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喜欢你。”
好吧,夏细语觉得自己想要再有别的心思,就对不起这个外表清冷,内心如火的男人了,既然这样,就好好呆在他身边吧。
主卧门口,站着夏丢丢和凌翔,看到夏细语开门出来,一大一小神色各异。
夏丢丢首先去掰凌翔的大手:“妈咪,这个叔叔真的很没礼貌,我都和他说了妈咪和爹地在房间里打架,他还不信,硬拉我来看真假。”
小家伙揉着酸痛的手腕,满脸幽怨:“还有你的哥哥风骏,也不是个好东西,他明明知道这是主卧啊,还一个劲儿要我带他上来,说你绝对不会亏待我的。妈咪,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吗?”
“暴栗子要不要?”夏细语对儿子一瞪眼,非常不满他狗腿的小模样,他那点小心思,还不是听到风骏哥哥说她有好东西给他,他才不顾一切领着凌翔哥哥上来的。
小家伙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上了风骏叔叔的当,头一缩,躲在凌翔身后,尖声说:“妈咪!你好狠,怪不得人家都说你是我后妈!”
“臭小子!”夏细语作势要打他,小家伙麻溜地跑到走廊的楼梯口,爬上去,顺着滑下,找算计他的风骏算账去了。
凌翔望着满脸通红的夏细语,似笑非笑:“哟,哥今天算是长见识了,你的儿子怪口齿伶俐嘛,还有你这身打扮,很有味道哦。”
“凌翔哥哥,你出国去抓匪徒?还是去练嘴皮子去了?口气怎么阴阳怪气的?”夏细语不甘示弱,顶了回去。
“你的尚宇呢,我去看看他。”
“他休息了。”夏细语挡在门口,不想让他进去,刚刚才想要和尚宇好好在一起,要是给他误会了,就惨了。
“我有事儿要对他说。”凌翔一把扯开夏细语,一脚踢进门去。
夏细语目瞪口呆地望着这种鲁莽得不像话的行为,紧跟着追进去,嘴巴乱七八糟地嚷:“喂喂喂!凌翔哥哥,你这样贸贸然地进人家房间,真的好吗?”
凌翔没有理,在床沿站定,对着大床上神色淡定的男人,浅笑着:“尚总裁,又见面了!”
“细语,把我手机拿过了,我给古树电话,叫他安排去酒店吃午饭……”
“谢谢了,尚总裁,钟总裁已经通知御龙大酒店了,一会儿就来接大家过去。”
“那么家里就不用忙了?”夏细语正愁来吃饭的人越来越多,想着要出去买菜呢。
“可以不忙,当然你的尚宇如果不吃的话,可以不用开火了。”
“凌翔哥哥!”夏细语听出他话中的揶揄,娇嗔地叫:“你真的变坏了!”
“变黑了一点就有,没有坏!”凌翔回头望着娇滴滴的夏细语,一身鸡皮疙瘩:“你在这里撒娇给谁看啊?还不出去?”
他是真的有话要对尚宇说。
“好,很好,你给我等着,凌翔哥哥,你的翅膀硬了哈,你就等着我替你挠痒痒吧。”
夏细语觉得自己变温柔给人看成是软弱了,一个个都欺负起自己来,撅着嘴巴下楼去了。
“还算识相!”凌翔笑呵呵地看着夏细语走出去,还乖乖地掩上房门,这才转身,正色对着尚宇说:“尚总裁,事情有点不对劲儿。”
“什么?”尚宇扯着吊瓶,斜靠在床头,“怎么回事?”
