握拳,抱膝跪在地上。
心水摆摆手:“不必多礼,没有确凿证据,不要莫需怪罪周家武馆就好。”
林长风叹气:“林某自知实力不如周家,平日里更愿意同周家井水不犯河水。我林家素日不曾结下什么仇家,可巧有人传我那不懂事的儿子打了周家的儿子,然后林儿就中了毒,镇上最好的医生纷纷摇头说没法解,我也急了。当时没顾得上细想,匆匆认定是周家武馆所做作为。”
心水想想,若是这样,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此事,多半有可能有人背后捣鬼。于是便说道:“你可要仔细调查了,免得放过了真正可疑的人,以后再次加害到你的儿子。”
林长风抱拳:“多谢姑娘提点。”
“掌门,不好了!”
陌然的身影强大冷清,深蓝色的稠衫恣意飘扬,绝世的面孔,冷清的神情,肃杀又魅惑,呼啸却又从容淡定落在了心水的对面。
“不许你离开吾那么久。”陌然一把搂住心水。
那么多人呢,心水强装淡定,搓搓鼻子,揉揉眼睛:“陌然,只是为了他吃一粒解毒药的功夫......”
“吾想你。”
林长风早被陌然的气场震惊到,将身子压得低低的,挥退身边站着的人,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也跟着退了出去。
“陌然......”心水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听见心水温柔的声音,陌然极好看的牵了牵唇角,冰凉的手同心水的手十指相扣,深蓝色的稠衫和白色的云纹衫重叠,随着温柔呼啸的北风,生动的交织在一起。
好看的令人瞠目结舌,不像是人间的风景,跟像是天界的神话。
惊华敛敛,宛若璧人。
刚出了林府的大门,就见到一位姑娘轻功极好,隔空飞踏而来,莽撞了些,差点撞到心水。
陌然冷眼,挥手打飞了冲上来的姑娘,嫌恶的用帕子擦了擦手臂。
那姑娘被打飞了好远,猛地吐了好几口血,不得已捂住胸口:“靠!本姑娘不就去宫里画了幅春宫图的功夫,竟然有人胆大包天,冤枉我们周家武馆,好大的胆子!”虽然受了重伤,但还是一口气不断的说完了这句话,可见怨气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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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水本不愿理会,但听到去宫里画春宫图,她猛的想到了什么:“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