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没有跟你提起过本座吗?”
无名直勾勾的盯着他,沉默不语,门主勾唇一笑,笑容妖娆而怅惘,“那个女人当真无情无义,本座好歹也曾与她肌肤相亲,她不仅抛弃了本座,还把本座忘得一干二净了,真是让本座心碎。”
“你到底是谁?”
无名的声音冷得刺骨,目光也冷得刺骨,门主浑然不觉,慢悠悠道,“本座是死门的门主,也是你的上一任。”
“什么上一任?”
“就是上一个服侍陛下,却被她厌弃乃至抛弃的男人,若不是本座被陛下抛弃,也轮不到你服侍她,不过如今你也落得和本座一样的下场,这也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你胡说!”
无名根本不信,他转身就要进船舱,门主叫住他,“陛下的后背,是不是有几道浅得几乎看不见的鞭痕?陛下的左胸上,是不是有一颗红痣,还有她的大腿……”
“够了!”
无名厉声打断他的话,“我不信你,你在胡说八道!”
“你明明就信了,还嘴硬。”
门主妖妖娆娆的笑道,朝无名飞了一记媚眼,无名脸色阴沉得厉害,他死死盯着门主妖娆妩媚的脸,冷冷道,“我不信你,我只信阿瑾。”
“阿瑾?她从前要本座叫她瑾儿,到你这里又变了,真是个心思多变的女人。”
门主说着,拿了长袖捂着嘴,吃吃的笑起来,一双桃花眼流光潋滟,幽幽夺目,无名冷冷的盯着他,“我说了我不信你,你可以滚了!”
“你不信本座没关系,反正你就是被抛弃了,一夜之后就被抛弃的男子,又不只你一个,你也不用觉得丢脸,这种事情,发生在女皇帝身上,常见得很。”
门主说着,长长的叹息一声,同情的目光扫过无名阴沉得吓人的脸。
“好了,别阴着脸了,说不定她会给你留下点好东西呢?毕竟皇帝临幸妃嫔,总要赏赐点什么。”
无名眸光微微一闪,锐利冰冷的目光直勾勾盯着门主,门主被他盯得有些慌乱,眼神闪了闪。
无名收回目光,转身进了船舱,看见小几上的那一叠银票,无名神色冷了冷,他拿起银票下面的那封信,快速看了一遍,神色更冷了。
“银票?女皇可真有意思,居然赏赐你银票。”
门主妖妖娆娆的笑道,嘲讽之意溢于言表,无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把银票放在怀里,将那封信捏在掌心,暗中用内力压成粉末,随手把粉末丢进苏州河里。
门主目光沉了沉,“你不生气?你居然还留下她赏给你的银票?你可是男人!这是有损男人尊严的事,你怎么可以收下?这简直……”
“当初阿瑾临幸你时,赏了你什么?”
无名冷冷的打断门主的话,门主愣了愣,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说道,“夜明珠。”
“她赏了你夜明珠?”
门主微微抬起下巴,洋洋得意的说道,“是啊,她赏赐我夜明珠,可她赏赐你的是银票,真真是厚此薄彼。”
“是很厚此薄彼呢--”
无名拉长了声音,意味深长的说道,门主看着他的神色,只觉得眼前的无名有点奇怪,生气不像生气,怨恨不像怨恨,倒像是在嘲讽。
“那个女人她……”
无名转身出了船舱,门主追了出去,看见无名已经飞出船头,往岸边飞去,门主大声叫住他,“喂,本座话还没说完!”
无名轻飘飘落下,脚踩在一根浮木上,他的重量压下来,浮木纹丝不动,只是周围的水纹微微荡漾开来,“你还想说什么?”
“你想去哪?”
“去找阿瑾。”
门主脸色唰的沉了下去,“你身为男人,一个女人这样羞辱你,你能忍下这口气,继续和她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
无名的话让门主傻眼了,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换做任何一个男人,这样被一个女人羞辱,怎么忍得了?
他刚想开口,无名说话了,“我不知道你跟我有什么样的恩怨,但我知道三十六计里,有一个计谋叫离间计,你在挑拨离间。”
“无名,本座没有,你不要污蔑本座。”
门主的话说得有些没有底气,无名勾了勾唇,似乎在笑又似乎没有,他冷冷的看着他,河面上的凉风吹起他的衣角,显得有几分翩然谪仙的韵味,“那好,我问你,你说当初阿瑾临幸你之后,赏赐给你的是夜明珠,是吗?”
“是!”
“可阿瑾说过,她只有我一个男人。”
门主咬牙切齿道,“那是她在骗你!”
“是吗?”
“当然!你尽管去查一下,在本座之前,她也曾跟裴琇同床共枕。”
无名瞳孔一缩,冷冷道,“我会去查的,但在此之前,我要先验明你的话的真假。”
“本座说的自然是真的,陛下身上那些印记,除了与她肌肤相亲的人知道,谁还能知道?”
看见无名阴沉的脸色,门主更加得意了,“其实你已经相信了,对不对?何必再自欺欺人……”
“阿瑾很聪慧。”
无名冷冷的打断门主的话,门主不知他为何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面露困惑,“所以,厚此薄彼的事,她不会做。”
“你什么意思?”
“若是刚才我问你,阿瑾临幸你之后,赏赐给你的是什么,你说是银票,也许我就信了你的话,可你说的是夜明珠。阿瑾在朝堂之上,最擅长用平衡之术,在后宫里,自然也如此,她又岂会这么明显的厚此薄彼,落下话柄?”
门主的脸色唰的沉了下去,无名将他的神色变幻收在眼中,事情的真相他心里已经有数了,“更何况,就算要厚此薄彼,阿瑾也是厚我,薄你,难不成我还不如你?”
门主的脸色更难看了,“无名,你也太狂妄自大了,你哪里比得上本座?”
“这不叫自大,这叫自信!你容貌太过柔媚了,身子又过于纤弱,你可知阿瑾昨夜与我换着花样缠了一夜,这样的体力,你怕是没有的,你又岂能让她在床帐之内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