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怒火冲上了墨哈修的头顶,他忍不住了,甚至用上了身法武技,一个闪身就把墨星念带离床边。
墨星念被猛地按在墙上,对方的双手还分辨按在了她脑袋的两侧,看到这样的墨哈修,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哪儿不对劲了。刚才哄拓跋决野的时候,屋里一直很安静,静到墨星念专注的忘记了墨哈修的存在。
“嘘听我说”墨星念生怕暴怒的墨哈修大声嚷嚷,连忙把手指放在嘴唇上,撅起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刚才我是为了……唔……”
墨星念的眼睛猛然睁大,看着近在迟尺的俊颜,对方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几乎扫到了她鬓角的发丝。扑鼻而来的清冽气息让墨星念有些窒息,唇上温热的感觉让她脑袋嗡嗡作响,陡然加快的心跳让她几乎站立不住。
他!吻!我!了!
脑海里闪出四个带着无数闪电萦绕的大字,一瞬间,似乎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墨星念的脸颊,她闭上眼,颤抖着伸出手揽住了墨哈修的腰。
没有神情的告白,没有玫瑰,没有香槟……
墨星念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的初吻将会在什么情况下发生,可是前世一直到死都没有等到那一刻。而现在,这个吻看似突然,可偏偏她又一点都不觉得唐突。
早该如此了,不是吗?经历了这么多,她早就清晰的认识到了自己对墨哈修的感觉,那绝不是同学间的情谊,也不是哥们间的义气,那是一种暖洋洋、毫无芥蒂的信任,是一种犹如细水长流、水到渠成的感情。是的,她喜欢上了这个坦荡率真、脾气火爆的大男孩。重生在这个陌生世界,就让自己老牛吃一把嫩草吧!
过了初期的震惊,墨星念的大脑再度活跃起来,她羞涩的闭着眼,心中百转千回。可问题是,她等了半天,墨哈修只是把她压在墙上,唇碰着唇,然后就再无半点动作。
这个家伙应该是不会接吻吧?要不要我来个法式****试试?墨星念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害羞,心中的好奇心却被勾得蠢蠢欲动,压都压不住。
微微启唇,********如同做贼般小心翼翼的探出,然后飞快的缩了回去。仅仅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让墨星念觉得心脏快跳出来了,她知道,通常女人做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而男人如此被勾引之后,则会有更加猛烈更加热情的攻势。
一秒、两秒、三秒……
墨星念在心中默数了五个数,墨哈修还是一动不动,她终于有些恼羞成怒的睁开眼,想要推开对方。
噶?
面前的墨哈修双眸紧闭,浓密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平日总是飞扬着的墨色浓眉随着眼皮微微耷拉着,张扬俊美的面孔变得柔和起来,如同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这是墨星念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墨哈修的睡颜,纯真而美好,就如同她心底无数次描绘出来的一样。
药效发作了吗?这个家伙,在这种时候……居然睡着了……墨星念拉开了自己和对方的距离,视线紧紧停留在他的脸上,唇角的笑容满是无奈。
经过了一天的喧嚣,村落终于随着日落而一点一点沉静下来。夕阳的余晖给村落里屋顶上的瓦砾都镀上了一层名贵的金色,仿佛想借此来掩盖房屋的简陋。
在这个以历练居多的村落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日落山,足不出,闭上眼,抱紧钱。意思是,当日落西山之时,便要足不出户,禁止在街道上溜达游荡,闭上眼睛不要看热闹惹是非,只要看紧自己的重要物品就行了。
许多客栈和酒楼在太阳刚刚落山的时候变打烊了,一个个关上了大门,将门栓插好。如果有细心的人挨个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有的客栈在大门外插了几根稻草,而有的则什么都没有。
扑风客栈的老板娘站在柜台里,一边轻轻拍着怀中熟睡的黑娃,一边伸长脖子侧耳听了听楼上的动静。
“三嫂,他们都睡着了。”葛小七蹑手蹑脚的从楼上下来,轻声跟老板娘汇报道。
老板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平日笑容满面的脸上此时没有任何表情。
“三嫂,关门不?”葛小七站在柜台外,俯身趴在柜台桌面上,探过头问道。他此时的眼神跟白天那昏暗无光的样子完全相反,黑黝黝的带着兴奋的亮光。
“关吧。”老板娘咬了咬唇,微微点头。
葛小七低低应了一声,又问:“那插草吗?”
闻言,老板娘细眉微微蹙起,似乎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她想起白天那个虚弱的小姑娘伸手逗着黑娃微笑的样子,总觉得心里隐隐的不安。
“三嫂。”看到老板娘不说话,葛小七再次叫了一声,语气焦急的劝说道,“三嫂,若是这个月再没宰羊,只怕没法跟寨子交代。”
“可是他们人太多了吧?”老板娘迟疑了一下,细声说道。怀里的黑娃似乎察觉到母亲的不安一般,小嘴吧嗒着皱着眉不舒坦的扭动了两下。察觉到黑娃的动作,老板娘连忙调整了一个姿势,边轻轻拍打边嘴里轻哼着摇篮曲。
葛小七的目光顺着老板娘落在了黑娃身上,眸光黯淡:“三嫂,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黑娃想想。三哥出去大半年没回来,一点信儿都没有,你全靠在这里看着客栈讨口饭吃。若是得罪了寨子,你和黑娃咋整?”
这句话仿佛说到了老板娘的痛处上,她拍打的动作一僵,手停在了半空中。一股冷风从门外吹了进来,油灯里的火苗摇曳的跳动了两下,然后又簇簇的往上蹿。
半晌,一道极低的声音轻飘飘的从老板娘口中传出:“小七,插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