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不好,大夏天,就算待在冷气里,也容易出汗。
她把病号服的袖子挽上去一截,露出白生生的胳膊。
试着下地,看自己能不能打盆水擦一下。眼见差一点,嫩生生的脚趾就要勾住拖鞋。
半路杀出一只黑亮的皮鞋,将拖鞋往床下踢。
叶初桐气冲冲地抬起眼。
男人两手插在裤袋里,语气像看守犯人的狱警:“去哪儿?”
叶初桐只能把身体往上挪一点儿,避免脚沾地,“去厕所。”
聂归辰像是一眼就能识破她,“去厕所干嘛?”
叶初桐脸憋得有些红,去厕所还能干嘛?
“你刚才已经去过了”男人看了眼腕表,坐到她旁边。
衬衫的白占据着她的余光,压力立刻笼罩上来。
没有任何动作和语言,就被威慑住。叶初桐话不经过大脑,就吐了真言,“我想洗个澡。”
“外科的医生却不太想再给你做一次伤口处理。”
叶初桐反驳不了,事实上,她本来就只是想想。
聂归辰看了她一会儿,站起身,“你等等。”
说完就出去了。
没一会儿,一个身穿防护服的女护工就进来了。
护工和善地冲她打了招呼,很自然地和她聊起:“天太热,不去去汗睡不着吧?”
叶初桐深以为然。
对方手脚利落地打了盆热水过来,毛巾也准备好了。
叶初桐没想到聂归辰准备得这么充分,连擦身这种事也交代好了护工。
她正要脱衣服,护工笑了下,出了房间。
叶初桐手顿在纽扣上,眨了眨眼睛。什么情况?
正纳闷,房门再次被推开。聂归辰再次进来了。
他挽起衬衫袖口,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流畅的肌肉线条,一股阳刚气息。
他很自然地蹲下身,手放进盆里试了下温度,然后仰头对叶初桐说:“脱吧。”
这个角度,他的喉结很清楚。嵌在喉咙上,不会像有的男人那么吓人,恰到好处。
但这时,不是欣赏这个的时候。
叶初桐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一副宁死不屈的防备模样,“脱……脱什么?”
“说到这个字,你难道还有别的联想。”虽然除了脱衣服,他也有很多次,让人脱掉几层皮。
叶初桐从脸红到了耳朵,“你,你可不要乱来。”
聂归辰不耐地蹙眉,催促:“再磨蹭下去,水都冷了。”
叶初桐抵死不从,“不是有护工吗?”
聂归辰手撩了一下水,几颗水珠溅在叶初桐的脚踝上。衬得她肌肤如玉,有种雨打清荷的美感。
他顺手将水珠抹掉,“她只是进来帮忙打水。”
叶初桐觉得不可思议,“只是打水却省了后续服务,这像话吗?”
“本来我是要一条龙服务的。但我的时间宝贵,不会浪费在琐碎事情上。”
叶初桐无语:“……那还是换别人来吧,擦身也是琐事。”
“再废话,我管你是不是病人!”他语气加重。
这人怎么动不动就发脾气?不笑的时候,总让人觉出十步杀一人的危险。
叶初桐对峙着,说什么也不答应。
聂归辰拧了热毛巾,从衣摆里将手伸进去。
叶初桐抗拒地扭身,却扯动了伤口,脸痛得快变形。
他力气不算小,哪儿是擦拭,完全是搓澡。
一看就知道,从来没伺候过人。
叶初桐并没觉得有多舒服。但心里却荡漾出一种独有的微妙。
聂归辰见她没动,动作就轻缓下来。指尖有时会不经意间碰到她背上的肌肤,柔软而细腻的触感,就像那里生发了一小团云朵。
不敢多碰,时间久了就会碎了一样。
他动作利落,很快就清理完了。
干爽而清凉的舒适,让叶初桐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还以为男人清理完了,警报解除。她躺下,上下眼皮打架。
突然肚子上一凉,感觉有人先掀了她前面的衣服。
她伸手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裹着纱布的小腹暴露在空气里。
伤口的形状很长,一直延伸到胸口下面。纱布上暗红色的血和黄色上药混在一起,颜色有点儿奇怪。
以前在军队里,不算伤筋动骨的外伤,聂归辰就自己处理了。自然分得清,伤口的轻重。
他眼眸里的温度越来越低,坚毅的下颌绷出凌厉的弧度。
等两只想推开他的小手伸过来,他直接十指相扣,按在女人脑袋两侧。
这个姿势,让叶初桐觉得,自己像条案板上的鱼。
男人亮得诡谲的眼睛,让叶初桐心底不安。刚要出声,聂归辰头顶一低,轻吻落在她伤口边上。
很痒,这是叶初桐的第一感觉。她小腹的肌肉都开始抽紧。
“你别这样,很脏”感觉聂归辰是个爱洁的人,这样说,总会放过她吧?
但她忘了,某人一向不按套路出牌。
聂归辰嘴唇停住,微微扬起脸,狭长幽深的眼睛被额前落下的碎发遮住,“不脏……就是脏我也帮你清理干净。”
等他再俯身,在她皮肤上柔软厮磨的就不仅是嘴唇,还有濡湿的舌尖。
叶初桐想动又怕痛,只能低喊:“我是个病人啊!你这个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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