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伤口还是疼,但已经没有那种火辣辣的感觉。
听给换药的护士说,穆岭压了一大笔钱在医院,让她慢慢医治,叶初桐心里一动:“那是多退少补吗?”
灵动的鹿眼把护士看得一愣,“是啊。”
是就好了。多退的那不就是她的吗?
本着能省就省的原则,叶初桐把VIP病房退了,换了间普通病房。
两人间,隔壁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住院的事,叶初桐谁都没说。连同住的郑妙子那儿,也是编了个理由糊弄过去。
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但一个人住着,难免凄凄惨惨戚戚。人一孤单就开始多想。
脑海里不由浮现当初和聂归时在一起的场景。
她重感冒了在医院吊水,怕传染给聂归时,说什么也不让他陪床。
他一急眼,捧住她的脸就亲上来。说巴不得被她传染,两人住一个病房,真做一对患难夫妻。
每次想到这儿,心里都会发病一样抽紧。
“哟,小伙子,你找谁?”隔壁大妈询问的声音传来。
叶初桐抬头,就见聂归辰一脸杀气地走近。
她眨眨眼,有点儿相信冥冥中注定。刚刚还在想聂归时,他弟弟就出现了。
“你怎么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这副样子,叶初桐莫名心虚。
聂归辰眼神带着光火,定定看着她,眸子锐得像开了刃的兵器。
叶初桐心尖一颤,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必须说点儿什么,“来探望病人,都流行买点儿花和水果什么的。”
说完又觉得还不如不说。
聂归辰一来,空气里全是高压。让人脑子都不好使了。
“花和水果,哪样能给你补脑?”聂归辰气不顺,开口就压人。
叶初桐有点儿委屈。自己都成这样了,还被训。
她撅着樱桃唇,低头揉着被子。光搭在她头顶毛茸茸的碎发上,可怜又有点儿可爱。
那张脸也是,没什么血色。被医院四周的冷白一衬,晶莹得快要透明。
聂归辰紧紧盯着她,似乎稍不注意,这人就会消失隐匿,无影无踪。
吐出一口浊气,握在裤缝的拳头悄然松开。下颌线也舒缓下来。聂归辰硬声问:“吃饭了吗?”
他自我调节的功力真的很强大。刚才还像要杀人呢!
见危机接解除,叶初桐答道:“想吃馄饨!我知道有家馄饨特别好吃。”
慢慢地,她眼睛里的灵动光又渐渐变得黯然,“很久没吃了,也不知道那家还在不在。”
“还在”聂归辰轻声说,察觉到叶初桐狐疑的目光,把头偏到一边,补了句,“应该还在。”
心里的疑问扩大,叶初桐忍不住问:“我还没说哪家呢!”
男人轻嗤一声,“店家又不是给你专供。我哥也去过。”
他一说“我哥”,叶初桐嘴角就紧紧抿起来。垂着头,任额前的头发盖住眼睑。
沉默箍住心脏一般不舒服。叶初桐轻声又说:“现在想吃也没有,那家店周末不开门的。”
说到吃她能把自己说出咽炎来。聂归辰不接话了,环顾了下四周,蹙着浓眉,眼中再次寒潮汹涌,“你都这样了,还住这种地方?”
叶初桐不敢看他的眼睛,含糊应道:“病房紧张嘛,我病的不是很重。让其他人优先。”
聂归辰睨她一眼,“我倒不知你这么有自我牺牲精神。”
叶初桐干笑。
但聂归辰却不打算善了。大夏天地,病房没有冷气坏了不说,还不是单间。
聂归辰沉着脸,背着双手就出去了。
医院的外科主任和院长就站在门外等训示。
见那道高大帅气的身影出来,两人都不禁挺了挺背。
一听李总助说聂先生连办公室都不愿去,就知道今天得触礁。
走廊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着,但两人都不敢有丝毫的不耐烦。院长要张口客套两句,聂归辰抬了抬手,示意他免了。
“一家国际医院高级病房竟然这么高冷。这种精神总公司会继承发扬,到时候砍你们的预算,但愿你们也这么端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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