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听言也是心中一惊,眼见着就要出嫁了,怎么会和樊哙搞在一起,而且还光天化日做出这种事情,但兹事体大,吕雉只怕是审食其没说清楚,赶紧又问了一句:“嬃儿和樊哙在一起怎么了?”审食其长出一口气道:“她俩在樊哙家里亲热,被季哥抓住了。”这次说得是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吕雉也确信审食其没有说错,但这种事她也是从未碰到过,一时也头脑混乱,不知所措。
审食其见二人就这么呆立着,一声不吭,心里也是着急:“别发呆了,快随我去看看吧,不知道季哥会怎么处理呢!”这下俩人才回过神来,赶紧跟着审食其往外走。三人出门之时,在门口守候的吕府车夫,早就被审食其那喊声惊动,一脸疑惑的看着三人走远,而吕雉因为心情焦急,根本就没想起车夫这事,只顾埋头往前走。
一路上吕雉都在胡思乱想,吕嬃怎么会看上那么粗鄙的屠夫,而且吕嬃和卢绾的事,是自己定的,也没人逼她,看她每次和卢绾在一起也是颇为融洽,卢绾自己也觉得一切都很正常,虽然自己一直都有些疑心,觉得吕嬃不太对劲,但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从吕嬃第一次见到樊哙,后来提到卢绾时的奇怪表情,到吕嬃两次钻狗洞说是去找卢绾,把所有蛛丝马迹都串起来,顿时明白了吕嬃一开始就对樊哙更感兴趣,只是所有人都在给她说合卢绾的事,丝毫没人察觉到,也没人问过吕嬃是不是最钟意的就是卢绾,但事已至此,说什么想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只能是到了地方再说了。
三人快步走到樊哙家,审食其来回跑了两趟,已是精疲力尽,弯腰扶着门框说:“嫂嫂……你们进去吧……我……我歇口气……”吕雉哪里顾得了这么多,嗯了一声便和赵曦一起快步走了进去,进了屋便看见刘季双手叉腰正在呵斥樊哙,但环顾一圈却不见吕嬃的踪影,只听刘季吼道:“你怎么这么不仗义,这兄弟的女人你也碰?”樊哙支支吾吾的回道:“大哥……我……我实在没忍住,你知道我是个粗人,一时没想那么多。”刘季正要开口大骂,却见吕嬃从里屋衣衫不整的低头走了出来,刘季一见吕嬃,更是火冒三丈,嗓门更大了:“还有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刘季是樊哙的大哥,可不是吕嬃的,吕嬃又素来傲慢,哪里受得了刘季这么骂,但想来心中也是有愧,于是结结巴巴的回嘴道:“我……我自己的事……用不着外人管……”
吕雉听吕嬃这么说,顿时皱起了眉头,没等刘季说话,她便厉声道:“小妹,你这是什么话,你姐夫难道是外人,难道你做错了事还管不得?”刘季听吕雉这么说,心里好受了点,便又转头对樊哙说道:“樊哙,你今天做出这种事,以后还要不要做兄弟了?”樊哙听刘季这么说,立刻着急了:“大哥,咱们自小就是兄弟,以后怎么能不做兄弟了?”
