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豪听他说到一半,无不心痒,只是惧他武功高强,手段狠辣,都不敢出声催问。
忽一人大声道:“这第三件大功么?便是为‘金龙教’收录大量教众‘人材’,今日黄总管收录了这多‘英雄好汉’,可算是为‘金龙教’立下了汗马功劳了!”
群豪循声看去,见是那嗓门最大,喉咙最粗,出手最是辣手的“金龙教”护教五长老金中励。此时听他话中,对黄健安多有讽刺揶揄,莫不是这位金龙护教长老,也对教主大位虎视眈眈。
黄健安哈哈一笑道:“金五爷取笑了,健安只求光大我金龙圣教,为圣教恢复当年气象,往日雄风,健安便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金中励道:“好个‘赴汤蹈火’,好个‘粉身碎骨’,只怕是狼子野心,不得善终!”
黄健安听得金中励如此说话,心头大怒,脸色大变,几乎就要变脸向金中励出手,却强行按捺下来。
黄文炳见孙儿受辱,怒道:“金中励,小儿辈的立功心切,也是为了圣教兴盛,今日本教重开香堂,大事当前,你再如此胡言乱语,体怪老夫不念兄弟之情!将你以圣教教规处置!”
忽一个声音冷冷的道:“金中励,现今人家爷孙一为执法长老一为教中总管,连‘金龙公子’也听他们的,你我自是要靠边站的了!”
这人却是金龙八老的老八曾庆勋。
金中励森然道:“他们昨日以千里加急的密令将我等招来,说是要复兴圣教,却到此刻为止,不曾让我等与公子交谈一句,分明是将公子挟制了,他们爷孙数人好一柱擎天,把持教务,妄想登上教主大位!”
黄文炳怒道:“好哇,老五,老八,你们真要胡搅蛮缠,那老夫可真要教规伺候!执法队何在!”
只听得数声应诺,廊下闪出数个黄衣金龙教众,向“金龙教”执法长老黄文炳行礼。
金中励、曾庆勋却也不惧,齐道:“当年在‘金龙令’下发下重誓,各位教中兄弟,可还记得!?”
金龙教许多教众低头不语。
曾庆勋一字一顿的道:“‘见——金——龙——令,如——见——教——主’,圣教教主虽多年空缺,然而‘金龙令’尚有其一,‘金龙公子’可全权代行我教教主职权,此次复兴圣教,当以‘金龙公子’为首,怎轮到你黄家爷孙随意处事?黄元炳,黄健安,你等将‘金龙公子’到底怎的了,不如实说来,对得起圣教列祖列宗么?”
黄健安冷冷的道:“‘金龙公子’偶感微恙,将教中大事托付与我,本总管便宜行事,这事情,本教护法大长老上官爷爷可作证,你等若再生事,可休怪教规无情!”
“金龙教”护法大长老又称“护令长老”,有保护“金龙公子”和“金龙令”的职责,复姓上官单名一个全字,在教中的地位,犹在“执法长老”黄元炳之上。只是此时那个老态龙钟的大长老上官全在座位上长眉低垂,仿佛已然入睡。
上官全老僧入定,众人全数注目那“金龙公子”,那人给上千只眼睛看得全身发毛,将袍袖一甩,站起身欲走开,满脸通红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眼见“金龙教”内哄将成,群豪便如看着一场大戏,曲折宛转、云里雾里,有的人不禁目瞪口呆,摸不着头脑,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是真的。
伊飞暗自留意那“金龙公子”多时,见他在大椅上仿佛坐立不安,时时以手中描金折扇遮面,至今一言不发,早在心中暗称奇怪。
耳畔那石三姑啼咕道:“这‘金龙公子’怎么如此,难不成改了性情!”
黄元炳、黄健安这方和金中励、曾庆勋箭拔弩张。
“金龙教”第三护法长老黄衣老三蔡相春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上官老大,你身为同门大师兄、护令长老,可得出来说话!”
整个客厅内一片死寂,厅外的雨声忽的小了,然而远处电闪雷鸣,天色更黑沉沉的压到了院中的大槐树的枝丫上,眼见一场更大的暴雨就要来临。
这时只听得一个洪亮的声音道:“各位兄弟,昔日同门学艺,又同归圣教,数十年同门同教交情,有再大的事,看在老朽面上,今日也得罢手!”
大厅中众人只觉这人声音如在耳边同时响起,便如庙宇的钟声,震得耳鼓嗡嗡作响,却又不似噪音那般难听鸹噪。
“金龙教”对立双方见上官全发声,一时静了下来。
陈立德、雷积奇见“金龙教”内部没有打起来,不免有些失望,陈立德笑道:“好‘金龙教,好‘金龙公子’!”
忽然跃起,如箭般向高台上主位上的年青人射去。
“金龙公子”旁边座位忽的跃出两个黄衣人,挡在“金龙公子”身前,正是金龙八老中的二老,两人各出一掌拍向陈立德,陈立德一招“左右逢源”,长烟管火星四贱,分袭两人胸前要穴。
这时雷积奇也跳了过来,只见黄衣老人上官全立起,一掌缓缓向雷积奇拍来,
他这一掌来势并不快疾,掌中蕴含的内力却隐隐罩住了雷积奇全身,雷积奇见对方内力如此浑厚高深,自不肯硬接,退开了三步,上官全却不追击,凝势不发。二个年过八旬的白发老人隔了丈许微笑对峙,便如两个木版年画上雕刻的神仙老人,纹丝不动。
雷积奇、陈立德早已同时示意温长青道:“共同对敌,一起出去”,三人都想,擒住了“金龙公子‘以他为质。便可暂时离去。
三人中温长青身法最是快捷,身形几个闪烁,已到了“金龙公子”身前,伸手向他抓去。
那“金龙公子”似是十分害怕,竟侧身躲向桌下。
石三姑道:“这‘金龙公子’怎的如此不济事!”
石三姑对伊飞道:“小兄弟,请帮我个忙,待下将这个‘金龙公子’拉下马来。”
这时黄文炳早已杀到,一拳向温长青背心捣去,拳风飒然、拳劲如山。温长青脚下一滑,避过拳锋,跃上一只八仙桌,一腿凌空向黄元炳脖颈踢来。
黄元炳将拳一扬,如一柄千斤重锤砸向温长青足踝。
温长青在半途将腿微屈,让过黄元炳重拳,另一腿在空中伦了个半圆,向黄元炳脸侧“太阳穴”扫到。
黄元炳赞道“好鸳鸯腿法”,依然一记重拳打向温长青足踝。
温长青在桌面上空接连踢出九腿,方才落下地来,黄元炳接连击出九拳,两人拳腿并无相交,都是倏发倏收,攻敌所必救。温长青面沉如水,手中一物灵动如蛇,向黄元炳脖子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