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皇妃脸上一红,又开口说道:“本朝自太祖开国,传位于其弟太宗,太宗却传位其子,如今皇上再登大位,也算是物归原主,完壁归赵!”
赵朝开国太祖宋玄极和其弟宋无极,戎马半生,方扫平天下,夺得江山,那时太祖心力交瘁,自知离归天不久,其时天下初定,宇内动荡,蛮族相侵,而皇太子年幼,太祖便将大位传之于其弟太宗宋无极,宋太宗殡天之后,没将大位传回给太祖之子宋骥,却将皇位传给了自已儿子,令宋骥北去燕地,明是为国镇守边陲,防御蛮人,实是放逐,以防复辟.后宋骥发疯失踪,其子袭位,是为武成王,那时武成王假做年少轻狂,而孝文帝因祖、父都命短,中途崩殂,年少即位,对武成王渐渐失去警惕戒心,武成王借抗击蛮人扩大军力,不数年便横扫南北,夺回了皇位.
宋藻玉淡淡的道:“我父皇有‘传国之玺’,方为赵朝宋家正统,上至满朝文武,下至江湖黎民,民心所向,自有公论!”
瑾皇妃站起身来,缓缓的踱着步,在殿中走了几处来回,叹道:“藻玉,我本江湖儿女,不愿牵涉皇家恩怨,只是因缘际遇,一入皇家,终身为皇家之人,我劝你还是将‘传国之玺’和《神龙决》的下落,好好的交与皇上!”
伊飞心道:“他们不知道,这《神龙决》已为我所得!……”
他见瑾皇妃踱步之间,步伐轻盈沉稳,兼而有之,竟有极佳的轻功根底,又不知怎的,觉得她的容貌,竟有些眼熟,好象在哪见过她一样。
宋藻玉道:“我父皇已不知所踪,我又怎的知晓‘传国之玺’和《神龙决》的下落?”
瑾皇妃道:“三年之前,你曾悄然出京,远去西南‘锦宫城’,这‘传国之玺’和《神龙决》恐怕已……”
宋藻玉正色道:“那时我去‘锦宫城’,只是奉父皇之命避难、借兵,没想到‘镇西候’父子……,世人之阴险狡诈,见利忘义,竟至如斯!”
瑾皇妃坐回到锦榻之上,道:“藻玉,世事难料,人心叵测,‘匹夫无罪,怀罪其壁’,你将‘传国之玺’和《神龙决》交出,依旧做你的逍遥公主,岂不是皆大欢喜”。
宋藻玉淡淡的道:“还请皇妃娘娘回禀皇上,我宋藻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况且真不知‘传国之玺’和《神龙决》的下落,还请皇上有我父皇的消息,即早知会藻玉——当初藻玉只所以肯再进皇宫,苛活人世,便是为了求得父皇的下落消息……”。
伊飞在帷幕中心想:“藻玉公主,为了她父皇,如此委曲求全,这些年,真不知她是怎么过来的……,自已虽困在荒山巨瀑石潭旁三年,总算修习到了《神龙决》这本绝世秘籍,还有……可以想念”。
瑾皇妃沉默半晌,道:“你这孩子,哎,我话说到这般境地……,也罢,明日就是‘比武招亲’的日子了,愿你觅得称心如意的如意郎君罢!”
宋藻玉幽幽的道:“如意郎君?这世上的男子,多的是人面兽心,言而无信!藻玉心意已决,还是恳请和亲蛮族,也是为家国尽了一份力”。
伊飞听到“言而无信”,便象宋藻玉立在自已面前,指着自已的鼻子在说自已,脑子里在不停的说:不是的,不是我言而无信……”。
却听得瑾皇妃叹道:“这孩子……,这什么‘传国之玺’、《神龙决》、身份、地位、权势、财宝,其实都是身外之物……,哎,当年如果不是为了这《神龙决》,我又怎会弄丢我的……”,瑾皇妃的话音,竟哽咽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伤心事。
一时间瑾皇妃和宋藻玉都不再说话,大殿中静悄悄的,烛火暴芯的声音,听得分外清楚,圆月从窗外斜照进不,窥视着殿中沉思不语的丽人。
伊飞收摄心神,屏住呼吸,一时不知是走开还是留下来继续听瑾皇妃和宋藻玉说话。
忽然间听得窗外有细微的声响,伊飞正惊讶间,已听得瑾皇妃轻喝道:“是谁?”
两个宫娥已拔剑在手,分左右向窗外包抄而去,这两个宫娥身手竟是敏捷之至,不输江湖上的好手。
接着喝斥声起,金铁交鸣,殿外已打将起来。
“有刺客!”
“拿刺客!”
“保护皇妃娘娘!”
殿外喝令声沉稳有力,接着响起脚步之声,却并不杂乱,想来这宫中的卫士平日训练有素,各有职守。
瑾皇妃和宋藻玉各自坐在自已的锦墩上不动,宫门开处,进来了两个白发白须的老太监,手挽拂尘,静峙在瑾皇妃身后。
伊飞料得不能在此久留,正要寻机先出去再说,窥见那两个白发太监“太阳穴”高高隆起,举手投足间竟有种岳峙渊停的架势,知道二人都是高手,当下不敢轻动,决定还是先隐藏在帷幕中再说。
殿外打斗声激烈起来,不时听到惨嚎之声,看来已有伤亡。
“点子扎手,可不能走了刺客!”
“退下,退下,让本统领来!”这声音是“羽林军”统领刘盛的。
“原来是你!来得好,今日看你还能逃得出去!”这声音是温长青的。
伊飞心中暗暗吃惊:“这来的刺客是谁,竟要劳动刘盛、温长青这等高手亲自出手。
殿外又斗得一阵,只听得迟金虹的声音道:“两位将军,点子太硬,还须我等勠力同心,快快拿下,若惊了
皇妃娘娘,可是死罪!”看来“********”迟金虹也加入了战团。
两个白发老太监侧耳听着殿外战斗,已露出不耐的神色,瑾皇妃却恍如未觉,端起茶盏来轻轻的啜了一口,微笑道:“藻玉,先喝口茶罢,明日之后,恐是不能常和你喝茶谈天了!”
“咔嚓”一声大响,殿上窗户破碎,两个人伴着月色撞进了殿中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