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棱棱”
几只飞鸽从天而降,落入军营之,被人送到了军大帐,郭嘉看着韩猛送来的书信,微笑着看向刘协道:“陛下,那袁绍果然派兵前去袭乌巢。”
“乌巢可曾有失?”刘协较关心乌巢的状况,对于郭嘉胆大包天的将乌巢拿来设计,刘协自己都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在郭嘉的计策,乌巢这一环,其实是可有可无,为的只是让接下来的行动更加顺理成章一些,避免袁绍起疑,在刘协看来,根本没必要将乌巢的位置透露给袁绍,但郭嘉还是这么做了。
“陛下放心,万无一失!”郭嘉微笑道:“这第一步棋已成,接下来便看第二步了,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事需要陛下来配合。”
刘协闻言松了口气,点头道:“子龙,汉升,此番袭黎阳,你二人为主将,接下来看你二人的了,其他将领,会全力配合,务必不能让袁绍察觉。”
“喏!”众将起身,躬身道。
……
袁绍大营,土垒这两天建的并不顺利,因为神弩营日夜不停的袭击,到现在也才扩建到十座,折损的将士却不少,不过地道却是进度不错,明日晚应该便能挖到汉营内部,为了这一次能够顺利成功,袁绍亲自从大戟士挑选了三百名最精锐的大戟士作为明夜的突袭队。
为了这一仗能够顺利成功,袁绍甚至连最近幽州传来的几封急报都未曾去理会。
“报”
一名斥候慌慌张张的进入大帐之,对着袁绍道:“主公,朝廷兵马疯了!”
“嗯?”袁绍闻言目光一亮:“究竟发生了何事?”
“在刚刚,朝廷大营突然派出了大量的斥候,疯狂的追杀我军派往四周的哨探。”斥候苦涩道。
“主公,大喜!大事成矣!”郭图、逢纪以及田丰、沮授、审配等一行人一股脑涌进来。
“可是有隽义的消息?”袁绍闻言,心一动,脸泛起一抹喜色道。
“未曾有,按照时间来推算,张将军此刻恐怕还未抵达牧野。”郭图摇了摇头,随即脸喜色更重道:“不过之前朝廷大营突然派出了大量的人马围剿我军斥候,牧野、朝歌一带的斥候都被掐断,同时还有一支兵马朝着朝歌一带杀去!”
“你是说……”袁绍压住心的狂喜之意,看着郭图道。
“定是张郃将军袭乌巢成功,朝廷未免我军得到消息,全面封锁了消息。”郭图兴奋道:“那被派出去的兵马,恐怕是用来围堵张郃将军的,据之前最后传来的消息,有近两万之众!”
“好!”袁绍拍案而起,兴奋地大笑道:“隽义果然未让孤失望,哈哈,高览!”
“末将在!”高览出列道。
“你立刻点齐两万兵马,往牧野一带,接应隽义!”袁绍兴奋道。
“末将领命!”高览肃容道。
“报”在此时,一名校尉飞奔入帐,来到袁绍身前,躬身道:“主公,朝廷兵马正在强攻我军土垒,负责看守的慕容平将军已经抵敌不住,派人前来求援。”
“哦?”袁绍冷笑道:“刘协小儿,还想做垂死挣扎?高览,你尽快率兵前去援救张郃,其余众将,随我前去,倒要看看,他刘协此刻还有何话可说?”
此刻自觉胜券在握,袁绍已经懒得再以天子敬称来称呼刘协,而是直呼其名。
一旁田丰拱手道:“主公,此战若胜,不可伤了天子,毕竟如今大汉正统犹在,主公更要趁机席卷雍凉河洛之地,若天子暴毙,恐怕这些州郡会拼死抵抗,反而会便宜了他人。”
这话,此时听在袁绍耳,显然有些倒胃口,当即冷哼一声道:“孤自有计较。”
当下,袁绍点齐兵马,迅速出营,大营自土垒防线,也不过三四里的距离,当袁绍率军赶至的时候,辛苦建起的十座土垒,已经被朝廷大军轰塌了七座,朝廷大营之,竟然推出来十架投石机,也幸好,这些大型投石机无法如同当日的小型发石机一般精准,否则的话,此刻土垒恐怕要被全部攻陷了。
慕容平带着残存的将士死死地守着最后三座土垒,手持着一把铁胎弓,不时朝着敌军阵营射箭,他箭术超群,每箭射出,必有一人倒下,但朝廷这一次似乎是真的疯了,疯狂的发起了攻击,眼看着残存的三座土垒都快要被攻破了,袁绍也顾不得多言,当下命人发起冲锋,救援土垒。
数万人在汉军大营之外展开了厮杀,震天的喊杀声响彻云霄,从正午一直杀到夜晚才渐渐停息,朝廷的大军如同潮水般退回了营寨。
辕门之,刘协按剑而立,脸带着一股滔天的怒火,森然的盯着在营外列阵的袁军。
这一仗,虽然袁军因为装备的原因,伤亡远远超过朝廷大军,但此刻,看着辕门按剑而立的刘协,袁绍心却是一阵难言的舒爽。
自当日两军对峙,刘协与他阵前对话之后,袁绍心一直憋着一口恶气,虽然兵力超出对手,但事实,袁绍却一直被刘协压制,如今,远远地看着刘协那气急败坏的样子,袁绍感觉多日来积压在胸口的闷气在这一刻一股脑的被疏散出去,相当的畅快。
“陛下何故如此?”袁绍来到一座还未坍塌的土台,居高临下,俯视着刘协,在几名刀盾手的保护下,嘿然笑道。
“袁绍,你干的好事!”刘协冷冷的盯着袁绍,眼闪烁着疯狂的怒火,厉声喝道:“那袭击乌巢的兵马,便是你派的吧?”
虽是疑问,但话语已经肯定了。
袁绍闻言,不禁大笑一声,朗声道:“兵不厌诈,这是陛下你教我的,怎的如今陛下却是这副模样?”
刘协看了看四周,抬头冷笑着看向袁绍道:“是吗?却是要让爱卿失望了,乌巢安如泰山,你派出的那支人马,此刻恐怕早已被我军全歼。”
袁绍闻言,却是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陛下何以如此愤怒!?”
刘协闻言一窒,随即冷哼一声道:“朕只是不想,你堂堂四世三公之后,竟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怒其不争!”
袁绍闻言,笑的更加猖狂,连一旁的田丰和沮授也不禁摇头一叹,虽然刘协自掌权以来,一直表现的都颇为不错,但终究是太年轻了一些,一旦遇到逆境,便乱了方寸,这番对话,接下来恐怕该轮到朝廷大军人心不稳了。
“走!”眼看着天色渐暗,而且周围将士也开始交头接耳骚动起来,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失言,刘协冷哼一声,带着众将离开。
“恭喜主公,敌军内部已经生乱,我军便是不必强攻,不出几日,朝廷大营内部也会自乱,我等只需坐等朝廷军乱便可。”沮授微笑着对袁绍道。
“哼,咎由自取!”袁绍闻言,冷笑道:“不过终究是天子,此番大败,若是其自乱,传出去,却显不出我冀州将士的本事,正南之策已经准备完全,明日,孤便要亲自大败刘协!”
这……
沮授和田丰闻言微微皱眉,这样一来,徒增变数,只是看袁绍那意气风发的样子,两人此刻也不好泼他冷水,而且也不觉得刘协还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如今,也只好静观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