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端坐龙床之上,铁青着脸俯视着堂下众臣。
雷霆正在殿下禀报:“臣此次回京,押送了北辽主将图拉前来,这图拉本是北辽二皇子,臣不敢私自处置,本欲将其送到皇上面前听侯处置,孰料行至途中,突然出现一伙黑衣人,像是北辽派来营救图拉之人,他们见人就杀,苏将军恐百姓伤亡严重,将囚车赶往僻静处引开了黑衣人,目前不知道去了何处,贼人人多,且武艺高强,臣恐苏将军吃亏,还请皇上速派人前去营救!”
皇帝龙颜大怒:“堂堂洛京城,何时出现了如此多的贼人?五城兵马司是干什么用的?平日竟毫无察觉吗?”
兵部尚书吓得不轻,在他的管制下出了这等大事,就是皇帝要了他的命都有可能。他擦擦汗涔涔的额头,赶紧出列道:“皇上息怒,臣立即调集五城兵马司全城搜查,一定保证苏将军的安全。”
威平侯府,佣人们小心翼翼地做着自己的事,不敢弄出一点声响,生怕正厅里等候得不耐烦的老侯爷苏伟业的怒火殃及自己身上。
“混账东西,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半天了,都还不知道展柏去了哪里?”苏伟业一掌拍下,紫檀桌微微一颤,青花瓷茶盏跳得老高。
现任威平侯苏镇往夫人杨氏使了个眼色,杨氏上前端起茶盏,试探道:“父亲,或许展柏跟朋友一起庆功去了,喝多了酒还没回来也尚未可知。您先喝口茶宽宽心!”
苏伟业剑眉一挑沉声道:“你道展柏似你生的那两个一样不着调,成天不务正业,尽想着蒙祖荫封官进爵?”被他凌厉的眼神一扫,杨氏立在一旁再不敢说话。
苏伟业又转向苏镇,命令道:“我告诉你,若是今天找不到展柏,你也不用回来了!”
苏镇低着头,唯唯诺诺地应道:“是,父亲,我立刻就派人去寻,您千万莫再动气了!”
苏镇心里有些焦急难过,虽然平日对这个儿子有些忽视,但是毕竟是自己亲生儿子,又立了战功回来,说不得就会得到皇上封赏,可算是给自己长了大脸了。如今,将领们都回府了,独独不见苏展柏,只听说他引开黑衣人去了,这么久没有消息,他的心中也是十分担忧的。
威平侯府动用了许多人前去寻苏展柏,原本因为他凯旋而归准备的接风宴也撤下了,直到戌时,家丁来报说雷元帅亲自前来。
老侯爷和苏镇都急急地迎了出去。大门口,雷元帅八尺的身姿尤为显眼,他的身旁有一副担架,上面躺着的人不是苏展柏还有谁?
一见苏伟业,雷霆单膝跪地,愧疚道:“老侯爷,真是对不起,我没有将展柏平安带回来!”
苏伟业听了他的话,身形颤了颤,快步奔上前,步子踉踉跄跄地都快要站不稳了。
“展柏!真的是你?”苏伟业颤抖着双手抚上苏展柏的脸庞,熟悉的面貌,虽然隔了三年之久,仍是那么清晰和亲切。
“雷元帅,展柏他这是怎么了?”苏伟业对雷元帅有知遇之恩,三年前出征时,如今这样,雷霆真心觉得愧对老侯爷。
“我们在街上遇到北辽高手想要救出人质而大开杀戒,展柏为了引开他们,将人质带到僻静之处,没想到遭到敌人的伏击,我们找到他时,展柏已经身受重伤了。”
“来人,快传御医!”老侯爷扬手招来府中下人,“快点,拿我的牌子,去将最擅长治疗外伤的林御医请过来。”
雷霆拉住他的手,安慰道:“老爷子请稍安勿躁,方才我已经派人去请林御医了,这时应该在路上了,相信不久就到了。展柏伤势太重,如今应赶紧抬进府去安置好。”
苏伟业赶紧催人:“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来将大公子抬进去!”
苏镇也被苏展柏乍然受伤惊住了,这时回过神来,急忙上前帮忙看着,将苏展柏送进了他居住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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