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我们主子向来与剑阁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完成任务就离开,绝对不会伤害这里的任何人,还请公子行个方便。”黑衣人对着叶奕臣抱拳一礼,话虽说得谦卑一些,但是暗中的强硬却是听得叶奕臣心里有些膈应。
“真是不太凑巧啊,这夕月姑娘目前是叶某的客人,你们的目标若是她的话,叶某可真就不能坐视不理,若不是她的话,叶某也懒得管别人的闲事,各位请。”叶奕臣笑笑,看着那个与他攀谈的黑衣人,目光却是一直留在夕月房间的窗户上。
看到叶奕臣这般不肯让步,黑衣人心里正在盘算着到底该如何处理,是拼着与叶奕臣交手把剑阁一起得罪也要把花夕月带走,还是就这样撤退放过花夕月,另寻机会吗?要知道他们为了等花夕月离开蝶谷,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他们主子更是煞费苦心的往落星阁里安插眼线。
就在双方都僵持不下的时候,夕月房间的灯突然点亮了,一个身影朝着窗户走来。
看到这一变故,一群黑衣人默契的都快速朝着夕月房间的窗户而去,他们身后,叶奕臣也是略挑剑眉扔下手中的酒坛子就径直追去。
轻松的一脚踢开一名黑衣人,叶奕臣笑着首先站在了夕月的窗外,晚了一步的黑衣人愤恨的看着叶奕臣,手中的武器也都握紧了。
“吱呀。”窗户推开,叶奕臣手一伸就想把开窗户的人打晕,可是没想到一只小手顺手就把他的招给挡了下来,而且还响起了夕月莫名的骂声:“叶奕臣你喝多了是吧,也不看看我是谁就打!?”
听这声音,叶奕臣手上的动作就那么顿住了,而一群守着的黑衣人也楞了,他们这一刻脑子里都有同一个问题在盘旋,这花夕月不是中了暹罗香了吗?怎么可能现在还这么清醒的来开窗户!?
“夕月?”叶奕臣在小小惊讶过后,也来不及问她为什么,直接伸手覆在了腰间,挑起嘴角看着一群黑衣人道:“现在你们是准备不计后果的要完成任务,还是回去重新请示你家主子?”
在听到夕月叫出叶奕臣的名字时,他们就知道面前这个妖孽慵懒的男子有些特殊的身份,再看着叶奕臣覆在腰间的手,黑衣人在看看蒙着面纱的夕月,有些愤恨的对叶奕臣说:“叶少主可是想清楚了,真要为这女子与我家主人为敌?”
叶奕臣看黑衣人对他有些忌惮的样子,也就恢复了他慵懒的样子,侧头看着夕月凝重的样子,漫不经心的回答:“不是叶某要与你家主子为难,明明是你家主子要为难叶某的客人,这不是存心要让叶某难做嘛?”
叶奕臣一番话,几乎把说话的黑衣人气得吐血,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又赶来了另外一名黑衣人,附到前者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之后一直跟叶奕臣谈判的黑衣人突然抬手让所有手下全部撤退。
他自己在临走前,看着叶奕臣丢下了一句话:“叶少主,我家主子说了,今日看在剑尊的面上就此作罢,希望下次叶少主不要再趟浑水,以免到时候剑阁受到牵连就实在是太过无辜。”
叶奕臣想都不想就直接顶了回去:“沈老头子最不怕的就是麻烦,你们要是想找麻烦,随时欢迎到玄竹林剑阁,我想有人上门找麻烦的话,沈老头会非常开心才对!”
黑衣人都走得没影子后,叶奕臣戒备的心才慢慢放下来,一转头就看到夕月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那眼神好像恨不得把他身上盯出个窟窿一般,让他觉得很不自在,有些尴尬的躲开夕月的目光,叶奕臣才问起暹罗香的事情。
“我从小炼毒习药,早就已经百毒不侵了,就算暹罗香这种迷药比较特殊,但也对我没什么用,真想要迷倒我,除非他们拿的迷药是神仙醉,或许还真能让我中招。”夕月拿下面纱,撇撇嘴继续看着叶奕臣。
“你是剑阁的人?”看了一会,夕月才轻声问到。
“嗯,我师父是沈寒星。”叶奕臣想了想,淡淡的回答她。
“你是剑尊的徒弟?”夕月有点惊讶,她对叶奕臣的第一印象其实很糟糕,因为他那一身熏得她几乎吐出来的酒味,可是正视他之后夕月发现,叶奕臣长得简直就是个妖孽,他的脸可以说比女子还漂亮也不为过,可是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显得女气,反而带着一种让人舒服的阳刚。
“剑尊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然收了你这么个酒鬼做徒弟……”叶奕臣本来还因为夕月对他的身份惊讶而心里有些高兴,正想跟她说什么,听见她接下来的这句话,一张妖孽的俊脸,一瞬间红了又紫,紫了又青,憋屈的神色真是煞有滋味。
憋了好一会,叶奕臣才把夕月这无情的吐槽给憋屈过去,心里还真是不太平衡,从来都只有他拆别人台的,今天这小丫头竟然拆了他的台不说,还拆得真是那么稳!准!狠!
“你讨厌酒?”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问,而且还问得如此小心翼翼,只不过心里有个疑惑的声音,想要证明夕月是讨厌他喝酒,而并不是讨厌他,叶奕臣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意夕月对他的看法。
夕月侧脸,看着叶奕臣那妖孽的俊颜上踌躇的表情,那紧张的样子,忽然间噗嗤笑出声,因为没有戴面纱,夕月漂亮的笑脸就那么直直的印入了叶奕臣的眼帘,少女清脆的笑声在这静谧的夜色中那般的明亮。
“我不讨厌酒,只是讨厌太浓烈的酒味,太浓烈的酒味很刺鼻。”笑够了,夕月歪着脑袋认真想了一下,对着叶奕臣郑重的说到,然后伸手把一个小包塞到了叶奕臣的手中,有些不太自然的说:“这香囊里面是蝶谷独有的花,名叫羽姬,可以避毒也可以综合你身上的酒味。”
说完,不待叶奕臣有反应,夕月直接关起了窗户。
窗外,叶奕臣看着手里小小的香囊,薄唇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慢慢的把香囊系到了他腰间,直接就和腰间的玉坠系到了一起。
这一夜,叶奕臣在夕月的屋外守了一夜,而夕月在屋内,也呆了一夜,两人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