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把捏了她的下巴,他曾说让她听话,她倒是运用得好!
“为了前男友,来讨好另一个男人,觉得自己很伟大?”他菲薄的嘴唇没有了温度。
苏安浅定定的看着他,“你答应吗?”
燕西爵只觉得胸腔有一团炽热要炸裂开来,声音沉冷,“我若是不应呢?”
她的下巴被捏得很疼,微微蹙眉,柔唇也凑了上去,生涩笨拙的素手从刚解开的衬衣划了进去,在他坚实的肌肤上抚过。
“那就到你答应为止。”她将身体贴过去,抖着胆说出这句话。
燕西爵全身绷得僵硬,若不是狠狠握拳,他真的可能把她捏碎。
她多伟大?为了一个渣男这样取悦他?
可苏安浅只知道,妈妈一天不吃药,对身体影响很大,这一天,她就一粒都没吃,都晚上了。
她也知道,燕西爵至少是喜欢她的身体的,而且是很喜欢。
猛然天旋地转,她几乎被男人摔在床上,沉重的身体压了上来,那张脸却腾着怒火。
吻落下来,暴戾而热烈,近乎啃噬。
可就是这样的吻,看起来下一秒就会狠狠的要了她,他却停了下来,一把扯掉她勾着的手臂,冷声:“滚!”
见她没动,燕西爵闭了闭眼,抓起一旁的外套削然离去。
苏安浅在空荡荡的房间呆呆的躺了一会儿,直到电话响起。
一看到“妈”来电,她已经拧了眉,立刻翻身起来,匆匆出门。
一路上,她仔仔细细的把衣服整理好,头发梳理顺,然后才进门,可付嫣的脸色阴到可怕,额上还有汗珠。
苏安浅心里一紧,“妈!……我去叫医生!”
付嫣抓住她的手,“我让你干什么去了?”
苏安浅急得几乎哭出来,“妈,您跟我生气可以,但不能拿命开玩笑,您必须去医院,或者吃药!”
付嫣嘴唇略白,“我要是有个不知廉耻的女儿,活着也没脸,还吃什么药?”
苏安浅没有任何办法,给沙发上的人倒了杯水,跌跌撞撞的出门,无论如何也必须让燕西爵应下来。
而她出门之后,付嫣无力的挪动几分,粗重的喘息着,吃力的从茶几底下的暗盒里拿了药胡乱吞下去,好一会儿,脸色才好转过来。
荣爵堂,夜色旖旎。
苏安浅果然在这里找到了燕西爵的踪迹。
五光十色的大厅,周围一圈遍布了大大小小的娱乐室,她找到他时,他正左拥右抱。
燕西爵目光看到她,脸色阴得可怕,连一旁的女人都吓得抖了抖,递到他嘴边的葡萄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薛南昱手里的一只镖没投出去,转头见了苏安浅,好看的浓眉皱起。
难怪那位爷今晚这么难伺候,看来是跟她有关了。
苏安浅径直走到了燕西爵面前,燕西爵压根视而不见,反而搂着左右调情玩弄起来。
“当我求你,可以吗?”她站在他面前开口。
一旁的女人媚眼不屑的扫过苏安浅,觉得眼熟,“四少~这谁呀?”
燕西爵对她视而不见,起身走到几个贵公子身边加入游戏,淡淡的一句:“底注五十万,谁来?”
对贵公子来说,这钱不算多,但赢了四少有面子啊。
一呼而上。
有人说:“一百万,换个靶心!这才有意思,四少说呢?”
燕西爵微微颔首。
每个靶心上都站了女人,一个个皱着眉,那可是真镖,虽然赢了也能从一百万里拿钱,那也疼啊!
燕西爵是纯玩的,那女人在他眼里空无一物。
但就在几个人开始之际,苏安浅直直的走到燕西爵的对面,将女人拉了下来,自己替上。
燕西爵握着镖的手微紧,鹰眸盯着她。
苏安浅也直视着他,还是那句话:“放过他。”
燕西爵一张脸已然黑如锅底,“威胁我是么?”
她以为他多稀罕她那张脸!
手里的镖一紧,燕西爵扬手就扔了出去。
“啊!”一旁的女人尖叫起来。
镖擦过苏安浅的耳际,险险的从靶上脱落,她明明吓得都在颤抖,却死死贴着靶心。
“四少!”薛南昱也惊了一下,没想到苏安浅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竟然胆子这么绿。
燕西爵绷着脸,冲欲劝的薛南昱冷声:“她都不要命你急什么?”