“兄弟?那你说说,你怎么和卢绾做兄弟?”刘季听到樊哙这么说,立刻吼了起来。樊哙是个耿直人,做什么事也不多想,此时也是硬气的说:“我去给他赔罪,认打认罚,大哥你在这里等着,我樊哙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天定要给你一个说法。”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便夺门而出,剩下刘季、吕雉、赵曦和吕嬃四人在屋,气氛尴尬至极。
吕雉想着这事自然是吕嬃有错,自己这个做姐姐的也不能袖手旁观,便说道:“嬃儿,这事的原委,以后咱们慢慢说,但是眼下怎么办,你说说吧。”吕嬃可不如吕雉聪明,听吕雉这么说,根本就没明白吕雉是在给她台阶下,反而嘴硬道:“怎么办,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就是了。”吕雉一听这话,一股怒气上涌,顿时竖起剑眉说道:“你自己做主?我这个妁人怎么办?爹娘那边怎么交代?你怎么到了这个地步还这么犟?”吕嬃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改不了这任性的臭毛病,反而挺起胸抬起头说:“你就当没有给我说过卢绾,爹娘那边我和他们说清楚便好了。”
吕嬃这么轻描淡写几句话,彻底把刘季的火烧起来了,只听他怒吼道:“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要脸?这婚约是你说毁便毁的?”吕嬃也知理亏,只能强词夺理道:“那怎么办?难道我还和卢绾结婚吗?”刘季见她这耍无赖的样子,气得话都说不出,上前重重的给了她一记耳光,然后甩手而去。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把吕嬃打懵了,脸上五根手指印渐渐浮现出来,毕竟吕嬃是自己的亲妹妹,吕雉看着还是心疼,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确实吕嬃这次大错特错,还死不认错,既然刘季打完走了,那自己还是再好言相劝一番吧:“小妹,今天这事,我其实不想参合,毕竟这是你自己的事,但卢绾是你姐夫最好的兄弟,父亲对你姐夫又极为看重,你这么做,让吕家所有人如何面对你姐夫?你也不小了,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可使不得了。”
也不知道是吕雉这番发自肺腑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刘季那一巴掌把吕嬃给打醒了,吕嬃一下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说:“姐姐……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实卢大哥人挺好的……虽然我……先认识他……但第一次见到樊哙……我就不知道怎么回事……鬼迷心窍般的……就喜欢他了……”
吕雉开始就说了,这些事以后再做,先把眼前的事对付过去,但吕嬃既然提到了,吕雉也按耐不住那好奇心:“你说你看上樊哙哪点了?”吕嬃也不直接回答,反而反问吕雉道:“那……那你说你看上姐夫哪点了?”这话问的吕雉一时语塞,确实按常人的眼光来看,刘季虽说长相不错,但毕竟又老又穷,而且又是个芝麻大点的小吏,还好色好酒,根本就不是在世俗眼里合格的丈夫人选,但父亲一眼就看中了他,和刘季相处几次觉得这人性格还是蛮好的,对自己也算不错,于是便答应了这门婚事,嫁给刘季后虽然生活条件大不如前,但好在心情愉悦,日子倒也过得还算不错,但此时要她说看上刘季哪一点,她也不能说就是看上他的脾气了,更不能说是父亲选中的,那样只能让吕嬃愈发的倔强,虽然木有成舟,吕嬃和卢绾的婚事肯定是彻底泡汤了,以后她也只能和樊哙结为夫妻,但吕嬃此时的态度极为重要,若是在父母面前还是这般桀骜不驯,那兴许吕嬃就得背上一辈子骂名孤独终老,毕竟除了这种事,还有谁敢要她?说到嫁给樊哙,眼下还有两件重要的事情得弄清楚,首先是吕家是否已经把吕嬃出嫁的消息对外说了,若是已经通知了亲朋好友,那这事就会更加棘手,若是还没对外宣扬,那第二件事便容易办一些,吕府上下的人肯定是知道吕嬃出嫁的之事,那么父亲母亲,还有大哥二哥,甚至还有外翁等人,他们的态度至关重要。
想到这里,吕雉转头对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赵曦说道:“曦儿,你现在去找我爹,此事只能和他一人讲,看看爹爹的态度如何,我处理完这边的事便赶过去,若是我来不及过去,你问清楚后速速回来告诉我。”赵曦听她这么说,便知此事紧要,嗯了一声便快速出了门。
此刻房里只剩吕雉和吕嬃,说话反而更加方便一些了,吕雉本想让吕嬃先随自己回家,但一想门口有车夫等着,此事若是在家里闹起来了,车夫回去多嘴,恐怕要坏事。吕雉这时一声惊呼:“哎呀,车夫还在门口,他肯定看见我出门,而你并没有和我一起,这下麻烦了。这样,小妹,接下来你全听我的,行不行,姐姐不会害你,但这事若是解决得不妥当,你说你以后怎么办?”
