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生起身欢呼道:“准备酒宴,今晚与众将士不醉不归!”
半个时辰后,郭卉妍、连大洪、康茂才回城,太平府庆功宴开席。众将士见太平一战,连生用兵如神,神机妙算堪比孔明再世,煞是不解。
宋达问道:“元帅,我想不明白,您怎么知道陈野先会趁夜回袭?”
连生笑道:“太平三面环水,陈野先得知上官宾虹已取了句容、粟阳,东面援兵无靠,太平府不可久守,迫不得已弃城逃跑,可我又安排了连大洪、郭卉妍、乔建松自陆路阻击海牙,陈野先得到信报,已知自己是瓮中之鳖,是以我预料他临死前会反咬一口,想趁我们立足太平未稳,重新夺城作困兽斗。”
宋达钦佩不已,敬了连生一满杯。乔建松、郑化强、郑之敏等人是第一次跟随连生出战,打得如此过瘾,激动万分,也纷纷上前敬酒。
新投降的靖兵士兵,被分至各支队伍,酒肉同食,听了其他士兵讲解,得知连生谋略宏深,各自感慨幸好自己遇上明主,便多打定心思,愿意誓死相随。
席中只有一人,怀着满腔愤懑,喝得闷闷不欢,此人正是陈野先。
攻克太平后,连生封鲍有幸、王长春、上官宾虹为骁骑千户,挂参将职。林茂生为前锋左将、宋达为右将,焦六发为参将。连生一面下令加固太平城墙,扩建元帅府;一面张罗起柳儿和王长春、连大洪和郭卉妍他们的婚事来。太平府内,洋溢着一派喜乐气氛。
鲍有幸借着谢恩的机会,向连生建议道:“已得太平,集庆近在眼前,金陵虎踞龙盘,乃帝王之都。我建议元帅下一步可先拔集庆,定鼎之后,命将四出,救生灵于水火,施仁义于远近,切勿贪妇子玉帛之小利。如此,天下不难定也!”
连生沉吟道:“天下共争之地,是非百出,若非有十足把握,不可轻动。”
“陈野先乃靖兵一员骁将,声名在外,素有‘北李齐,南野先’美传,既已归降,不如令其修书,劝令海牙、集庆福寿诸部来降。”
“此议甚好,你即传帅令,命其修书。”
随后连生召钱三江、赵艺群进见,命钱三江为粟阳令,赵艺群为书记,协理王可义钱粮等事,赵艺群高兴退下。钱三江有些迟疑道:“大人,我待喝过柳儿喜酒再赴任吧?”
“那是自然。到了粟阳,你须善待百姓,厉兵秣马,担子不轻啊。趁这几天还在太平,你可多向王可义请教治国安民之道。”
“大人放心,钱三定不负所托。”
“还有,你年纪不小了,柳儿成婚,你的婚姻大事也得自己上心才行。”
钱三江苦笑道:“我这样的出身,好缘份一时半会儿怕是不易碰上。”
“缘分也怕有心人嘛。”钱三江只好笑笑领命离去。
陈野先接到连生命令,便召集其子陈兆先,旧部千户屈为民、仇和等人商议。
陈兆先道:“将军三面受敌,不得已屈身投降,如何做得修书劝降之事?日后岂不恶名在外,众口铄金吗?”
屈为民道:“要是抗命,只怕授连生以话柄,将惩治我们。”
仇和道:“我有一计,不如假意修书,却大发羞辱之词,激起海牙、福寿诸将起意前来征讨,我们便可趁机复归靖营。”
“好。保险起见,我多修书几封,并在书信背后蘸以米汁,暗通真心意。”
三人哈哈大笑,陈野先便连夜写了十余封书信,命人送出。
当夜,何归心密见连生,将陈野先书信拆了,悄悄呈给连生。
连生冷笑道:“这个陈野先,身降心不降。”
何归心道:“此书信背后以米汁书有暗语,灯前微熏即见。”
连生吃了一惊,靠近灯烛,果然见每封书信后均有一句:“将军集结讨伐,我为内应。”
连生笑道:“何归心,将信原封不动送出去。”
何归心惊讶道:“那岂不让陈野先阴谋得逞?”
“无妨,海牙新败,料他不敢来犯,福寿将军镇守的集庆已受郑明龙、郑宇青、蔡诚和我四面之敌,他不来则罢,但敢来犯,我可顺势挥军北上,直取集庆。”
何归心这才放心辞去。
十日后,柳儿和王长春、连大洪和郭卉妍双双喜结连理。喜宴之上,众人将白玉荷、上官宾虹推搡坐在一起,催促两人快向连生禀报求亲,省得大家等他们的喜酒等得着急。白玉荷羞愧难当,低头不语,上官宾虹却是一脸尴尬,也没有别的话说。
喜宴后,白玉荷在园子里见上官宾虹要回住处,便上前道:“宾虹,方才兄弟们放肆取笑,没有坏心思,你可别往心里去。”
上官宾虹道:“白姑娘,我们差不多时间加入圣女教,共同辅佐罗教主。十年中,我何尝不知道姑娘情意,只是宾虹命薄福浅,怕耽误你,是以不发一言。”
白玉荷听得心惊,问道:“宾虹,你何出此言?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就算你我无缘,可这些年情意,还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的?”
上官宾虹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庐山受师尊秘嘱,待取了金陵集庆,我的使命也了了。是福是祸,那时便知。”
“师尊只叮嘱拿下集庆后,取消圣女教名职,这与你我有什么关联?”
“玉荷,请原谅我不能多说……你还是早些忘了我罢。人生如白马过隙,这些年能遇上你,相知相惜一场,我已经知足了,旁的现在都不敢想。”
白玉荷垂泪道:“你究竟在说什么?”
上官宾虹也哽咽道:“玉荷……你先歇息吧。我与鲍有幸还有要事商量,日后你碰上什么难题,不妨多问问鲍有幸。”
白玉荷迷惑不解,看着上官宾虹头也不回地走了,自己只好郁郁不欢地回住处歇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