两人虽然见面不多,可谓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都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凡事接触过夏细语的人,尚宇都叫人查过,而大名鼎鼎的尚宇,只要稍微动动手指,他的资料该出现的都会有,所以两人对于彼此的情况并不算陌生。
两人都是行动派的人,事关重大,也不再虚伪的寒暄,直切主题。
“记得尚姑奶奶带着你儿子出去旅游遭到绑架一事吗?”凌翔不客气地坐在床沿,脸色有些凝重。
“嗯,记得。”夏细语把儿子丢给他,他头痛病发作,就留在尚琳娜身边,后来和陆灵儿母女一起出国旅游,中途夏丢丢和昕儿都给人绑架了。
不过,这件绑架案好像绑错了对象,没有什么要求就给放了人,唯一叫人不爽的就是,夏丢丢受到了惊吓,那段时间,小家伙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他直到夏细语回来,他才趋于正常。
“那绑架夏丢丢和昕儿的人,你就没有派人查过?”凌翔不相信尚宇是个善茬,孩子没有事就放过那些绑匪。
“有查过,不过,没有查到什么,也没有什么损失,就算了。”尚宇垂下眼睑,显然不想谈这件事情。
“可是,这件事情如果不解决,那些人说不定还会有下次。”
尚宇豁然抬头,眼神不是那么和善了。
“你知道了些什么?”
“呃,你不要激动,身体重要……嘿,你的液快输完了,我换一瓶先。”凌翔在心中叹了口气,他发现的事情难道都是真的?如果那人不顾一切还来一次,尚氏会不会有一场大劫呢?
看着凌翔慢条斯理的换药,尚宇放缓语气问:“他又想干什么?”
“想要分一杯羹吧,毕竟她也是尚氏血脉。”
“哦。”尚宇若有所思地点头,“这是人之常情。”
“她好像不是为了她自己,是为了她父亲。”
“她父亲……我伯父还在?”
“是的!”
尚宇有些惊讶:“不是说沉入大海,葬身鱼腹了吗?”
“那是他的障眼法,他还活得好好的!”
“他人在哪里?”
“泰国!”
“嗯,知道了。”
“我条线索给你,”凌翔望着尚宇有些苍白的脸,郑重地说:“张方正。”
“张方正!”张蜜儿的父亲,很好,尚宇咬咬牙,点头,不禁又问了一句:“你是国际刑警?”
凌翔没想到尚宇那么精明,能看出他真正的身份,俊脸红了一下,虚应一句:“不敢当!”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不怕渎职?”
“当然怕,所以我希望你动作快点,最好是赶在国际刑警组织行动之前,这里面有你的家事,我想要为细语尽一份力。”凌翔坦然:“我非常喜欢她,希望和她有关的人都幸福平安。”
“她还真是深得人心!”尚宇醋意酸浓。
“呵呵,你就别这副酸样子了,看她那小样,心里已经有你了。”凌翔一改刚才的凝重,打趣这个陷入爱情的男人。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好了起来。
泰国,一个海边偏远的山村里,住着差不多一万名渔民,这里的人平常出海捕鱼为生,几乎与世隔绝。
十多年前,这个村庄里突然出现了一伙人,刚来的时候就七八个人,一段时期过后,人就多了起来。
带头的人叫阿山,长大高高大大,非常俊帅,他在这个村庄不远的芭蕉林里搭棚当寨,善良朴实的渔民们以为是来了一群流浪汉暂住,就不以为意。
后来,人们很奇怪,这些人不知在哪个地方原来一些,没有见过的草,晚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好像在压榨什么似的,隔了两三天,就有人闻到一股化学药品的恶臭味儿,很浓很浓,随风飘散,好几里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村里人奇异地发现,自己种的菜死了,养的鱼也死了,那芭蕉有的也焦了。
人们去查看了水流,发现是一条小溪的水受到了污染,水流有毒,他们用这水浇的植物,都会枯黄而死。
人群激愤了,大家抄起锄头、扁担、铲子,把芭蕉林里的棚子团团围住,要求给一个交代。
阿山走了出来,当着把自己住宅团团围住的上千人,不但不怕,还笑容满面,他站在棚子的楼上,拱拱手对义愤填膺的渔民们说:“各位父老乡亲好,阿山在此惊扰了大家,非常不好意思,今天,我想要和你们村里老大交谈一下,可否引见?”
渔民们一阵波动,他们没有见过这样被人包围,还能谈笑风生的男人,他不雅的气度,临危不乱的胆量,令这些天天和海鱼打交道的汉子们面面相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阿山身后有个长大獐头鼠目的男人,看到那群没用的渔民,想到老大的计划,心里不服,又不敢违抗,就举起手里的冲锋枪朝天哒哒哒射出一连串子弹,鼓起公鸭嗓吼:“喂!你们这群愚昧的村民,快快去找你们村里的老大来,我们老大有天大的好事要和你们分享!”
