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有些不信任她:“公主,你与七王爷是否有过节?”常宁公主倒是坦然:“不错,只是五哥头上刺杀我的罪名,也有七哥的一份,光冲这一点,你就该知道。我不会放过他。”
穆溪审视她:“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所说的保护五王妃,其实是为了搅乱七王爷的计划。”常宁公主点点头:“但也不是全部。”穆溪嘲笑道:“皇室宗亲的情义,真叫人好笑,当今皇上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常宁公主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起皇兄,按理说,他们应该绝无交集。五王妃坚定道:“不管常宁是为了什么,我都相信她。”常宁公主感动道:“谢谢五嫂,时间不多了,我的人只有两柱香的时间。”
五王妃抱歉的看着她:“常宁,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常宁公主疑惑的看着她:“五嫂,为什么?七哥的人在外面虎视眈眈,你不走,难道要束手就擒吗?”穆溪言道:“多谢你今日来传消息,我会带着五王妃离开的,去向就不劳你费心了。”
常宁公主知道穆溪信不过她,但她没想过五王妃也是这样,眼神里的失落,怎么都隐藏不住。五王妃知道她误会她的意思了,解释道:“常宁,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五哥交代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把你牵扯进来,他已经帮不了你什么,只求不要害了你。你对他的情意,对我们母子的情意,我都明白。”
常宁公主还想分辨什么:“五嫂。”五王妃握住她的手:“常宁,皇上已经不是过去的三哥了,关于五王爷的死,我只能告诉你一点,他这个皇位,来得不言不顺。至于其它,我不能,也不该再和你说了。我会和穆溪一起走,你不要担心。我们会没事的。”
穆溪言道:“公主不必担心,我穆家庄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常宁公主想着,若是把人带回惟苓府或是川渝楼,都不是最好的选择,跟着穆溪,倒也不错,于是点头同意:“既然你已有决断,那我也不再勉强你,只是,你要记住一点,在皇兄的旨意下来之前,不要回京了。”
五王妃不解道:“旨意?”常宁公主也不好把事情说得十分详细,只是粗略带过:“皇兄想动七哥很久了。怕是不日就会下手,七哥这次肯亲自前来找你,便是想把你作为最后一张底牌,他想让皇兄措不及防。”
五王妃无奈的笑道:“身在那个位子,但凡有点势力的宗亲,总是被皇上防备着的。也罢,你还在京中,自己保重吧,我这便动身。”常宁公主担忧的嘱咐她:“若是有事,便让人去川渝楼传个口信,我自当鼎力相助,一切小心。”
五王妃握住她的手:“你也是。”穆溪笑着打趣道:“还是别去川渝楼的好。”常宁公主自嘲道:“也是,若是你们没消息,那才是最好的消息。”
泉溪客栈,两路人马打得不可开交,时间一到,何单游的人撤得干干净净。徒留一地狼藉。掌柜的躲在桌子底下欲哭无泪,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七王爷阴沉着脸:“怎么回事?对方来势汹汹,却又不像是要取本王性命一般。”部下附言道:“是呀,看上去,倒像是在拖延时间。”七王爷在房中镀步,突然睁大眼睛,喃喃道:“拖延时间,拖延时间,不好,穆家庄。”
七王爷急忙赶往穆家庄,可惜晚了一步,早已人去楼空。部下前来回话,战战兢兢道:“王爷,咱们的眼线,全都被人除了。”七王爷愤怒的踹他一脚:“蠢货,咱们这是被人釜底抽薪了。”
远处有部下收到一只信鸽,拿着情报赶紧来回话:“王爷,京中的消息,洛闵带着人去查封翎舫了,齐大人请您赶紧回去。”七王爷怒火中烧,不甘的看了一眼穆家庄,翻身上马。
常宁公主和何单游先一步回来,风影兴高采烈的在书房等他们:“洛闵下手了,翎舫的那些走私货物和名单,全都移交了刑部。其他的涉事官员,李诉权已经带着人去查封府邸了。”
常宁公主言道:“洛闵和李诉权的动作倒是快。”风影得意道:“那是,不趁着七王爷不在京中的时候,赶紧下手,还等他喘过气来,他俩还能玩什么。’何单游道:“不错,七王爷丢了五王妃这张牌,又让皇上抄了老家,这下可有得急了。”
常宁公主提醒道:“别忘了,还有秦俞府,秦俞府一日不倒,他依然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风影笑道:“早料到了,我已经叫人把秦瑭这些年来犯的事情,送到李诤那里去了,由他去皇上面前揭发,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到他背后的主使。”
何单游夸赞道:“风影这回倒是聪明,李诤在朝中向来刚正不二,有知情者向他举报,倒是很正常。借着秦瑭这条线,便可把秦俞府这些年的事情,彻底查个底朝天。”常宁公主点点头:“确实机敏了一回,看来我让栗梅给你煮得鱼汤没白费。”
何单游哈哈大笑,风影气得要动手打她,常宁公主赶紧躲在何单游后面。两人在书房好不闹腾。一片欢声笑语。七王爷的日子,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七王爷在书房重怒,部下劝道:“王爷,翎舫恐怕是保不住了,咱们要早做打算啊。”翎舫他经营多年,一朝不防,就被人正中命门,他如何甘心?部下言道:“属下听说,秦俞府的秦瑭被人在李诤面前举报了,明日就要下令审查,秦俞府有不少和翎舫来往的账簿,属下担心。皇上这一次,恐怕是下了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