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此刻却突然有了一个疑问,若是那个杀手是皇上的人,在最开始,他便知道了陈眭与七王爷之前的牵连,何必要等到现在才动手,除非,他认为陈眭身上还有什么关于七王爷的关键证据。
皇后问他:“你知道那个人要在本宫父亲身上拿到的东西是什么吗?”少年摇摇头:“我的表哥在知府当差,那天我是去知府探亲的,不曾想遇上了这等事情,等我到知府时,满地都是尸体,陈大人在知府后山奄奄一息,临终前嘱咐我,一定要来找皇后娘娘,让您为陈大人报仇雪恨。”
皇后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你叫什么名字?”少年说:“我叫陆璠。”皇后从腰间拿出一袋银子:“千里迢迢辛苦你来送信,本宫也没什么好谢谢你的。唯有这些银两,让你回家。此事再不要同外人说起,免得被那些人察觉。让你惹上杀身之祸。”
陆璠感激的接下:“皇后娘娘,陈大人生前对我表哥多有照拂,如今他遭此大难,我也不能为陈大人做些什么,唯有指望皇后娘娘。”皇后沉重的说:“你放心,本宫是不会放过那些人。”
陆璠安慰道:“斯人已逝,还请皇后娘娘节哀。”皇后苦笑一下,侧身让他出去:“一路小心。”陆璠刚出门,就被人擒下。皇后听见动静,推开门。风影站在她面前,神色冷漠:“皇后娘娘,常宁公主有请。”
风影带着皇后和陆璠回惟苓府,常宁公主在茶楼备了茶水恭候多时。皇后心里有些惶恐不安,她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会被常宁公主知道,更不知道眼前这位看上去武功高强的侍卫,常宁公主是如何招揽麾下的。她不过一介深宫女子。
常宁公主见着他们进来,把所有随侍的下人都打发走:“姐姐,坐吧,想必此刻你也不急着回宫了。”皇后有些愠怒,质问她:“常宁,你想干什么。”常宁公主没回答,只是让风影放开陆璠:“说说吧,七王爷还交代了你些什么?”
陆璠强装镇定:“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常宁公主轻笑:“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便请你去水牢坐坐,想必倒时候,就算是你想说,本宫也不愿意听了。”风影补充道:“对了,上次的刺客,进了水牢以后,天天哭着求个痛快。正好,这次你进去,我就能换个人折磨了。”
陆璠神情大变,惊恐之下,连连跪下求饶:“贵人饶命,我这就说,这就说,求贵人不要让我去水牢。求贵人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常宁公主端起杯子,慢条斯理的说:“你若是想保命,那便痛痛快快的交代。”陆璠言道:“我是受七王爷指示,只需在皇后娘娘出宫之时,传达陈大人死讯即可。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常宁公主重重的把杯子放在桌上:“风影,既然他不说实话,那便动手吧,反正水牢的那位,也已经活腻了。”风影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准备上手。陆璠见着架势不对,把头往地上一磕:“贵人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常宁公主冷哼一声:“若是在耍心眼,本宫绝不轻饶。”陆璠惶恐的应下:“是是是,不敢了,不敢了。七王爷让我假装知情人,来京城送信。跟皇后娘娘说,陈大人是因为有人要查七王爷的证据,才遭人杀害。”
常宁公主厉声问道:“陈大人究竟是怎么死的?送给皇后娘娘的信,是谁帮你传进明粹宫的?”陆璠摇摇头:“这些我确实不知道,七王爷安排好了一切,只是让我去传个话,其中内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常宁公主挥手,让风影把他带下去。皇后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常宁公主言道:“姐姐,我知道今日派人跟踪你,是我不对。”皇后出言打断她:“不,是我自己太没有防备心了。明粹宫戒备森严,他若真的是瑶青县来的人,且不说,能不能平安到京城,就连这宫门都进不去,怎么可能能让人把信送到我手里。是我太着急了。没想过这些。”
常宁公主担忧的看着她:“姐姐,陈大人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后言道:“陆璠说,是有人想从我父亲手里拿到什么东西,所以被人杀害,我暂时不知道是什么,但细想起来,陆璠的话,却是漏洞百出。若是真的有人要我父亲的命,怎么可能还会给他留一条活口。让他告诉陆璠事情的真相。即便那些人疏忽到连被杀之人有没有当场毙命都不知道,但又怎么会对陆璠进没进过知府的事情毫不知情。”
常宁公主见她似乎有所怀疑,问道:“姐姐心中,可是有了什么猜测?”皇后知道常宁公主在这件事情上,恐怕不比她知道得少,干脆直接摊牌:“我之所以成为皇后,是因为和皇上做了一个交易。”
常宁公主吃惊的看着她:“姐姐,你。”皇后解释道:“当初,抚远将军府权倾朝野。俪贵妃在后宫无人能牵制。皇上便拿我父亲和七王爷之间合作的事情,来威胁我。我为了保住陈家,传信让父亲辞官,远离京城,我便成为了皇上在后宫对付俪贵妃的棋子。”
皇后笑得凄凉:“皇上承诺过我,他会放父亲一条生路,让他在瑶青县安享晚年,我也真的相信了他,全心全意为他在后宫牵制那些权势过大的妃子。可是,我没想到,近日竟然会得到父亲横死荒野的消息。我想,其中的内情,他恐怕也难逃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