冲锋枪!没有见过,也听说过,它的威力不言而喻,村民个个呆若木鸡,有两个胆小的,居然吓尿了裤子!
阿山满意地望着这没有见过世面的村民,这些木瓜的表现,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真的很佩服自己的眼光!
阿山按下身后小名叫老鼠的手下:“老鼠,不要吓坏了老乡们,哈哈,我们要让他们看到我们合作的诚意……这样吧,”他步下粗糙的木梯,从容地走入紧紧握住手中家伙的渔民群中,抱拳说:“带我去见那么村里的村长或者老大吧。”
这个靠海为生的村庄,没有村长,以年长者说话为准。
所以,这里九十高龄的有两个,老糊涂了,阿山见了眉头直打结——这两个老家伙说的话,算数吗?
不过,阿山也是个人中佼佼者,处理事情来一丝不苟,一点都不含糊,该有的礼貌和尊敬都有。
村民们见到村庄里最高年长者,统统下跪,他也跟着跪了,大家山呼千岁,他也跟着喊了,然后才进入了村里用沙土筑起来的祠堂里,正式和俩个老家伙“商量”大事来。
什么叫愚昧、落后,阿山是真正见识了,这里没有自来水、没有电,更没有手机、电脑之类的现代化工具,听两个老家伙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那过去的事,阿山头冒冷汗,焦急得好像屁股下的凳子装了钉子,难捱死了。
可,他没有拂袖而去,他忍了,忍到这两个老家伙说到唇干舌燥为止,看看腕上的手表,其实也不过就一个多小时而已。
终于轮到阿山说话了,他清清嗓子,恭敬地说:“两位老人家,我叫阿山,是上天派来造福渔民的!”
一个老家伙半开浑浊的眼睛,努力抓好眼前模糊的男人影子,想要看看说大话的人是不是像传说中的神,可人老了,眼神儿不给力,他看了半天,都没有把阿山看透彻,就看了一张还算神武的模糊的脸。
“嗯,你说说神的旨意吧。”
“老人家,村里晚上都点棕油照亮,我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给大家照明。”
他住的地方通宵达旦都灯火通明,村民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好奇不已了,几个在下首听着的村民,听了这个好消息,对视一眼,都露出欣喜。
“说说你的条件。”两个老家伙老是老,可心里还是很清楚,就算是神,也要香油钱的。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老人家吃自家晾晒的海盐也有好几大袋了!
“也不算是条件,”阿山买起关子来,对老眼昏花的两个那家伙挨个儿看了一眼,转头对下面的村民说:“我是制造商,我想要招收工人去我的工厂做工!”
村民没有去工厂做过工人,却也知道这人是要人帮他干活,有几个人有点迫不及待,没等村里长老开口,问:“好处就是给我们照明?”
“当然不止这些,”阿山骄傲地昂起头,神情激昂,“我说了,我是来造福的,你们相信我,我保证一年之后,你们就有大把的钞票,有了钱,你们就不会是身份低下的渔民,你们可以去外面的世界逛逛,甚至可以在外面娶漂亮的老婆,生过肥肥胖胖的儿子。”
没有电视,没有电影,可从海上飘过的那些船只上,有看过那样穿戴一下的俊男美女,村民们的心顿时鲜活了起来。
娶个漂亮的老婆,生过肥肥胖胖的儿子,这是所有村民的梦寐以求的事情啊!村里男丁多,女人少,生态已经严重失均,好多中年男子都不曾娶妻,每次回家看到容颜苍老的老母亲,那心情要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阿山清楚地看到了暗潮涌动的人群,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七八分作用,心中冷嗤,却还装作一副诚恳不已的态度:“大家可要想好哦,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我给大家两天时间思考,想要来我工厂打工的人,就来我寨说一声。”
话音刚落,他还没有来得及和两个老家伙告辞,人群中就有高呼要报名了。
人都是这样,都是向往高处的,渔民们世世代代在这里居住,突然来了一群生活比自己好的,懂得又多的,外面的花花世界非常令人神往,何况还听说诸多有好处,哪有不心动的?
