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隐知道,慕容紫儿定会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便装作无事一般,收下了。
那小太监,见血隐十分合作,便也放下心来。临走时,将一枚丹药给了血隐。并告知他,解药分三颗,要彻底解毒,必须每月服用这样的丹药。若血隐不按他们安排的去做,就算吃下两枚丹药也于是无补。相反,最后一颗若不及时服下的话,反而会死的更快。
血隐知道慕容家秘制毒药的厉害,所以也知道,这小太监并未骗他。他只道,请公公告知你家主人放心。血隐也不想王子为了一个女儿而堕落,放弃大计。
看着那小太监安心的去了,他立即转身,吐出了口中丹药。
那小太监走后,直接去了宫门口传递消息。
慕容府内,一派金碧辉煌,甚至比那北冥的皇宫还要豪华气派几分。慕容紫儿正在花园中练习舞剑。
她身为慕容镇国大将军的女儿,从小自然在耳濡目染下学会些武功。只是她喜欢在北冥玉面前呈现小女子的娇态,所以向来以跳舞为主。如今在自己院子,她便干脆以剑和舞相结合,更加使人迷醉。
探子来报,她并未停歇,依旧飞跃,旋转,下腰,执剑。
探子知道主人做事向来不受外界干扰,所以直接道:“宫里传来消息,一切顺利。”说罢,飞身消失了。
慕容紫儿听后,并未开怀,反而手中的剑气愈加凌厉起来。不消片刻,院中的花草,就被她尽数斩去大半。
她在心中冷哼。就不相信这次她还能活!那盒子中的毒药,是北冥最有名的毒药师,最新研制出来的毒药。无色无味,只要一打开盒子,哪怕闻上一口气,都必死无疑!
而此刻的东篱皇宫内,东篱夜锦正急的满脸愁容。因为这三日来,从民间来为我看病的人倒是许多,却没有一个有把握治好。我的病不但没有一点好转,反而伤口在一点点的溃烂。整日里都在昏迷,要么就说着糊话。
东篱夜锦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在乎我。看着我日渐消瘦的脸庞,他既无可奈何,又毫无办法。
直到三日后,一名宫人来报,说有人接下皇榜,称有把握能治好清平郡主。
东篱夜锦大喜,立即宣那人觐见。
那人背着药箱,却身穿一身道服。他朝东篱夜锦行礼道:“贫道参见皇上。”
东篱夜锦命他起身,问道:“不知道长有何把握救清平郡主。”
道长道:“回皇上,贫道这里有一盒秘方。只要放在床前,让清平郡主闻上一闻,便可见效。”说罢!拿出一个刻有花纹的精美盒子。
东篱夜锦原本还抱着希望。可当他看到此人不伦不类,说话又如此不可靠,顿时没了信心。
道长自然看的出来东篱夜锦对他的不信任。于是道:“皇上若不信,拿去试试又何妨,总比等着要好些。”
东篱夜锦觉得有理。遂让人拿了下去,又让太医检查一遍,看是否有问题之后,才让人拿进了我的卧房。
此时我早已搬回了青樱轩。而东篱夜锦因为我的病,脸上没有多少欢喜。再者先皇去世,又经历宫变,先帝的众皇子也就只剩下五皇子和六皇子。他们一个瞎,一个瘸,东篱夜锦将他们封王后,他们因为自己的缺陷,便再未进宫过。因此宫中的新年也变得冷冷清清,没有了往年的热闹之景。
刚开始那盒子放在我床前,不肖半刻,我身上的伤口便慢慢的流下墨色的黑血。东篱夜锦吓了一跳,立即让人将那名道长抓了起来。正欲处决时,有太医来报,我身上流下的是毒血。还喜道,难怪他们这几日用了各种方法,都不能让伤口痊愈。原来是因为,我体内中了毒,而那毒性又十分怪异,所以令他们察觉不了,才会令我的伤势越来越重。
如今我身上的毒被解了。只要好好调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东篱夜锦大喜,带那道长前来问话。那道长自以为计划已经成功了,便直接咬破牙齿内的毒药自尽了。可他哪里知道,自己的眼中的毒药,在他拿到那一刻,就已经被北冥玉掉包了。而他,原本只要会圆谎,就可升官发财。却不想,是死在自己的急躁里。
东篱夜锦心惊。本来他还想问这道长,是怎么知道清平郡主中毒了,又怎么知道解药。没想到话还未说出口,这人便自杀了。难道,他并不是想来送解药,而是毒药?可依柳倾城的性格来说,应该不会招惹到这么费尽心机杀她的人啊!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又有宫人来报,呈上了一封信件和一瓶丹药。那信封上面扭扭曲曲的写着:小姐亲启!
