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她想起自己的怠慢和不爽时心里才猛然发现,是她过份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也是后来才一一想通。
一场见面有些冷淡的收了场,唐安白从咖啡厅出来外面已经朦朦下起了下雨。
原来万重的光阴被乌云覆盖,她抱着手站在檐前发起呆来。
路上偶有匆匆而过的行人,皆是狼狈的冒雨前行。
雨雾浮进眼前,葱葱胧胧看不真切,只见从哪幢建筑物下跑出的一对年轻人相拥一起,男人的衣服外套大半遮在女人头顶,他们却在一场狼狈的大雨中相视一笑。
雨好像越下越近,积在了她的眼底,身上也开始隐隐痛了起来。
她习惯了身体上的疼痛,可是心口的疼更是要要了她的命。
紧紧抓住胸前的衣服,在心底告诉自己,别难受,别嫉妒,他幸福就好是不是?可越是这样,越发难受,每一下血和肉连在一起的跳动都是那样疼。
终于,如同小兽般的呜咽从嘴里逸出来,她想说她痛,她想放声大哭,她想问问为什么?到底她哪里不如宋南苡,为什么如今她会这样难堪!
睡梦中醒来一次,唐安白转了转眼睛,看到的便是她自己住的房间,想了几秒,实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的公寓,又是如何回来的?
嗓子撕扯,沙哑的厉害,心里叹了口气,这幅残躯太不中用,一点小的风雨都能要了她半条命。
迷迷糊糊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再醒来时天已经黑透,还好窗帘没有关紧,留有一丝外面的光线落了进来。
嗓子嘶哑,干涩的厉害,却没有力气叫照顾她的阿姨,倒不如就这样静静的呆着不费体力。
“怎么回事,没事吧?”不知道趟了多久,外面传来人说话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唐安白鼻头一酸,眼底已经慢慢浮上了泪。是他没错,他终于还是出现了。
“唐小姐受了风寒,一直发烧。”照顾她的阿姨怯怯的说。
过了一会,门锁扭动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一更强的光落了进来。
陈境北本来就是开门看一眼,结果这才发现她已经醒了过来。
“怎么不叫人?”陈境北轻声问了一句,手上已经在找灯源开关。
“不要,别开。”情急之下,她嗓子撕扯着开口,喉咙里一阵难受,艰难且急促喘息两声。
“好点没,”陈境北依她的话,没开灯。
唐安白扯着嘴角,柔柔一笑,“我没事,别担心。”
“别逞强,哪里不舒服告诉我。”陈境北低低斥了她两句,温凉的大手已经扶上她的额头。
唐安白不再说话,贪念他的温度,他一丝一毫的靠近。很早以前她就知道,这样爱一个人很没骨气,可是能怎么办,爱就爱了。
这一丝温度很快从她额头离开,唐安白苦涩一笑,滚烫的泪滑过眼角,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