阿山一伙人在芭蕉林住了许久,人也日渐多了起来,那里的晚上的照明光,确实是人们需要的。
两个老家伙见子孙们个个要求去做工,没有阻止,他们确实相信了阿山,相信他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
村民们踊跃要去做工的,一下子就有了五百人之多,阿山答应先让一百人去试工,其他的人等半个月之后,想去的才去。
他这招非常高明,使的是欲擒故纵之计,他的制造厂目前根本要不了那么多人,他得在半个月之内,筹到需要的机器和草料等等。
阿山就这样轻易地获得了一批廉价的劳动者,他利用他们的愚昧,替他的加工厂卖命。
一年之后,他也兑现了这个村庄的照明承诺,他顿时名声大噪起来,一万多人都以他马首是瞻。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尚宇的伯父,那个传言葬身鱼腹的尚俊颜。
尚俊颜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足足呆了五年,这个渔村慢慢地变了样儿,他们制造的产品,都是由尚俊颜的手下运出去买,然后再卖城市里的生活日用品回来。
渐渐的,渔民们都不再出海捕鱼了,那些渔船,都变了样儿,小小的船肚子里没有装捕鱼的网了,而是一袋袋害人不浅的东西,那些东西被运出去,远销海外。
村里的环境也改变了,溪水变黑了,处处散发出恶臭,没有了绿茵茵的菜地,也没有活蹦乱跳的鲜鱼儿,更没有美丽花儿,所以人眼中,只剩下了花花绿绿的票子。
这些沾着口水数钱的渔民们,眉开眼笑的,他们不知道,一场翻天覆地的厄运,正渐渐地朝他们袭来。
这年海风呼啸的冬天,两个快一百岁的老家伙,在灯火通明的半夜死去,临死的时候,他耳边是轰轰的发电机声音,还有走来走去忙碌的人们,以往伴随着他们的海啸声,一声都没有听到。
两个老家伙的尸体,是第二天有人下工回到祠堂才发现的,已经硬了。
两个老家伙面对面坐着,中间的小方桌上,摆满了不少精致的菜肴,他们的面前,都斟满了一杯酒,不过,这一切都原封未动,他们的身上,穿着年轻出海时穿过的破衣服,千疮百孔,还散发着阵阵海腥味儿。
或许,他们在回忆回去?抑或在后悔给人带来毫无用处的钞票?俊颜。
尚俊颜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足足呆了五年,这个渔村慢慢地变了样儿,他们制造的产品,都是由尚俊颜的手下运出去买,然后再卖城市里的生活日用品回来。
渐渐的,渔民们都不再出海捕鱼了,那些渔船,都变了样儿,小小的船肚子里没有装捕鱼的网了,而是一袋袋害人不浅的东西,那些东西被运出去,远销海外。
村里的环境也改变了,溪水变黑了,处处散发出恶臭,没有了绿茵茵的菜地,也没有活蹦乱跳的鲜鱼儿,更没有美丽花儿,所以人眼中,只剩下了花花绿绿的票子。
这些沾着口水数钱的渔民们,眉开眼笑的,他们不知道,一场翻天覆地的厄运,正渐渐地朝他们袭来。
这年海风呼啸的冬天,两个快一百岁的老家伙,在灯火通明的半夜死去,临死的时候,他耳边是轰轰的发电机声音,还有走来走去忙碌的人们,以往伴随着他们的海啸声,一声都没有听到。
两个老家伙的尸体,是第二天有人下工回到祠堂才发现的,已经硬了。
两个老家伙面对面坐着,中间的小方桌上,摆满了不少精致的菜肴,他们的面前,都斟满了一杯酒,不过,这一切都原封未动,他们的身上,穿着年轻出海时穿过的破衣服,千疮百孔,还散发着阵阵海腥味儿。
或许,他们在回忆回去?抑或在后悔给人带来毫无用处的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