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骑匆匆赶来,人未到、声先至,“报,叛将定西候已率兵赶至流水桥!”,一禁卫匆匆来报。
“再探再报”。
“是”。
挥退禁卫,于安南紧蹙眉头。心道,赵阔速度怎么这么快?这流水桥可是前往洛茫城的必经之路,却被赵阔率先赶至,如今断了萧刚家眷的北退之路,这可如何是好?。
“统领,如今北退之路被阻,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于安南也苦恼,这流水桥被阻,北退捷径已无。若是正面突围流水桥,禁卫死伤定会过半,这可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策。除非转绕金鳞关,可是路程就得多走一半。
时间紧迫,叛军随时都有可能从流水桥正面突袭,于安南思前想后,暗自恼怒。
想着想着,突然!像是抓住报信禁卫的某个表情,紧接着冷冷一笑,“传令,绕至金鳞关向南再折北行进”。
“统领,金鳞关可是王炳在驻守,朝中皆知王炳此人好色,如今皇室遭难,属下怕他做出天怒人怨之祸,到时就算杀了此人,也难逃杀头之罪啊!”。
“他还没那个胆,敢沾染皇室亲眷”。
“怕就怕此人,色心包天,到时我等受罪是小,连累统领是真啊!”。
“哈哈哈……,去金鳞关,我有说要带着皇室亲眷吗?”,于安南大笑道。
“这!莫非统领想留下这群妇人!”,另一位禁卫插声道。
“放肆!口无遮拦”,于安南大喝一声,吓得那名禁卫一个哆嗦。
“难道!……统领是想……”,一旁的副统领道。边说着边用两根手指在面前比划。
“没错!兵分两路”。
“你带人护送家眷到洛茫城,还是经过流水桥。我带人赶去金鳞关”。
“不行,护送家眷此乃一等大事,还是由统领护送,我带人赶去金鳞关”,副统领急道。
“况且,王炳与我交情不错,我或许可以说服他,让他节制点”。
或许是副统领太过执拗,于安南竟是头疼不已,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听令行事吧”,于安南无奈叹息一声,点了十名禁卫,快马加鞭奔向金鳞关。
副统领砸吧一下,无奈调转马头,只好护着萧刚家眷浩浩汤汤的奔向金鳞关。
“侯爷,统领已经向金鳞关奔去,求侯爷放了我弟弟”,赵阔身后,一人哭着哀求道。
跪地哀求之人正是报信给于安南的禁卫,此时正泪流满面的向赵阔祈求着。
“呵呵,你放心,我这就送你去见你弟弟”,赵阔冷声道。
“什么!你……,我跟你拼了”,禁卫愤怒起身,拔出佩剑刺向赵阔。
“大胆!”,副将怒喝一声抽刀快速一斩,禁卫肩膀处手臂整齐掉落在地。
“啊,我的手……!”,禁卫倒地痛苦的捂着伤口,鲜血很快浸染着地面。
“哼!居然敢行刺本候,本候这就送你上路”,赵阔飞身一剑划过,只见禁卫左手捂着脖子,血液从左手指缝喷涌而出。半柱香的时间,禁卫抖擞着身躯,带着满脸不甘之色,便已死去。
“来人,给我扔下去”。
上前两位士卒,左右各自拖着禁卫的双脚向桥下抛去,水面很快涌现出一片红色,河水托着禁卫的尸体渐行渐远。
“侯爷,于安南已中计向着金鳞关奔去,末将愿领兵五千从金鳞关左侧杀出,杀于安南一个措手不及”。
“你就算率五万兵马也未想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照侯爷这么说?莫非于安南他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
“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不!不能用奇怪这两个字”。
赵阔沉思,“他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他做事你完全摸不透他的想法”。
“怎么个特别?还望侯爷细说”,韩武紧紧追问,似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当年的晋城兵变你知道吗?”。
“末将有所耳闻,据说当年于安南独率十人就平息了那场兵变,事后还当场斩了林斌,在校场的八万兵马未敢跨出大营一步!”。
“嗯,此话不假”。
“于安南真有这非人的气势?”,听赵阔说完,韩武惊讶道。
独率十人就平息兵变不说,还当场就斩了将军!这份勇气着实非人可比。
“你且知晓他当年率领的十人是那十人吗?”。
“这个!末将不知”。
“我只说其中一人,你便知道了”。
“谁?”,韩武问道。
似是突然想起什么,赵阔再次沉头不语。
邪魅一笑,“他!呵呵,不说他了”。
“那侯爷是否现在安排出兵?我们在半路劫杀”,看得出赵阔是无心再说当年往事,韩武紧接着道下一步计划。。
“你太急了,围捕猎物要有耐心。我要在金鳞关口看着于安南走进我的视线里”。
“到时他的表情一定非常丰富!”。
“属下懂了,还是侯爷高明”,一旁的副将谄媚道。
话题一转,赵阔问道:“对了,你可查出军中谁是细作?”。
“末将共抽三十二人试探,无一人是细作!
