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洼地、春江城和绿萝城这三个城市呈一个等边三角形,而这一带区域距离北晋国的皇都北城距离五百公里左右,是北晋国一个相当特殊的地方。
这三个城市彼此之间相隔并不远,却又各自为政,彼此之间既有敌意,又要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暗潮汹涌之下,三位城主的态度也暧~昧难分。
在北晋国的武者和念者之间流传着一句话:春江城的烈酒,绿萝城的妞,蓝洼地的老板富得流油。
大概意思就是说春江城以武者居多,武者大多数又快意恩仇,喜欢烈酒,所以那个地方的烈酒也最有名气。绿萝城以念者居多,甚至整个城市都布置成了一个庞大繁杂的阵法,充满着如梦如幻的气息,吸引了很多貌美如花的女念者前来此地。至于蓝洼地,它和这两个城市完全不同。
蓝洼地这个城市的名字听起来像是一个到处充斥着沼泽水坑的肮脏之地,可表面上看起来恰恰相反。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可以说是那个时代版本的红~灯~区也不为过。
众所周知,许多流浪的武者、念者,甚至是行者,在修炼的同时,也顶着巨大的生活压力。尤其是念者,布阵材料的昂贵通常让他们生活拮据,于是就要想更多的办法赚钱。聪明一点的念者会寻找武者搭档,来获得双赢的局面。在巨大的压力之下,难免就需要一些泄压的方式,而蓝洼地则是他们泄压的最佳场所。
走进蓝洼地,你会一眼看到满街花花绿绿的招牌,有的写着“本店新到的梦幻饮料,给你神仙一般的感受”,有的写着“享受征服高傲尊贵女念者的快~感”,各种新奇刺激的广告语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那种劲爆程度,简直比墨星念前世所见的还要夸张。毕竟前世的很多性~交易,都是不合法的,再怎么猖狂,在严打的时候也要避避风头。哪里像蓝洼地这样,明目张胆、极度高调,简直就是鼓吹这种醉生梦死的行为。
“大爷,进来坐会吧!我们这里美酒美人应有尽有,保证让您忘记所有烦恼,抛开所有忧愁。”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笑吟吟的对着路过的行人挥舞着手中的手帕,随着她的动作,空气中飘散出阵阵浓烈的香味。
这个香味,也是有说道的。据说是用许多种药材和花瓣熏制出来,让人闻了之后会情~欲大动,真正的醉卧美人膝,一醉解千愁。
“解忧小栈?”一个中年男子停住脚步,侧过头望向一旁的酒家招牌,一个字一个字念了出来。
察觉到中年男子的反应,他身旁那位留着络腮胡的大汉顿时笑道:“怎么?罗兄在这家有相好的?”
这位络腮胡大汉明明生的极为魁梧彪悍,可此时的神情中却带着一股猥琐的味道,眼神里也流露出一种你懂我懂的意思。
姓罗的中年男子缓缓摇头:“张猛兄说笑了。我初到贵地,怎会有熟识之人。”
这位中年男子名叫罗方,颧骨微突,眉距稍窄,但浑身却透着一股斯文劲儿,说话也文质彬彬的。
“我自然知道罗兄是第一次来,只不过开个玩笑罢了。大家来蓝洼地,都是涂个快活。总是紧绷着那根筋,迟早会断掉的。”张猛哈哈大笑,然后伸手一把勾住罗方的肩头,神秘的低声说道,“这个解忧小栈是整条街上最素净的地方了。你看啊,别的酒楼门口都有浓妆艳抹的娘们在那拉客,只有这家门口干干净净,连个招呼客人的小妞都没有。听说啊,里面的姑娘也都是卖艺不卖身,要是相中哪位姑娘,带不带的走全凭自己本事。”
越说张猛眼中的欲~望就越强,他也算是蓝洼地的熟客了,经常会带着一起做完任务的搭档们来这里享受一把。这解忧小栈,他去了几次,可大多数只在里面喝了喝酒,听几首曲子,连里面姑娘们的小手都没摸到。一提起这个,他心中就痒痒的厉害。
张猛粗俗又直白的话语,听得罗方淡淡一笑:“张猛兄,进去坐坐,歇息片刻就好。至于其他,还是办完正事之后再说吧!”
这番话让张猛大为扫兴,可他又不好表露出什么,于是不动声色的瞅了一眼罗方肩上的包袱,嘟囔道:“怕什么!蓝洼地看起来乱,其实秩序是最好的!城卫队里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随便一个人便能轻而易举的将你我擒下。哪里会有不长眼的人在这地儿作奸犯科。”
“还是小心为上!”罗方根本不为所动,淡淡的说了一句,便带头走进了那间门面素净的解忧小栈。
解忧小栈大门上方挂着一块木质牌匾,上面写着四个清清秀秀的簪花小楷,字体清灵优雅,有着一种超凡脱俗的飘逸感。
随着罗方推门而入,门口处挂着的风铃立即微微摆动,发出了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罗方抬头望了一眼,看到风铃中来回摇摆碰撞的洁白贝壳和打磨锃亮的铁片,不由抿唇而笑:“优雅别致!好一个解忧小栈!”
“是!确实不错!”跟在他身后的张猛附和着,脸上的表情却很不以为然。这个罗方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土包子,竟然连这么个小玩意也赞不绝口。大家都是刀口舔血讨生活的,何必装模作样的假斯文!
两人走进门,经过一段灯火幽暗的长廊后才到来大厅。
原本还在奇怪为何进门的长廊弄得那么昏暗,透着一股神秘感,谁知走到尽头,只觉得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长廊尽头的大厅十分宽阔,也不像别的酒家那般到处摆的是桌椅板凳,而是一大片的草坪,上面种植着鲜花绿树,甚至还有几颗果树上结着鲜红的果实,随着不知何处吹来的微风正在轻轻晃动,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下来砸中树下客人的脑袋。
“好!柳暗花明又一村!好一个人间仙境!”罗方一眼望去,只觉得多日压在心头的烦闷顿时一轻,不由出口赞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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