吕嬃本来也只是嘴硬,心里始终还是虚的,此时听吕雉这么说,也只能点头表示同意。吕雉快速的说道:“现在时间紧迫,我就废话少说,小妹,你不管接下来碰到卢绾、还是你姐夫,或者是父亲等人,你一定首先就是认错,认了错,别人说什么你就听着,别还嘴,明白吗?”吕嬃点着头嗯了一声,吕雉又开始冷静思考起来,还有什么事遗漏了,这种时候可别慌,忙中必然出错。还好吕雉处事冷静,这下又想到一件事:“小妹,卢绾那边,你虽然不能嫁过去了,但是你千万记得,吕家的态度一定是再给卢绾说一门亲事,对人家得有个交代,到时候你可别瞎说话。”吕嬃只管点头,但吕雉看出她其实没太在意这个事,可吕嬃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父亲和她相处甚少,母亲又特别溺爱,所以成了今天这样丝毫不足为怪。
吕雉心中轻叹一口气,无奈的带着吕嬃往外走,走了没多远,吕嬃问道:“姐姐,咱们这是去哪里?”吕雉此时心中颇有些烦躁,没好气的答道:“去哪里,还能去哪里,只能去卢绾家,难道还能回我家让车夫看热闹吗?”吕嬃被这一阵教训,心中也有些不悦,便不再开口说话,只默默的跟在吕雉身后。
离卢绾家还有些距离,便远远的看见刘季从卢绾家独自走了出来,吕雉赶紧快步迎了上去,问道:“良人,怎么你一个人出来了?”刘季看了一眼吕雉,又歪头看了一眼远远在后面特意缓步行走的吕嬃,不快的说道:“那还能如何,这些事,我是个外人,让樊哙和卢绾自己说清楚吧!”说完便拔腿要走,吕雉一把拽住刘季,柔声说道:“稍安勿躁,咱们一起在外面等等吧。”刘季只是看着吕嬃有些怒气,加上打了吕嬃一巴掌,自己也觉得稍微有些过了,毕竟若是吕公打这巴掌,天经地义,自己只是姐夫,还是个外姓人,这巴掌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但刘季转念一想,不管你吕嬃嫁给樊哙还是卢绾,那都是我弟妹,我这做大哥的,要打要骂,有何不妥,刘季正琢磨着,吕嬃虽然走得极慢,但还是走到了二人跟前,刘季正眼也不看她,吕嬃自然也不示弱,也是只当没看见刘季这人。吕雉看在眼里,想说点什么劝解一番,但此时三人注意力同时被卢家院中的声音吸引住了,吕雉也顾不得眼前的这些糟心事,等樊哙和卢绾折腾完了再说吧。
只听院里传来樊哙那若洪钟般的话音:“卢绾,刚才都是大哥在说,现在就咱俩,我和你说说。”卢绾带着哭腔,声音发抖,显然是又气又悲:“你要说什么?万万没想到,我一直以为的好兄弟,就是这么对我的!”樊哙还是那大嗓门,丝毫没有因为愧疚而压低声音:“是,这事,我樊哙不地道,我现在给你跪下,樊哙跪天跪地跪父母,还有跪大哥,从来就不跪别人。”这话说完,里面沉默了一小会,想必是樊哙这突然下跪,把卢绾给惊呆了。片刻之后,卢绾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樊哙,你这样就算敷衍过去了吗?这样就能让我解气了吗?”樊哙向来都不是示弱的主,今天能这样,确实已经是少见,听卢绾继续不依不饶,他的嗓门也大了不少:“怎么?这样还不行?那你说怎样才行?”