我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好像一直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以前,我会梦到母亲,会梦到父亲,会梦到顾倾国母女,可这次我竟然还梦到了小桃。
她站在云端之上笑着向我招手。我跑过去,她又往后飘去。我再跑过去,她还是往后飘走。最后我一直追,一直追,却怎么都追不到她。我跑不动了,笑她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子一般与我捉迷藏。
她不笑了,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我,周围都是翻滚的浮云。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她就如同那浮云一般易碎,哪怕我轻轻一碰,她都会随之飘走,灰飞烟灭。我心中一痛,伸出去的手,又无力的放了下来。
我说,小桃,我们玩了这么久,回去吧!
她摇头,眼眶红红的。
我想过去抱住她,却又不敢。
她终于说道:‘小姐,你回去吧!小桃以后不能陪你了。’
我惊愕,不敢相信。我问:‘为什么?’
她只是笑,然后说:‘小姐,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终于忍不住上前去抓住她。可她的身影就像那浮云般,飘向远处,然后原来越淡,越来越淡,像是要化作一缕青烟。
我惊恐的大叫,让她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可她,依旧飘走了,也消失了……
我睁开眼睛,刺眼的光芒从窗柩外射进来,刺的我睁不开眼。原来,刚刚的一切都是梦魇。我一边暗自庆幸,自己是在做梦,一面又疑惑这打量周围的环境。
眼前的一切是我熟悉的环境,在这个牢笼里,我整整生活了一年。我习惯性的唤了一声小桃,没有声音。
我想,定是我没有力气说话,唤的太小声了,所以她才听不见。我又唤了一声,口干舌燥,令我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时,千鹤听到声音跑了进来。见我终于醒了,欣喜道:“小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我抬头望去,不是小桃。本想问她小桃哪里去了,却奈何喉咙干涩,根本发不出声音。
千鹤会意,立即去桌子上替我到了一杯温水。
喉咙终于好些。我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问她,小桃哪里去了,我要见她。
千鹤一脸为难,正考虑要如何回答我才好,东篱夜锦却闯了进来。他见我满脸苍白,神情疲惫,不由有些担心。
此时的东篱夜锦一身明黄的龙袍。我见到,虽是意料之中,却也颇感意外。亦如,我当时看到北冥玉一身龙袍的样子。只是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关心这些。
他走过来,挥手示意千鹤他们下去。是他连累了小桃,所以,他该向亲自向她解释清楚。只是,他现在担心的是,她与小桃姐妹情深,可否撑得住这样的打击。
我见他脸色凝重,心中越发不安了。小桃是在我出嫁那天消失的,现在我都好好的,却不见她。这怎能让我安心。
我欲起身行礼。他却阻止道:“你如今伤势很重,不必行礼。”
我默然,问道:“小桃呢?”此刻,我已顾不得什么礼仪了。
他见我目光急切,知道我并不是那般好糊弄。沉默片刻,平静道:“小桃,那日代替你出嫁了。”
我心中一惊。果然,真的的是小桃。可是她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又为什么要代替我出嫁呢?我突然想起那天在宫门口的杀手,顿时心跟着揪了起来,难道……
东篱夜锦见我脸色突然异常发白,立即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计划成功后,你被抓去了天牢,而小桃与,朕,虽然没有行礼,但怎么样都是她坐上了花轿。所以,我有责任对她……总之,她现在很好。我封她为清和郡主,与你同为姐妹。如今她的身份和地位皆不同了,自然是不能像以往那般,伺候在你左右。”
我见他脸色极为不自然,一点也不像是以往看到他的那般,顿时狐疑道:“你说的是真的?”说完,又忍不住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