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对象?”叶初桐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秦媛在情场浪迹这么多年,不乏追求者。但没有一个男人能征服她,把她带进婚姻的围城。
但愿这一次,她是真的找到了心心相印的人。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突然。想想你爸那个死鬼也走了这么多年,我四处奔波,也累了。是时候定下来。”秦媛难得对女儿说这番贴心话。
她脸上的认真,透出对未来生活的向往。靓丽的五官,被感性渲染,透着一层淡淡的光彩。
叶初桐既替她开心,又悬着一颗心。
但愿她的感情是顺顺利利,毫无杂质的。
正要开口问,她的另一边是谁。一行三人朝这边走来。
叶初桐抬眼。是穆以升和穆岭父子。
相比穆以升的庄重,穆岭穿得有些随意。偏棉麻的质感,清风朗月般悠然。
那张俊脸挂着淡笑,温和谦逊。
但很奇怪,就算这样,他也不会让人觉得,是个好接近的人。
等他们临近桌旁,叶初桐才转过弯来。扭头瞄见自己母亲脸上染着羞涩雀跃的表情。
她愕然无语。
难道她说的结婚对象,是穆以升?
上次卢美清存着恶意,想让她当穆以升的少妻。结果写错了鸳鸯谱,反而让穆以升和她妈成了一对吗?
整个世界好像错位了一样,让她心神有些迟滞。
穆岭坐下之后,穆以升才坐到秦媛旁边去。
侍应生上茶后,穆岭不去碰茶杯,由赵武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整套的骨瓷印花杯子来。然后一整套的茶道手艺,才捧给穆岭。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知道做惯了的。
“叶小姐别见怪,我习惯用自己的杯子喝茶。”穆岭将端着茶杯的手亮洁如白玉,比锻造出的上等瓷器还要精致。
因为好奇多看了两眼,叶初桐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天鹅颈弯出一段羞涩的弧度,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就说:“这套杯子挺好看的。”
穆岭随手拿起一只空杯,递过去。
他的东西都经过严密消毒检查,不给外人接触的机会,也不轻易示人。
出于安全考虑,赵武小声提醒:“穆总……”
穆岭很深的双眼皮抬起来,只扫了他一眼。
只一眼,比千言万语都管用。赵武垂头站到一边去。
他的威严是不可言说,但无处不在。
叶初桐有点不敢伸手,但对方却倔强地拿着杯子停留在半空。
叶初桐只好小心翼翼地接过。
穆岭看着她的神情,笑了:“就是个普通的杯子,不是烫手山芋。”
叶初桐曾经为公众号做过一期关于古董收藏的主题推广。
这套杯子,分明就是一位古董收藏协会主席求而不得的那套。
有钱都不一定能纳入囊中。
叶初桐看了会儿,怕打碎,就还了回去。
谁知穆岭却不接,“叶小姐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吧。”
叶初桐以为他在开玩笑,“您敢把它真当茶杯,我可不敢。到时候可真是捧在手里怕碎了。”
男人坐在轮椅里,却没有丝毫残疾的孤僻和冷清。他笑起来,比餐厅里的灯光还要明亮。
“杯子也不一定真要用来喝茶。古人摔杯为号,又世俗又雅致”他的脸被氤氲的茶香罩上一层雾,朦胧又神秘。
说话也让人听不懂,像猜谜。跟其他人之间有层捅不破的窗户纸。
但跟他说话,也总比加入穆以升和她妈的话题中去要好。
一直都是秦媛在撒娇说自己想去哪儿旅游,婚房要哪种风格。穆以升优雅地切着鹅肝,只时不时才点头。
叶初桐分心旁听,迷之尴尬。
总觉得,是母亲一人在烧热炕。
熬到上餐后甜点,叶初桐再也扛不下去,借口去洗手间,出去透气。
简单地补了下妆,刚出洗手间,后颈忽地一阵剧痛,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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