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
无名冷冷的推开她,“你是谁?”
“我叫月娘,就住在昆仑山的山脚下。”
月娘笑盈盈的说道,一双眼睛不停的看着无名,无名皱了皱眉,“是你救了我?”
“不是,是大师救了你,我是大师请来照顾你的。”
无名双眼一亮,“大师是不是就是天和禅师?”
月娘笑了笑,“我不知道大师叫什么,只知道他是个和尚。”
“一定是天和!他现在在哪?”
无名心急如焚的下床,可脚刚落地,头就疼得像要裂开一样,逼得他颓然的坐下,月娘连忙扶住他,“公子别着急,大师明天就回来了。”
“明天?今天初几?”
“今天十二。”
月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笑道,“快到子时了,马上就十三了。”
“他去哪了?具体什么时间回来?”
明天是最后一天,回去需要两天两夜,明天子时之前,他必须解决完身上的问题,快马加鞭往回赶,才能赶在十五那天子时之前回到阿瑾身边。
“大师好像是去了独云峰上摘雪莲花,具体什么时间说不准,他只说了明天会回来,让我仔细照顾着你。”
无名问了月娘现在的位置,离独云峰需要两个时辰的路程,现在又是深夜,能不能找到天和还难说,万一错过了更是麻烦,只能等了。
月娘见无名不再闹着要出去了,微微一笑,端了炭盆上的药罐子,把药汁倒了出来,端到无名面前,“公子,该喝药了。”
无名接过药刚要喝,月娘又拿了回去,温柔的笑道,“公子,还有点烫,月娘帮公子吹吹。”
她吹过之后,又亲自尝了一口,见不烫了,才递到无名面前,这一次,无名没有接。
月娘诧异的看着他,“公子?”
无名冷冷的说了句,“我不喝了。”
“为什么?公子身上还有伤,大师说了,这是给公子治伤的药。”
“你喝过了。”
无名英俊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很漠然。
月娘唇边温柔的笑容僵了僵,她清丽白皙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委屈,“公子是在嫌弃月娘脏吗?”
“没有。”
“那为何因为月娘尝了一口药汁,公子就连喝都不喝了。”
无名拧着修长乌黑的眉,看了委委屈屈的月娘一眼,“我不习惯。”
月娘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温温柔柔的看了无名一眼,柔声说道,“既然公子不喜欢,那月娘再去熬一次。”
“不必了。”
“公子还说不嫌弃月娘,连月娘再熬一次药都不许……”
月娘眼中,泪水涌了上来,委委屈屈的望着无名。
无名沉默的看着她,直看得月娘收了眼泪,才冷冷道,“一点小伤,过两日就好,用不着麻烦你。”
“不麻烦不麻烦,月娘心甘情愿服侍公子……”
月娘说着,温柔多情的眼睛,不停的望着无名,无名皱了皱眉,“我用不着你服侍,我又没断手断脚。”
月娘面露尴尬,心中暗道,这人怎么这般的不解风情?
她都刻意示好了,他还这么冷冷淡淡的模样。
“公子受伤了……”
“我伤的是头,不是手脚,要喝药的话,我会自己熬药,用不着麻烦你。”
无名虽然很少经历男女情事,迄今为止,也就爱过阿瑾一人,但不代表他是傻子,看不出月娘对他的好感和刻意接近。
男子对女子的示好献媚,很多时候都清楚得很,有些人会顺水推舟,趁机享受温香软玉,鱼水之欢,有些人就算不顺水推舟,也会故作不知,享受着女子的温柔软语。
而无名两者都不是,他不喜欢。
他觉得这女子虽然容貌娟秀,但也不过如此而已,尤其是她故作委屈的模样,在无名看来,着实有些矫情,他又没打她骂她,她用得着做出一副受尽欺负的样子吗?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怎么样她了呢。
“大师临行前叮嘱月娘,要月娘好好照顾公子,月娘不能辜负大师的嘱托……”
无名冷冷的盯着她,月娘被他盯得心中忐忑,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
“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人照顾,等天和回来,我会向他解释的。”
看在她照料了他几个时辰的份上,无名耐着最后一分性子说道。
月娘仿佛没听出他的逐客之意,柔柔的笑道,“公子不想喝药的话,月娘去给公子熬点粥吧,公子受了伤,需要吃些清淡的,等公子好了,月娘再给公子做些好吃的……”
她和爹爹住在昆仑山山脚下的小村子里,以爹爹采摘雪莲花去卖维持生计,村子里的汉子都是粗鲁汉子,她好不容易才见到这般英俊伟岸的男子,哪里肯就此放弃?
她自幼生得貌美,村子里的未婚男子都喜欢她,她本就心气高,立誓要嫁一个英俊伟岸又有本事的夫君,如今机会来了,她用尽手段也要留住这个男人。
“我说不必了。”
无名终于耗尽了最后一分耐心,语气冷了几分,屋子里的温度骤然降了下去,月娘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有些害怕的看向无名。
无名别过脸去,看也不看她。
月娘眼里含着两汪清泪,雪白的珍珠贝齿轻轻咬着红唇,委委屈屈的说道,“月娘只是想不负大师的嘱托,好好照顾公子,公子为何如此不近人情?”
月娘说着,眼里的眼泪扑簌簌滚落,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无名冷冷的看着她,这副楚楚动人的姿态,在他眼里,只觉得厌烦。
天底下的女子,哭起来都烦人,除了阿瑾。
无名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月娘哭,哭到最后,月娘自己都哭不下去了,颇不自在的擦去眼泪。
无名收回目光,默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懒得再理会月娘,她爱走就走,爱留就留,只要别来烦他就行。
“公子在想什么?”
无名沉默不语。
“公子可是在想家中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