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姑娘责罚。”
不过是摔了个碗,至于这样吗?心水刚想安慰两句,脑子里却又冒出个其他主意:“大胆奴婢,肯定是因为看不惯我,所以故意摔了药碗。”
司琴跪下:“就算给奴婢十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求姑娘原谅,求姑娘责罚。”
这么说起来,倒叫她不好意思了。对于东夷来说,她就是个外人,怎么能随便开口责罚镜夜的人?何况司琴服侍她也尽心尽力,虽然是个管事婆,以前也没出过什么差错。
“咳咳,”心水捂嘴咳嗽了两声:“要让我不责罚你,也简单。”
司琴跪地,洗耳恭听。
心水搅搅手:“我想去御花园看看花,再多吃些点心。”
沉静了片刻,司琴表情黯淡:“姑娘还是责罚我吧。”打碎茶盅,最多贬为下等奴婢,要是让心水姑娘去观花和吃点心,皇上不知道还好,皇上要是知道了,估计得是杀头的大罪。
“......”心水翻了个身。
司琴,你厉害,咱服了你了。
心水不说话,司琴也不起来,一直跪着。虽然跪着,司琴也没有闲过,眼睛往旁边站的丫鬟处瞟去。
丫鬟意会,这才动手将地上的碎渣,洒落的药汁清理干净又新端上一碗药来。
心水把自己卷了卷,无视丫鬟。
一个喜欢跪着,一个喜欢举着,那就跪着举着好了,她才没有同情心呢。
“司琴,你多大了?”心水垫了个靠垫,坐起来。
司琴纳闷,沉静了许久:“回姑娘的话,奴婢今年二十有五。”
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的样子,没想到已经二十有五了,心水粗了眉毛,喝了一口药,苦的哆哆嘴:“这个年纪,早该婚配了。”
司琴磕头如捣蒜:“姑娘...求姑娘放过司琴,司琴愿意当最下等的奴婢。”
好苦啊,也不能吃点甜的。心水翻了个白眼,南宫镜夜就不知道多加点去苦的药材吗?还有着司琴是怎么回事,她不过随口问问,司琴就以为她要罚她嫁人。
见心水不说话,司琴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心水:“姑娘,司琴求姑娘了,司琴愿意一辈子,以一个奴婢的身份,老死在宫中。”
“宫女能风风光光的外嫁,本来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自此以后有了疼爱你的夫家,也不用一辈子为奴婢,如果生了孩子,也不再是奴婢的身份,可以入朝为官,以图功名。”药虽然苦,但咱的脑子还是清醒的,只怕这司琴的脑子坏掉了。
司琴唇角颤抖:“姑娘,求你了......”
怎么就哭了呢?心水实在纳闷,摆摆手:“我只不过是一个外人,在你们这小住一段时间,哪有资格决定你的去留。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不过随口问问罢了,你起来吧,还跪着做什么。”
还好能喝茶,心水喝了口茶冲淡了些苦味:“看你身板挺轻盈的,学过武功?”
司琴点点头:“年少的时候跟着皇上,学过武功。”
这是个会武功的,动起手来肯定要费一番功夫。
放下茶碗,偏过头来看端药的丫鬟:“今年多大了?学过武功没有?”
小丫头的声音很好听:“回姑娘的话,今年年初刚刚满了十三,不曾学过武功,但擅长女红。”
嗯,心水像挑菜一般点点头:“不错,不错,将来如果能放出去,也能嫁给个好人家。你的嫁妆,我会亲自给你准备的。”
小丫鬟赶紧跪下:“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心水听着这话,怎么好像就差一句,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了。
仔细想想又不对,露出一抹笑意纠正道:“我只是来小住的姑娘,什么时候成了娘娘的?”
小丫鬟知道失言了,脸色潮红一片:“娘娘...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奴婢叫顺了口,一时之间没有改过来......”
她难道长得太严肃了,一个二个见了她都求饶,可她明明只是开玩笑或者是不经意的问一问,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
果然,在宫中当奴婢当久了,这些小问题,也是情有可原的。
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娘娘算是官职吗?被叫娘娘是升官了呢,还是降职了呢?
心水讪讪的笑笑。
天空中飞过两只鸿雁,嗯,是升职了。
“屋子里的人太多,留下一个就行了,我要睡会。”心水打个哈欠。
司琴向丫鬟使了个眼色。
心水看在眼里:“司琴冒失打坏了药碗,不能不罚,否则难以平悠悠之口。我看,你今天一天就去厨楼做事情吧,可不能偷懒。”
◎最j新章“节ve上a
司琴的脸色白了白。
“对了,还有,我这几天一直没睡好,下午要多睡会,晚饭之前,就不要派人来了。”心水慵懒的打个哈欠:“下去吧,下去吧。”
司琴垂手,默然,转身离开。
心水心中暗喜。
“你说你的女红不错,那就做个香包来,放上些香味浅浅淡淡的花来就好。”心水朝着小丫鬟笑笑。
小丫鬟点点头,坐在一旁的桌子上,认认真真的选起花样来。
这会子,司琴应该走远了,心水暗自笑了,轻声下床,照着正在做女红的小丫鬟,来了记猛批。
小丫鬟瞪大了眼睛,嘴角抽搐了好多下。
她是不是出手猛了些?许久没有打过女子了,这一出手,似乎,有点...嗯......伤筋动骨了?
“对不起啊,”心水搅搅手:“一看你就是位好姑娘,我一定会给你备上一份十足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嫁人的。所以,得罪了啦。不过,你只是睡会,不会有事的。”
三下五出二,心水麻溜溜的将小丫鬟身上的衣服扒了个精光,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小丫鬟穿上,将小丫鬟放到被子里背过身去:“别怕,你只是睡一会,我出去透透气就回来,真是要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