里面又是一阵沉默,一小会后,卢绾说道:“你让我痛打一顿,我便出了气。”樊哙一介武夫,皮糙肉厚,自是不惧,高声应道:“好,我樊哙今日就让你好好出气,来,你往我身上招呼便是。”话音刚落,连声传来咚、嘭之声,显然是卢绾已经动上手了,但樊哙身强体壮,卢绾又不是特别能打之人,想来也是打不痛樊哙,一声哼唧也没听到。
待得打了有些时候,樊哙突然惊叫道:“卢绾,你他娘的是要把我弄死才罢休啊?”卢绾气喘吁吁的回道:“我这拳头不好使,我定得拿这木棍敲打敲打你才行。”这时才听到樊哙连声叫唤,看来已经挨上了棍棒,吕雉听到这里,转头看了看了刘季,只见他眉头紧锁,却没有任何动作,看来是不太担心樊哙。
但棍棒加身毕竟肉疼,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只听到樊哙一声怒吼:“操你娘的,打了老半晌了,你还越打越来劲了,这头上你也打,你今天想打死我,我老樊先弄死你!”听到这里,刘季一下子便蹿了出去,往院里走去,吕雉心中嘀咕,卢绾打了樊哙好一会了,自己夫君一点反应都没,这樊哙刚要还手,就冲出去了,但是多想无益,只得跟在后面,但吕嬃却没有挪步,想必也是觉得无颜面对卢绾吧。
吕雉一进去便见到樊哙已然夺下了卢绾的木棍,坐着地上正拿着棍子死命勒住卢绾的脖子,卢绾躺在樊哙怀里,脸上表情显然是极为痛苦。只见刘季快步上前,一脚踢在樊哙背上,樊哙正在气头上,转头正要开骂,一看是刘季,手上的劲便松了下去,只听卢绾一阵喘气,还好时间短暂,倒是没有大碍。
刘季用手指着樊哙鼻尖吼道:“樊哙,你是不是失心疯了?这是自家兄弟,我让你道歉,你就是这么道歉的,啊?”樊哙虽然还是气鼓鼓的,但在大哥面前自然是不敢造次,只是不服气的说道:“我跪也跪下了,让他也打了,但是他拿棍子打我,这不是要打死我吗?”
“打死你?打死你也应该!你瞧瞧你做的事,这传到泗水亭一众兄弟耳朵里,你怎么做人,你让我这个大哥怎么做人?”刘季简直是怒不可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樊哙自知理亏,垂头丧气的说道:“那怎么办,大哥,你说个法子,我老樊都听你的便是。”刘季对着樊哙背上又是一脚:“你他娘的先把卢绾给我扶起来。”樊哙一脸不情愿的起身,再弯腰伸手去扶卢绾,卢绾当然不要他扶,一甩手想打开他的手,结果阴差阳错扇到了脸上,樊哙又是大怒,伸出去的手收回来变成拳头,眼见着就要往卢绾脸上砸去。
刘季见状不妙,飞起来对着樊哙屁股就是一脚,踢得樊哙是站立不稳,一下子滚到了旁边:“樊哙,你还要动手是不是?老子让你扶人,没让你打人!”樊哙滚了两圈才停下,趴在地上弄得是灰头土脸,他呸了一口唾沫,赶紧说道:“大哥,我呸不是呸你,是嘴里有土,大哥,我不是要打他,你看见了,我伸手去扶,他却给了我一巴掌。”
刘季应道:“打你一巴掌怎么了,卢绾那一巴掌是替我打的,你不乐意?”樊哙此时已经撑起身子,站了起来,摸着脸颊说道:“乐意乐意,大哥说啥都行。”刘季没搭理他,转身扶起了卢绾,放平声音说道:“卢绾,樊哙做的事确实不是人事,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跪也跪了,打也打了,巴掌也扇了,这辈子就让他记着,永远欠你的,以后要怎么还,以后再说。”
卢绾经过这一番折腾,气也确实出了一些,加上他打不过樊哙,要是再把樊哙惹急了,他也有些惧怕,既然刘季这么说了,那顺水推舟暂时也就这样了,于是便说都听大哥的,一切让大哥做主。刘季对卢绾又是好生劝慰一番,才转身带着樊哙离开。吕雉和赵曦一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也乖乖的继续跟在刘季身后,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去。
走出门口,吕嬃在门口站着果真是一动不动,樊哙看见她也不敢说话,就怕刘季发火。只听刘季说:“吕嬃,你跟着我,现在回我家,然后一起去沛县见吕公。”吕嬃和樊哙脸上颇不自然,估计都不知道见了吕公说什么。走了不多会,樊哙小声说道:“大哥,今天非得去吕家吗?”