“哦?可还有一人你未曾试探过!”,赵阔沉着脸,斜视着身旁副将。
韩武大惊,这赵阔该不会已经知道自己被萧炎收买了吧!遂问:“不知侯爷指的是……?”。
赵阔不语,凝眼沉视着远处。
韩武心头一跳,暗道莫非今日自己就得死于此地!。
半响,赵阔语气一转“传令,趁天黑之前赶到金鳞关,关内守军若有抵抗,就地灭杀”。
“是”,韩武得令之后,转身率着众将带领着各自兵马朝着金鳞关赶去。
另一边的于安南已朝着金鳞关奔去,这边的叛军抽打着胯下马匹,也加速赶向金鳞关。
崎岖的道路蜿蜒在大山里,禁卫军护着长长的马车,保护着车中的柔弱妇人。
“统领不在,尔等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注意观察左右两侧”。
“是”,禁卫军齐道。
“过了这山,便是洛茫城的范围,到时稍休息片刻,随我赶至金鳞关,支援统领”。
“是”。
车队还在行驶,禁卫时刻观察着左右两侧,小心翼翼的戒备着。
…………
金鳞关,并不是普通的关隘,西靠云台山、东接琉光城、北连洛茫城、南通华风城,两面平原、一面山壑的地理位置自古以来便十分重要。
金鳞关内,经过几个时辰的急速奔跑,大群马匹侧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关内守军被捆绑在一片空地上,犹如一群待宰的羔羊,周围一圈林立着持刀的叛军,严密监控着这群手无寸铁的守军。
“禀报侯爷,关内守军已被我等捆绑起来,是否……!”,韩武说着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示意要不要动手全部杀掉。
“不用,等捉住萧刚家眷在说”。
“是”。
这时,一士卒匆忙来报,“启禀侯爷,据此五里外已发现于安南等人”。
“哈哈哈,真是想到什么来什么”,遂下令,“韩策你领兵三千从左侧出击,不许与之交战,只要把其家眷捉住带回城里,余下全军听我命令行事”。
“是”。
“不对!他们怎么会这么快!”,赵阔突然惊道。
按时间推断,于安南要保护众多萧刚家眷,不应该这么快就到了。除非…………!。
“可是!”,正在赵阔沉思时,士卒又出声打断。
“嗯?,还有话要说?”,赵阔怒眼一瞪,些许愤怒挂在脸上。
“他……他们不足二十人!”。
“什么!你、你、你再说一遍!”,或许是赵阔自己没听清,又或者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憋红着脸惊讶的问着这名士卒。
“禀侯爷,前来之人不足二十人”。
“具体有多少人?”,韩武也忍不住焦急道。
“十三人”。
“滚!十三人就十三人,干嘛说不足二十人?”,韩武气的哭笑不得。
“不好,中计了!”,赵阔惊道,遂对着韩武、韩策下令道。
“韩策,本候现命你带人赶去洛茫城,定要把萧刚家眷挡在城外”。
“属下遵命”,韩策翻身上马,开始召集士卒,一群拖着疲倦的叛军又浩浩荡荡的赶向洛茫城。
“韩武,你随本候赶去皇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