薛南昱汗颜,万一镖飞到动脉,这真的会要命。
然而,燕西爵捏着镖抬起手,却迟迟没有脱手,直到手腕开始绷得颤抖。
就在众人捏了一把汗的时候,男人忽然抬脚踹翻了面前的矮几,最后看苏安浅的那一眼,慑得人骨头都发冷。
看着他愤然离去,苏安浅却松了一口气。
她终于可以回去坦然告诉妈,叶家明天就会有转机。
幸好,她没有赌错,第二天一早的报纸,叶家拿到了周旋已久的案子,弥补这次的问题,够够的了。
付嫣总算肯吃药,也亲自给她脸上上药。
“浅浅,妈是为你好。”她叹了口气。
苏安浅略微低眉,“我知道。”
苏家本来是北城龙头,苏家千金怎么也不该轮到用身子做交易,可她没躲过。
“今天在家休息吧?”付嫣看了女儿,眼底是心疼的。
苏安浅却摇了摇头,勉强的笑,“不了,我还得去工作,今晚说不定要加班的,过了这半年就好了。”
付嫣没有再拦着。
而女儿出门之后,付嫣也出了门。
叶凌见到付嫣时,皱了一下眉,倒也礼貌的一声:“伯母。”
付嫣转过身,看了叶凌,嘴角扯了扯,“世态炎凉,叶家攀附了苏家这么多年,苏家出事,走得也最利索,上天还算有眼,没让你叶家腾达!”
叶凌脸色没什么变化,反而略微歉意,“浅浅还好么?”
“你不配关心我女儿。”付嫣冷声,随即将一枚戒指扔到叶凌身上,“这是我女儿跟你最后的瓜葛,告诉你爸,人做的太过是要遭报应的。”
“伯母!”叶凌忽然皱了眉,“我知道这次危机,会波及苏家,让您担心了,但坎已经过来了。至于我和浅浅,我不会放弃的。”
呵!付嫣冷然看了他,“你以为危机怎么过去的?”
她也不想多说,转身走了。
可付嫣好歹也曾经是个精明人,这次也是危机,项目正好是曾经和苏家有关联的那一个,最后受损的就是苏家,苏家已经奄奄一息,她不能不管。
让苏安浅去求燕西爵,只是付嫣走的最险的一招,自此之后,苏家、叶家基本不会有瓜葛了,过了这一次就好。
以后苏氏再有事,她恐怕也没能力管了。至于燕西爵,她不担心,苏氏再如何转手,最稳重的股份都在女儿手里。
叶凌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从地上捡起付嫣扔下的戒指,看到式样才皱了一下眉,这不是他送给浅浅的那一枚。
她已经心灰意冷到改了款式么?可至少她没扔,甚至弄得更漂亮。
隐隐的欣喜,让叶凌仔细把戒指收了起来。
盛世酒店。
苏安浅从医院出来后依旧过来做兼职,因为她想到还能去哪儿。
那几天,燕西爵没有找过她,一次都没有。
她能理解,必定愤怒难当,她为叶凌去求他,算是对他的一种侮辱了。
晚上回家,她洗澡时才想起手上的戒指没了,猛地皱眉,下意识就在家里找。
“找什么?”付嫣见了,问了句。
苏安浅赶忙直起腰,勉强一笑,“没事,妈,您还没睡?”
“这就睡。”付嫣打了个哈欠,“你也去睡吧。”
她点了头,却怎么都睡不着,不是因为害怕燕西爵生气,是她真的很喜欢那枚戒指,戒指全身刻着她最喜欢的紫鸢。
当初一眼看到,她虽然下意识的拒绝,可心里莫名的动容,燕西爵是看到了她的纹身才留意的吧?
他这人确实不坏,每一次愤怒几乎都是她惹到他了。
一晚上没睡好,早上又去了医院,去了他的别墅打扫,心里还是那枚戒指。
傍晚,她接到了季成的电话。
“一定要去吗?”她皱起眉。
燕西爵几天没找过她,为什么忽然要带着她去赴局?
去了之后,苏安浅也明白了。
一桌人,她别的不认识,叶凌总认识,而她视线一转,就见了燕西爵正几分讽刺、几分冷漠的看着她。
“哟!”几人看到燕西爵竟然找来苏安浅,一时愣了,不知道一个失势的苏家女儿何时竟然攀上北城霸主了?讪笑着,看了燕西爵:“四少果真好眼光。”
然而,他们不知道坐在另一边的叶凌是苏安浅的前男友。
今晚是叶氏诸位董事答谢燕西爵的晚餐,所以没人带女伴,包括叶凌。
苏安浅作为唯一的女性,显得过分安静,尤其燕西爵把她叫来,却一句话都没跟她交流过。
直到酒过三巡,燕西爵虽冷着脸,却要她跟别人敬酒,一手还搂着她,酒杯放进她手里,“乖,和叶少敬一杯。”
看起来亲昵,只有她直到他的手几乎掐断她的腰。
想来,这些天他都在愤怒头上,偏偏她比他冷淡。
叶凌却压下了她的酒杯,不让她喝。
燕西爵扯了一下嘴角,“叶少真是怜香惜玉,不过,我的女人,免了。”
他说着话,竟就在苏安浅侧脸亲了一下。
那一下刺痛了叶凌,要让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苏安浅看到那枚戒指拿在叶凌手上时,愣了。<>