刘季停住脚步,众人也赶紧跟着停了步,只见刘季扭头对樊哙喝道:“你今日不去,何日去?你躲得了今天,躲得了一辈子吗?再说了,你是不是要给吕嬃一个交代?”樊哙咂了咂舌,嘟囔道:“那大家伙一起往沛县走便是了,去你家做甚?”刘季把头扭了回去,迈步向前走,便走便说:“送吕嬃来的车驾就在我家门口,你要愿意走,你便自己走去,我要乘车去。”卢绾紧跟着刘季的步伐,嘴里也小声说道:“忒多废话,听大哥的不就好了。”樊哙对着卢绾的背影鼓起眼珠子就要开骂,但再瞥到刘季,便又把话吞了回去。
一行人走到刘家门口,刘季咦了一声说道:“奇怪,这车去哪里了?”自问这句后,又转头问吕嬃:“你知道车去哪里了么?”吕嬃哪里知道,只是摇头,樊哙则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很明显是说应该早听他的,直接走去沛县,刘季沉默了一会道:“也罢,我先回去歇会,卢绾樊哙,你俩回自家换身衣服,瞧这一身脏污,去了吕府也不怕丢人,换好了再来我家,人齐了便往沛县去。”
樊哙卢绾不敢耽搁,赶紧回身便往各自家里跑去,刘季则带着三位女眷回了厅堂,四人刚坐下,刘季便问道:“是审食其来告诉你们这事的吧?”吕雉很自然的回道:“正是。”赵曦听到刘季说出审食其的名字,便低下了头,想来此时脸上表情怕是有些不自然。刘季自然是不会去注意赵曦的表情,接着说道:“那奇了怪了,我让他来喊你,但是他这一走,就再没看到他。”吕雉回想了一下,审食其在樊哙家门口便停了步,众人出来确实不见他的踪影,但那时候又会有人会关心审食其是否在门口,若不是刘季此时问起,恐怕都没人能想起这人来,但审食其这么偷偷的就走了,想必和赵曦一样,也是有些心虚吧。虽然想的是这样,但说自然是不能这样说的:“他和我们一起到的樊哙家门口,但他来回这么跑,也是累得不轻,恐怕是回去休息了吧。”刘季点了点头回道:“嗯,他是身子骨有点弱,文绉绉的。对了,娥姁,要不然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找个牛车,一会坐车去沛县。”
吕雉赶紧止住刘季:“夫君就安坐吧,不要再劳累了,你现在去找车,若是找半天没找到,一会樊哙、卢绾来了,还得等你,不是更耽误时间,再说了,就算找到了,一下子坐这么多人,拥挤都不说,那牛拉的动吗?兴许还不如我们走着快。”不知是刘季听吕雉说得有理,还是刘季是故意说给吕雉听的,刘季实际上屁股都没挪一下,听吕雉这么说了后,更是懒得动弹了。吕雉见他这样心知今日也是颇为劳心劳力,还是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于是便对赵曦说道:“妹妹,你去盛点水出来吧,这一天下来,大家都有些渴了。”赵曦依言去了后厨,剩下三人无人说话,整个厅堂鸦雀无声,刘季确实是有些累了,闭目斜躺着打盹,吕雉自然是不愿意打扰刘季休息,而和吕嬃之间,暂时还是少说为妙,至于吕嬃,此时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哪里还敢主动张嘴。
尴尬了好一阵,卢绾都到了厅堂,赵曦才端着水出来,刘季一看这水还冒白气,直说道:“哎呀,曦儿啊,这样的水如何喝得?”吕雉本让她拿点凉水出来,没想到赵曦居然还烧了热水,今次看来是好心办坏事了。赵曦连声道歉,吕雉则赶紧让赵曦把水端走,回后厨拿点凉水回来,
赵曦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快步去了后厨,一小会后又端着凉水回来,这时樊哙也到了,刘季拿起水碗一饮而尽,站起来拍拍衣角,干脆的说道:“走!”果然做大哥的样子,话音刚落,刘季昂头挺胸便往门外走去,一众人等赶紧随着起身跟着他,哪里敢说半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