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血水的流出,他能切实地感觉到真气在往外狂泻,流失的速度极快,那道血口上仿佛拥有着魔力,拼命地将他的真气引出。
他充满怨愤地看向那个向他出手的年轻人,但见对方手中正拿着一个玄黑色的墨斗,在绕着一条长长的线。
“你……你是谁!”
朱七叔瞧着这明显是传统木匠才使用的墨斗,见那墨线正缓缓收回墨碟之内,才明明刚刚伤他的兵器,竟然是这看起来极不显眼的东西。
但脑海里却始终也搜索不到与这少年能沾上边的信息,因为利用木匠工具伤人的事,他还闻所未闻。
所以他才有此一问,深感今日在劫难逃,他不想糊里糊涂的死,至少要知道伤害自己的人究竟是谁。
其实何止他对鲁牧云这奇门功夫闻所未闻,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风昊以及那不可一世冷眼睥睨的荆无恨也对鲁牧云这一手颇为震惊。
这是风昊第一次见鲁牧云出手伤人,但这一出手便直接震撼了风昊,所谓行行出状元,当练到炉火纯青之境时,木匠手中的墨斗,也都是丈量别人生死的尺度。
风昊竖起大拇指,道:“好邪门的功夫,只是你这墨斗究竟是从哪掏出来的,也没见你带着工具箱来啊!”
“呵呵,风哥,那你就瞧好了!”
只见鲁牧云握住墨斗的右手突然手腕挽了个圈,便见那有型的墨斗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化成了一团黑气,瞬间就消失不见。
刚刚还握着墨斗的手中,此时已空空如也。
“原来如此!”风昊瞧地仔细,恍然大悟,原来这所谓墨斗,竟然是鲁牧云利用真气幻化而出。
鲁牧云露了一手之后,才正视朱七叔,带着自然的微笑道:“在下鲁南鲁牧云是也,今日前来,要取银夜广之命。”
“鲁南鲁家?”朱七叔忍着剧烈地疼痛,从牙齿缝里挤出四个字,然后恨恨地叹了一口气:“罢了,家族纷争已起,已无我等江湖草莽生路矣,施兄,形势所逼,我朱某先走一步了!”
朱七叔突然睁圆双眼看了另一名老者一眼,然后挥手就往自己天灵盖上拍去。
“慢着!”鲁牧云突然出手,但见一件物事从他手中飞出,直奔朱七叔拍向自己天灵盖的手。
“枷!”
随着他吐出一个字,那从他手中飞出的物事犹如长了眼睛一般,不偏不倚好巧不巧的撞上了朱七叔的手腕,然后突然一定,将那手腕死死的定在空中,再也无法寸进。
众人这才发现那件物事的样貌,原是个小巧精致的四方木枷,将朱七叔的手死死的枷住。
朱七叔见状也抬头看向自己那不知被何种无形魔力控制住了的手,心中升起了一股深深的恐惧,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少年人,实力竟然恐怖如斯,自己耗尽真气竟然都挣脱不了他的钳制。
于是又恨恨的咬紧牙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另一只手又朝自己天灵盖拍去。
“枷!”
鲁牧云再次右手一扬,吐气开声,又一个木枷脱手飞出,将朱七叔的另一只手也死死枷住。
“起!”
木枷将双手枷住之后,鲁牧云为让朱七叔放弃挣扎,再次吐气开声,便见那两个悬在空中的木枷突然缓缓往天上升起,将朱七叔大字型的吊挂在了虚空之中。
“你现在不能死!”确定朱七叔再无自戕可能之后,鲁牧云才一脸凝重的说道。
“鲁家人难道也恃强凌弱了么?”不待已心如死灰的朱七叔有什么回应,尚背负着双手站在场中的施公望突然厉声喝问道。
他这一喝问,立刻将鲁牧云的目光吸引了过来,鲁牧云也跟着反驳道:“我还没有恃弱凌强的本事,所以只有恃强凌弱了,阁下若觉得可以恃弱凌强,不妨一试,在下接着就是,若我被你打死,我绝无怨言!”
“老夫今日就算拼了老命,也绝对不能让你们看扁了!”
施公望突地单手一挥,一股强大的真气从袖中激射而出,竟然在空中突然化成两股,分别击向那两个将朱七叔枷住的木枷,将木枷击了个粉碎,化成一缕青烟消失不见,而朱七叔失去禁锢之后,也从空中直挺挺的掉了下来。
施公望一把将朱七叔接住,道:“旁门左道,雕虫小技,也敢逞能!”
说完,双手又是交相一错,随后往前一推,两股势如破竹的紫色真气犹如游龙一般纠缠着朝鲁牧云面门奔去。
“牧云小心,这是两仪真气,已经到了第七层!”
“风哥放心,我能应对!”
鲁牧云从容不迫的单手在身前虚画了一个圈,然后才能够圈中突然捏出来一把木匠专用的圆规,顺手划了一个圆,这圆便化成一个金箍,照那奔袭而来的两仪真气套去,便见金箍将那狂涌不断且互相纠缠的两仪真气堪堪套住。
“缩!”
鲁牧云再次吐气开声,那金箍突然光芒一亮,瞬间缩小了一圈,将那两股狂暴的真气硬是死死的箍紧,而下一个圆环又从空中生出,再次套向那两股真气,如是往复,不出几秒钟,那狂暴的真气已被这虚化而出的圆环活活困死,还没来得及攻击到鲁牧云,便在空中消散殆尽。
“好!”施公望气的一跺脚,单脚前屈,双手结印,往空中一指,然后以掌代剑一招直劈华山往前送出,又是两道气劲从他指间激射而出,再次直奔鲁牧云,这次两道气劲并成一股,没有彼此纠缠,而是直射。
速度极快,鲁牧云已然没有闪避的时间,只得硬挡。
于是鲁牧云在电光火石之间双手一甩,甩出一条长长的尺子。
笔直的木尺上刻度分外明显,而他在一瞬间便将木尺迎向攻击而来的那道气劲。
原本摧枯拉朽一般的气劲遇到木尺之后竟突然前进之势骤减,附着在木尺之上,竟缘着木尺往前爬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