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诚见事态失控,自客厅喊道:“罗教主误会了!我等抓了郑明龙,并非是叛教,而是要为圣女教众求一个公正待遇。”
罗翠花道:“你休要花言巧语,快把郑元帅他们放出来。”
蔡诚示意蔡志放人,不多时,便有人将郑明龙、郑宇成押了出来。
蔡诚见了郑明龙,骂道:“郑明龙,圣女教一路助你成事,你为何不予罗教主领兵之权?你当我们圣女教是好欺负的么?”
郑明龙此次遇劫,已明白集兵权于一身,危险之极,说道:“罗教主及圣女教众,是义圣军主力,我本欲在二弟头七法会之后,按功行赏,升任罗教主为总兵,可是蔡诚阴谋叛乱,竟敢以下犯上,置圣女教于不义之地,你们说,蔡诚该当何罪?”
“嘿嘿,”蔡诚冷笑道,“郑元帅不愧是见风使舵的高手,今日你若不把话说清楚,大不了我拼了一死,与你同归于尽,还罗教主、圣女教众一个正义。”
郑明龙道:“死者归也。罗教主,我现将义圣军托付于你,望你不负众望,带领义圣军高奏凯歌,誓将黑暗朝廷驱离中州。”
罗翠花道:“郑元帅放心,今日我们定将你毫发无伤地接出濠州府。”
蔡诚道:“教主,我等受你嘱托,在兴化聚义,分散朝廷注意,又领军六万攻下滁州。可是,车里花反攻滁州时,我命人向濠州求援,可郑宇成竟然视若无睹,拒不驰援,导致滁州失守,我军伤亡惨重。请问,郑宇成忠义何在?我军从滁州撤离,到濠州暂行整顿,可郑宇成竟以粮草不足为由,多番克扣,导致我军军心涣散,请问,郑宇成良心何在?可就是这种义圣军败类,却忝居元帅之位,以罗教主、周剑雄等人的赫赫军功,也只是个将军。兄弟们不服!”
大院里的圣女教众听蔡诚说得有理,四下里议论纷纷。郑明龙看了一眼郑宇成,见他低头不语,想必蔡诚说的是实话。郑明龙怕蔡诚继续挑拨圣女教和义圣军的关系,忙道:“攻克濠州,我确实曾命令郑宇成据城养兵,将濠州作为义圣军的据点。我军主力在庐州、颍州、亳州一带交战,宇成若不能拥兵濠州,今日我们岂有立锥之地?”
郑明龙见圣女教众已逐渐安静下来,他清清嗓子,接着说道:“郑宇成拒不驰援滁州,罪不可恕,但念及他护守濠州有功,即日起降为千总。如果蔡将军所言不虚,今后则以蔡将军为濠州主事,义圣军和圣女教本是一家,我们理当同治濠州,共夺天下。”
蔡诚见郑明龙摆下台阶,忙顺势而下,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郑元帅赏罚分明,我蔡诚也非不忠不孝之人,今日各位都是见证,义圣军和圣女教究竟能不能一视同仁,我们倒要好好看看。蔡志,送郑元帅出府。”
蔡志见蔡诚仍被白玉荷钢刀架着,很不情愿,吱唔道:“哥……你……”
“郑元帅已允诺我为濠州主事,焉能出尔反尔。”
蔡志只好把郑明龙、郑宇成先放了。郑明龙向罗翠花道:“既然蔡将军与小儿存有误会,此事我稍后自会查明,不如请金玄女放了蔡将军。如今义圣军新败,人员损失惨重,要是我们自己又残杀起来,岂不便宜了靖兵?”
罗翠花心知若杀了蔡诚,一行人也很难出得濠州府。无奈,便命白玉荷放过蔡诚。
郑明龙一挥手:“我们走!”
郑明龙回到府衙,气不打一处来,怒视着连生、周剑雄两人,喝道:“我命你二人速回濠州,你们为何抗命,竟私自去攻打滁州?”
连生回道:“元帅,濠州是我与郑宇成元帅一同打下的,如今半年已过,粮草所剩无几,我们若不趁机打下滁州,十多万人马挤在濠州,迟早都要坐吃山空啊。”
“这么说,倒是本帅目光短浅啰!”
连生、周剑雄心知郑明龙受了蔡诚屈辱,定要拿他们发泄,都不敢接话。郑明龙道:“濠州无粮,你们罪责难逃,若不是亳州运粮被焚,岂有今日局面?”
周剑雄刚想回话,郑明龙制止道:“不必多说了!我们义圣军号称是正义之师,军中将士却如此离心离德,若大家都像你们二人,擅作主张,随意行事,我这个元帅还怎么调度?念你们今晚诚心救我,先押入大牢吧。我很累!明麒将军战亡,明瑞又受了重伤,朝不保夕,我心中痛楚,你们谁曾顾惜了半分……”
罗翠花等人见郑明龙嗓音已经沙哑,心想这时若强行劝阻,恐生出更大的是非来,也只能眼睁睁看郑府兵丁将连生、周剑雄二人绑了,送入大牢。
郑明龙回了住处,命人去找郑宇成,郑宇成刚进房门,他便冲上去打了他一记耳光,骂道:“适才大家都在,我不想当众薄你脸面。你这个元帅是怎么当的,啊?为何半年都不出濠州,令众将士们笑话?!”
郑宇成心中委屈,说道:“爹,孩儿刚得了濠州,钟志明等人便耍各种手段,挑拨我与周叔叔的关系,孩儿确实因为年轻,处置上出了些疏漏,导致周叔叔和连生都怀怨在心。但是孩儿不出濠州,实在是因为钟志明一直心怀不轨,我一旦出城,他必趁机攻夺濠州粮仓,控制四门城墙,我军便无退路啊。”
“话虽如此,可你也得让他们付诸行动,我们才能借机讨伐吧。如今可好,所有的不是都栽到你的头上,为父终有老的一天,将来你的军威如何树得起来?”
“吃一堑长一智,爹爹放心,孩儿不是扶不起的阿斗,来日攻城拔寨,我誓要立功。”
郑明龙望着郑宇成,又是气愤,又是心疼,也不知如何说他才好。
这时裘士礼哭着冲进来道:“元帅,明瑞老爷怕是不行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