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延寸倒觉得没什么,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两虎相争,有所防备也是自然。我要是不走,皇上一来担心我被七王爷拉拢,二来担心我旁观坐收渔利。这是你早就看透的事情,何必这么激动。”
簿完想想也是,自己不过是因为皇上这道旨意下得急切,所以有些猝不及防罢了。贺延寸问他:“徐潮那边查到了什么?”簿完言道:“上次陈眭离京前,曾交给吏部一本翎舫分红的账本,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账本没落在李诉权手里,反而在被齐子都的人截下了。”
贺延寸沉思道:“吏部是七王爷的人,陈眭又与七王爷关系匪浅,他要离京,必然有人交接。至于李诉权为什么没能拿到这个账本,想来定是齐子都替七王爷擦了屁股。”簿完惊讶道:“你的意思是齐子都是七王爷的人?那常宁公主上次被刺杀的事情,七王爷也参与了?”
贺延寸有此等猜测,也是因为常宁公主身上的毒来源于七王爷,所以趁着常宁公主出宫的机会,找人下手,也是理所当然。贺延寸点点头,又想起什么:“那个账本现在在谁手里?”簿完言道:“在徐潮手里。他原本是想去查翎舫的走私,却没想到在翎舫外撞到了齐子都身边的福恩,徐潮见他东张西望,神情不安,便让人在主街后巷劫了他,然后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个账本。更惊奇的是,洛闵的人也在跟着他。”
贺延寸挑眉:“皇上对七王爷戒备已久,洛闵的人在也是正常。我倒是奇怪另外一件事,自从抚远将军府一案,玫嫔被皇上冷落数月已久,侪妃反倒青云直上,还得了六宫协理之权。而她弟弟齐子都却在替皇上的死对头七王爷卖命。这对姐弟当真是有趣得很,也不知道侪妃她那胆小怕事的父亲,究竟该帮谁?”
簿完嘲笑道:“与其说这对姐弟有趣,倒不如说皇上心思难猜,他让洛闵的人跟着翎舫,想必也知道了齐子都的主子是谁,他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在后宫重用侪妃,咱们这位皇上怕才是真正的狐狸。”贺延寸轻笑一声,算是认同他的调侃。
簿完神色认真起来,提点他:“还有一事,据京中线人说,前几个月,有人去十一王爷府提醒过十一爷,让他和七王爷在翎舫一事上,断掉关联。十一爷当场大怒,把人打了出来。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想着是有人挑拨离间。可是自从徐潮拿到这个账本开始,我便觉得不对劲。”
贺延寸神情严肃:“如此说来,京中便是有人要保他了。”簿完刻意把眼神往某个方向瞟了瞟:“京中除了她,恐怕在没有一个人会如此心疼十一爷了。”贺延寸听着他的言外之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